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书名:网王听说你被王子厌恶着 作者:竹墨尘 文案 本文女猪不悲情不花痴不圣母不二X,走冷静睿智路线,原身体主人被青学、立海大两校王子讨厌,但女主穿越,谁与争锋?误会讨厌神马的靠边站!姐姐就是天理!简介无能,用文章内容留住亲们的心! 【哼╭(╯^╰)╮!】我才不会说此文结局绝对不走寻常路呢! 内容标签:网王 穿越时空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若竹雅然 ┃ 配角:若竹雅言,水野兄妹,各校王子 ┃ 其它:被厌弃也能翻身   ☆、悲催的穿越   “笑颜,快给张总打电话,今天罗莉的行程安排空出来了,能陪他吃饭了,约了晚上八点在星泉酒店见面。一定要好好和人家谈谈这次电影投资的问题。”   导演边看剧本边叮嘱着,李笑颜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找到了号码本中“张总”的号码拨了过去,心里暗叹:别说明星不好当,为了投资问题还得亲自陪酒,就连经纪人都不是能闲下来的,还得时不时帮着挡住狂热粉丝的靠近、跟着一起陪着笑脸陪着酒。   拨了好几次都占线,李笑颜干脆找到罗莉的手机拨他的号,真是很奇怪,用别的手机、座机拨张总的号总占线,但是用大明星罗莉的手机每次都一拨就通,这玩意还能设置权限?   说到大明星罗莉那是万般的惹不得,人如其名,走的是萝莉路线,想当初公司为了打造罗莉的萝莉形象那是煞费苦心,甚至还特别把李笑颜调到她身边照顾她的工作,李笑颜是资深的金牌经纪人,一般明星是用不起的。   李笑颜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混了十几年,从最开始的四处碰壁绊绊磕磕到现在的和公司上下大到老总、投资商小到端茶倒水的助理打成一片也是不容易的。能请她特别照顾的明星那肯定就是老总特别钦点的极有潜力的人了。   最开始李笑颜是这么想的,但是近距离接触罗莉大小姐才懂得郁闷为何物,这可真是千金大小姐,催不得、怨不得、怒不得、呵不得,总之都得顺着她来,这不前几天还陪着这大小姐通宵看什么日漫《网球王子》,工作都忙不过来的她哪能空出这段宝贵时间来?所以一切工作都得放到白天恶补。   晚上熬通宵、白天恶补工作的日子那真是生不如死,李笑颜几次申请想换一个明星合作,结果老总大人对罗莉不是一般二般的看好,原本对李笑颜很照顾也态度甚好的老总甚至还发火威胁李笑颜不想干就滚蛋。这时李笑颜才觉悟,老总和这个罗莉大小姐关系肯定不一般!又突然意识到老总貌似也姓罗,所以……好吧,她李笑颜认了,这就是潜规则上位的威力!   “笑颜,你说你喜欢网球王子里的哪一个人物啊!?我心不变,大爱女神幸村精市,超帅的!”李笑颜无语了,内心独白:罗莉大小姐,你就行行好饶了我吧、、这些真的都是虚幻不存在的人物啊!嗷呜嗷呜……   “喏,这些是我搜集的网球王子的海报,你看看到底哪一个比较帅!?”罗莉见李笑颜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以为她是忘了哪个是哪个对不上号了,于是使了杀手锏,拿出了自己最宝贝的珍藏——网球王子海报。   于是,李笑颜凌乱了……   “这个。”李笑颜随手指了指左边第三排那个头发闪烁着银灰色光芒的人,看起来拽拽的“笑颜姐原来喜欢迹部君啊!?怪不得,原来姐姐你的口如此与众不同……怪不得到现在都没有男朋友。”   就在李笑颜无奈抚眉想要发狂之时,刚好接通的电话让她解脱地松了口气,终于有人来救她了,更发觉这个张总的声音是如此动人……“罗莉宝贝,想我了吗?”话是肉麻了点,但是他的声音却非常好听(不是因为解救了女主才好听,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她想他就算公司破产了也可以当个电台主持人,因为他的声音有一种磁性,仿佛随时都能把人吸进去,而且听着听着就上瘾了。   但是至于为什么说是电台主持人而不是电视台主持人主要还是因为……他的长相实在不太尽人意,有时去他的公司谈业务合作问题常听到他手下人抱怨上天不公,那种天籁般的声音却配上癞□□的脸,太不搭调了……   “真是抱歉,我是罗莉的经纪人。”说到这时对方明显有挂电话的意图,于是她匆忙阻止“今天晚上八点罗莉的档期空出来了,您看?”于是对方这才舍得开金口道:“在哪?你们最好挑个浪漫的地方,要是让罗莉宝贝不满意那和你们公司的合作问题我也会重新考虑的。”大哥,你似乎忘记了罗莉大小姐是她们公司旗下的艺人……   “是在星泉酒店。那么为了罗莉的工作,请您务必要考虑与我们公司合作。”李笑颜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对方已经毫不客气地挂掉了电话,死胖子,连基本的客套都不会,李笑颜瞪了电话好几眼,最后才忿忿地将罗莉的手机塞到她手里。   罗莉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羞愤来形容了,“笑颜姐,那死胖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把我卖给他!?”孩子,你该问他给了公司多少赞助让你爸爸狠下心把你卖给他,“吃个饭而已,忍忍就过去了。”李笑颜僵笑着开解道,本来这事儿没打算现在让罗莉大小姐现在就知道的,是想等把人拐到酒店里才告诉她,那时候就容不得她反悔了,但奈何李笑颜刚才对着接通的电话高兴地得意忘形,然后就……现在还得考虑怎么把小祖宗哄好了骗过去,自作孽不可活啊。   ……星泉酒店内……   不要再问她是怎么把小祖宗哄骗过来的了,想想就痛心疾首,让小祖宗陪人吃饭?可以,代价是通宵陪她看动漫,那个《网球王子》神马的……看着手里的超大张美男群海报,李笑颜很想去投黄浦江,美型是美型,但是都是PS出来的不真实的东西,也只有小女生可以幻想幻想了,这种少女动漫很显然已经不适合上了年纪快要奔三的李笑颜了……   “我们吃饭你们还得看着吗?都出去。”那只死胖子已经开始赶人了,意图很明显……   “张总,你看,我们是陪罗莉一起来的,罗莉是新人,对这些合约什么的还不是很熟悉,让这些人出去就好了,能不能让我留下来?”李笑颜说着给后面的工作人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出去,按理来说这种事经纪人和艺人来就够了,但就怕这个死胖子对罗莉手脚不规矩,甚至做出更过火的事,为了以防万一多叫几个人来谅他也不敢怎么样。   他的脸色开始变得不好看了“给我出去!”撕破脸皮就不好了,而且她们就在包房门口,他应该不会那么大胆吧……于是李笑颜强颜欢笑刻意无视了罗莉的眼泪汪汪,退出了包房。   前半个小时风平浪静,门口的工作人员也都等得不耐烦了,因为这算是没有加班费的加班,谁愿意跟着耗啊?李笑颜看他们都一脸的疲惫之色,又觉里面可能真的不会出事,就开口道:“今天辛苦大家了,都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等就好了。”他们也乐得可以回家休息了,忙不迭道:“不辛苦不辛苦,那我们就走了,笑颜姐也别硬撑着了,我看差不多也没什么事,回家歇着吧。”李笑颜笑着摇摇头,工作人员都无奈地耸耸肩纷纷离开了。   就是这么巧,他们前脚刚走不到二十分钟,里面传出了声音“你以为你是个什么?放到现在叫明星,要搁以前就是个伶人、戏子!老子看上你你他妈还不知好歹!……”此时天籁般的声音却显得可憎又恶心,完了,李笑颜心中警铃大作,这死胖子真的胆肥了!但是这时候恐怕那些工作人员都走远了,到家了都说不定!   情急之下李笑颜失去了理智,因为里面的只是一个小女生,那个还拖着她看少女动漫的小女生,像是她妹妹一样的小女生!   李笑颜后悔了,只是一个赞助商而已,少他一个顶多会让公司暂时性亏损,最多扣半个月工资,但是如果因为这个让她失去了她的妹妹,那还不如就不要工资了!攥紧了手中的海报,李笑颜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包厢。   此时李笑颜看到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衣衫已经半褪的罗莉,一时大脑充血,拦住了死胖子想要靠近罗莉的身体,“谁让你进来的!”说着就把李笑颜往旁边用力一推,“梆!”的一声,只见李笑颜的后脑正好撞到了茶几角上,顿时世界一片黑白和眩晕,然后什么都消失了……最后那一刻,手里紧紧攥着的是那张折好的巨型网球王子海报……   如果我还能活着的话,如果这一切都过去了的话,我一定遵守承诺,陪你看那部你最爱的动漫,好么?……by,李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  文文出炉求各路支持╭(╯3╰)╮芊芊玉手别吝啬啊点点收藏吧~来个评论啥的我也不介意么哒   ☆、不二周助的谁?   “喂,谁去看看她死了没啊?”一个头发黑黑卷卷的少年抓了抓后脑,语气中带有一丝不耐烦。   银发扎着小辫子的少年瞥了他一眼“噗哩,你打伤的人,指望谁能帮你擦屁股?”   带着眼镜的少年挂起绅士的微笑,始终保持着优雅的行为举止,慢慢走向樱花树下的少女。   走近一看,不禁诧异道:“不二雅然?”。   不远处的海带头听到绅士念出此人名字兴奋地蹦了起来“耶,砸的好,要知道是这个女人我就再用力一点了!”没等他兴奋多久,身后脸很黑很像大叔的少年重重地捶了他的头一下,“不要松懈!”他立马垮下兴奋的脸“嗨!”   樱花树下少女睫毛轻颤,此时的李笑颜觉得头很痛,隐隐约约听到身旁有人在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   从树上被风吹落的樱花调皮地打了个旋儿最终落到了她的鼻尖上,痒痒的,很清新的味道。   她以为醒来后至少会闻到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但没想到会有这么自然的感觉,难道他们没把她送到医院去?还是她现在根本就是在做梦?   眼皮上下之间挣扎了一下,最终她战胜了强烈的阳光和本身的疲惫,缓缓睁开了眼。   “不二桑,你,好点了么?”日语!?皱眉,是有人把她运到日本接受治疗了吗?   少女扶着树起身,浅笑,只觉得身体不受控制,她的世界还在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灵魂和肉体没有完全契合一样。   她看了看那位正关心问话的少年,点点头,心里暗自高兴,幸亏自己以前有到日本出过差提前做过功课,要不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些人交流。   还有,那个什么不二桑?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他们是在叫她的姓氏,但她中文名日文名都没有不二这个姓。   抬头打量了这位很绅士的少年一眼,眼镜下的双眸看似弯着类似于浅笑状态,实则一分笑意也没有,许是良好的家教不允许他的失礼吧,她感觉这个少年明明很讨厌她但却做得十分不明显。   诧异这些人美型的同时,还隐隐为自己抱起不平,明明没有惹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人啊……   大脑迟钝了三四秒钟,这些人好眼熟,好像在哪见过!?这种很像PS出来的不真实的人物感觉……是、那个网球王子里的!   下意识掏了掏衣服外侧的兜,果然翻出了一张巨型折叠好的海报。   展开将他们与海报中的人进行一一对照,果然啊,人生无处不狗血,她居然还在奔三之际流行了一把,穿越了!?   看她神情略有些呆滞的模样,几位美型王子失了耐心。   扎辫子的银发少年直接压着那个海带头少年就径直向她走了过去,嘲讽似的看了不知所措的李笑颜一眼,转头对着那个他押送过来的少年说“道歉。”   海带头不情愿地嘟囔了一句:“对不起。”心里却在暗暗后悔刚才要是再用力一点绝对就能把她打进医院了,怎么力气用那么小,现在人居然还醒过来了!?   越想越懊悔,最后气不过干脆弯腰捡起那颗刚刚砸到李笑颜穿越前身头部的网球,泄愤似的用力扔了出去。   却不知道,他的力度已经砸离了世上一个无辜的少女,而眼前的这位早已是同一个躯壳却换了一个灵魂。   银发少年冷哼“笨脑子,你要是再砸到人怎么办?砸到她还好说,要是有什么无辜的人中招了看你怎么解释。”什么叫砸到她还好说?少年,讲点理吧,她醒来之后一直老老实实一句话也没说,根本没惹这些小爷,他这话算是怎么说的?   毕竟李笑颜刚来这个世界不久,从前一定也是不认识他们才对!   她无辜地眨了眨眼,不明白事情发展到了哪一步,他们到底要怎样。   半晌,一个蓝紫发色的少年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笑着对黑脸大叔提议道:“看来最近大家都很有活力,玄一郎可以考虑加大训练量的问题。”   这个少年她很熟悉,若说这些人她不能一眼认出,但是他可不一样,他可是以前罗莉最迷的幸村精市!用她的话说,她们家主上就是最高贵最不可亵渎的女神。   如今一见,确实非凡。   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强大而又霸气的心。   不过,看他的笑容,人貌似有一点腹黑……   众人纷纷表示挫败,逃也似的离开了“犯案现场”,只有那个幸村精市在走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李笑颜一眼,看得她毛愣愣的。   不管了,先走动走动再说,全身好像很不得劲的样子,舒展舒展吧。   漫无目的地在这个圈子里逛荡,绕来绕去得出了一个结论:这里是所学校!没想到她李笑颜有生之年还能再回到学校,即便已经二十九岁了,但是仍旧怀念十六七的美好年龄,只可惜,时光荏苒,再回不到过去了……   不好,肚子怎么疼上了!?还是在这么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有了!   李笑颜跑到两个正在聊天的女生旁边,笑着用日语问:“请问卫生间在哪里?”她们用异常奇怪地目光瞄了瞄李笑颜,那表情有些扭曲,纠结,逐渐演变成,厌恶。不过看起来这所学校里的学生都比较有素质,她们厌恶归厌恶,但还是指出了卫生间的位置。   李笑颜压下心中的困惑,道了谢便走向了她们所指的方向……   处理完后李笑颜顿觉全身舒爽,走到洗手池旁边,当她看到镜子里的人时,傻眼了……这是、这是?这张看起来十五六岁的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感到身体和灵魂完全没有契合度?为什么到现在走路还会不稳?为什么那么多人都会厌恶她?难道她不是身穿、而是魂穿!?这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李笑颜一时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只是愣愣地站在镜子前,不断抚上自己现在这张脸,这张让她重回校园的脸,尾部有点自然卷的栗色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单眼皮下是一对细长媚人的丹凤眼,挺翘的琼鼻,小巧白皙的瓜子脸。   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穿的衣服很奇怪,看起来有些……不三不四,就是像街头拦车“卖肉”的女孩才会穿的衣服,怎么看都不像是学生服。   正在李笑颜接受了这个无力的事实颓然转身想要出去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五六个人影挡住了她的去路,“呦,这不是不二桑吗?”带头的女生吹了吹未干的指甲油,流里流气地问着,态度并不是很友好。   再次听到这个姓氏还是感觉怪怪的,她对这个动漫里的“不二周助”还有点印象,很自然地就联想到了他的姓氏,还记得罗莉当时就说:“如果能穿越到网王世界、变成不二周助的妹妹、嫁给神之子幸村精市那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如此看来,难道她成了不二周助的妹妹?   “切,怎么,你那副表情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公开说让我们叫你‘不二雅然’的吗?现在难道你不喜欢那个青学的不二周助了?但我还是警告你,祸害谁都别祸害到自己学校里,立海大网球部的王子们不是你幻想得了的!”那个女生的话让李笑颜眉头蹙得更深了,什么意思?难道她只是一个喜欢不二周助的花痴、并非他的妹妹?   “我记得你不是一直自诩青学那个不二周助的未婚妻吗?还没过门就擅自把姓氏改成了‘不二’,可是如果你真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上次你去青学听说还被人家赶出来了?恩?若竹雅然?”她旁边的一个女生帮雅然解了惑,但是现在的形式好像不容乐观……   那名女生越说越激动,最后直接走到了李笑颜跟前边把她往后推边继续骂咧“你平时不是很牛吗?不是还仗着若竹学长妹妹的身份嚣张吗?现在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所谓的哥哥   “请你有点素质。”李笑颜在用最大限度忍耐着眼前喷口水放厥词的女生,她不想骂回去,因为身为奔三的熟女和初中小女生对骂感觉真的很怪异,虽然她现在和她们一样大,但是灵魂上的年龄不同往往看待事物的态度也会有所改变,就拿这件事来说吧,其实如果换成李笑颜是对方就绝不会做出找别人麻烦这种事,因为很没品,反而显得自己素质低下。而现在,她念着对方是小孩子不懂事不想和她们计较,但这不代表她会忍气吞声,   替自己讨回公道的方式很多,她不想在骂人或打架这方面占对方便宜。   那群女生一听这话仿佛听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放肆地大笑开了“你和我们谈素质?哈哈哈哈~她疯了吗?”说着在后面一个肉粉发色的女生还用胳膊肘兑了兑旁边的人,李笑颜觉得和这群女生讲道理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算了,她放弃。无奈地叹了口气,李笑颜抬腿就往外走。   “想走?也不看我们同不同意?!”在她眼前那个蓝发女生用尖利的指甲死死扣住了李笑颜的手腕, “咝”她在心里倒抽一口气,这女生多久没剪过指甲了?手腕应该都出血了吧,幸亏没别在大动脉上。“我不想和你们……”继续纠缠下去了,放手!但是后半句话没能完整地说出来。   洗手池的位置正好位于男厕和女厕之间,所以……“你们在干什么?”就是这个发色和李笑颜现在的发色相同的男生打断了她的话。   “学长,是雅然她、她说不喜欢青学的不二周助了,我们只是好奇问她现在喜欢的人是谁而已,结果雅然她就想对明子大打出手,多亏我及时拦下来明子才没有被打!”说着蓝发女生松开了束缚着李笑颜的手,对着那个看起来长相毫不逊色于网球部各位王子的男生“诉苦”,那个被点名的明子也很配合,当即挤下了几滴泪水“学长,我们也很想看在您的面子上和雅然做朋友,但是……”   其实如果这个男生长了脑子的话应该能察觉出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能轻易发现找茬的其实是那些女生,而非此时基本上面无表情挑着眉像看笑话一样看着他们的若竹雅然,但可惜,他没长……“若竹雅然,你闹够了没?在家里怎么闹身为哥哥都可以容忍你的任性,但是如果你在学校也是这样丢若竹家的人的话作为若竹家的嫡长子、你的哥哥我也不会包庇你的!”   就这些吗?再符合情节发展一点他应该冲上来给她一个巴掌才对啊!?“啊,然后呢?”李笑颜此时很想大笑三声嘲笑这些人的脑抽,虽然早已不是什么小女生了,但是言情小说她也没少看,这种俗套坑爹的剧情很假有木有?如果是女主角的话她现在是不是也应该挤出些泪来迎合他们?再说些什么“哥哥怎么可以不相信妹妹”、“雅然对哥哥太失望了”这种话?抱歉,她做不来,这些小女生的把戏已经不能用幼稚来形容了,她想用“低级”这个词会更为合适一些。   {为了防止大家搞混,偶来罗嗦一句:【李笑颜】=【若竹雅然】虽然不会有人会混掉这些东西,好吧,我就是出来凑个字……}   若竹雅然凭着这具身体潜意识的行动回到了属于自己的班级,抬头看了看班牌,三年C组?好了,记倒是记住了,就怕哪天犯迷糊又绕晕了,顺着又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难道她原来的同桌是个幽灵学生?这个点离上课时间不远了吧,也就剩几分钟了……   回忆起刚才所谓哥哥的痛斥,若竹雅然一阵头疼,哥哥吗?果然是麻烦的亲戚关系,有点不想承认,如果那种人也可以当成是哥哥的话,作为妹妹岂不是会很悲哀?那个“哥哥”看她的眼神就和此时周边的人的眼神一样,一样的鄙视,一样的不屑,不过他比这些人还多出了一种情感:如果她不是妹妹该多好,如果不认识该多好。   正好,她也不想当那种人的妹妹,乐得清闲,以后也可以少牵扯。揉揉太阳穴,小屁孩们之间的关系好复杂……   “不二桑,你不舒服吗?”又是“不二桑”,冠上这个姓真的很二,如果是不二周助那个腹黑的男孩子的话用天才的称号抵掉了这个姓氏倒是还蛮合适,但是若竹雅然这个名字换成了不二雅然就会变成愚蠢的代名词,人家明明就不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往上贴?那不就是二吗?怎么会不二?……总之很纠结就是了,所以“还是叫我若竹吧,那个姓不适合我。”   搭讪的女生露出惊讶的表情,再深一层便是一点点的恐惧,最深层,和其他人一样:不屑、鄙弃,“不二桑今天怎么了?怎么会这么说……哦,对了,小林墨子今天又去勾引网球部的王子们了,这个课间要不要一起去教训她!?”   啧啧,校园暴力啊,这种事情她以前在初中阶段也有遇到过,只不过一直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这次没想到也会成为挑起事端的中心点,“懒得,你们自己玩好了。”   她不是圣女,如果这个时候替那个女孩子求情会显得很假,毕竟如果是以前的若竹雅然应该把这种事当成家常便饭,而她唯一能为那个无辜的女孩子做的就是不参与进来此事,和以前一样,漠视一切……   “不二桑,小林墨子仗着自己是小林初学长的妹妹可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你不是也早看她不顺眼了吗?这次我们一定不能……”放过她。   没有让她把话说完,若竹雅然冷睨了她一眼,止住了她接下来的发言,“能否安静一点?”李笑颜可不是以前的若竹雅然,若是到这种程度还听不出来这个女孩子是在利用她、拿自己当枪使那她那二十九年就算白活了,最讨厌这种人了,自己不敢就要拉别人当枪使顺便当个替罪羊。   “还有,请叫我若竹或者雅然,不二这个姓氏不属于我,左慧同学。”凭着记忆,这个女孩应该是叫左慧本没错,在若竹雅然的记忆中对这个女孩印象还不错呢,因为她是“姐妹”中最会讨好若竹雅然的人,换而言之就是比较会说话、马屁也拍得好,并且别人被她当枪使还会很高兴被她利用,很有心计的女孩子。   上课铃一响,左慧本及时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的同桌也出现在了旁边,看到那个眸色是鸢紫色的蓝发少年,若竹雅然愣了,神之子幸村精市!?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吗……   “不二桑有什么疑问吗?”他如沐春风地笑着,可是却让她全身寒意迸发,“有,那个,本人再重申一遍,请叫我若竹雅然。”即使这个少年在她有意识以来是第一次称呼她为“不二”但是以后还可能会叫更多遍,所以趁能纠正之时就赶紧纠正,免得以后听着心烦。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讨喜的身份   幸村精市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启唇还要说点什么,但是若竹雅然用食指抵住了自己的唇瓣,示意他现在是上课时间,老师已经来了,然后便转过了脸,注视着黑板,幸村精市笑意更深……   这节课是英语,好无聊啊,难道她又要重新学这些从前已经滚瓜烂熟的东西了吗?虽然,可能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不二雅然同学,请你认真听讲,就算对英语再怎么不抱希望了也不能过分到每节课都无视老师的辛苦授课!”同学也许会因为若竹的家世害怕她,但是老师可不必。   “啊,嗨嗨~”打个哈欠,若竹雅然将目光投注到黑板上,英语老师满意地点点头,看来她还不是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   “若竹桑需要我的帮助吗?比如帮你补习英语什么的?”传说中的神之子脑袋灌铅了?明明讨厌她不是么,为什么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愿和她搭讪,做这种不必要的事,为了向同学们展示他对同学温柔有礼和善的高尚形象?   “恩,谢谢幸村君的友善提议,我以后上课会好好听讲的。”言下之意就是你也不用多此一举说帮忙什么的了,她自己会好好学的。、、   幸村精市意味深长地看了若竹雅然一眼,如是说着“啊,这样啊,那可要加油了。”,若竹雅然暗自翻了个白眼,自己学习好坏和他有半根毛的关系?   雅然强忍困意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佐惠本一下课就走到雅然旁边,扯住她便往外走。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呢,佐惠本已经把她带到了校内的一个小角落口,若竹雅然心下了然,想是要“教育”那个小林墨子的地点吧,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   一拐进去就见一名长相清秀的女生被好几个女生束缚着身子,应该就是小林墨子了,她也没闲着,手脚并用地挣扎着,若竹雅然淡淡地看着这一切,考虑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这时的佐惠本显得异常安静,像是“躲”一样老老实实站在雅然身后,嗯……这就像是她只是很无辜地听从自己的命令一样,果然,演技不错。   “若竹雅然你这个疯子!我就知道又是你!抢了本的未婚夫还不算,现在把我绑来又是想干什么?!”若竹雅然?这是第一个不承认她叫不二雅然的人,不错,这才算是正常人,不过‘本’?听到此她下意识想到了自己身后的佐惠本,也回头看了她一眼,佐惠本身形颤抖瑟缩了一下,神情很害怕的样子。   若竹雅然懂了,佐惠本今天这是想一石二鸟双管齐下啊,不仅要让自己收拾小林墨子,还想让别的什么人为小林墨子报仇,比如那个小林初什么的,而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会叫别人以为是自己逼迫她,现在的小孩子都已经早熟到这种程度了吗?   但是什么叫“抢了本的未婚夫”?   “放开她。”小林墨子没想到若竹雅然会下达这样的命令,还以为她会冲上来打自己一巴掌或是命令别人揍自己一顿的。由于想的太认真了,就连此时手脚被松开了都毫无知觉和反应。   其她人虽然对若竹雅然的命令也很诧异,但是面上没有过多不解奇怪的表情,心里暗忖着:估计这次若竹雅然是想亲自动手了吧。   “你们在干什么?!”若竹雅然刚想开口说话,一道男生在此时稍显突兀地插了进来,是那个带着棒球帽的黑脸大叔!?“啊,玩游戏。”若竹雅然耸耸肩,她说的没错,这就是幼稚小孩子们的低级游戏。   黑脸大叔皱眉“游戏?真是太松懈了!”汗,这有什么好松懈的 ?   “若竹同学,身为风纪委员长我要在此警告你请不要再组织众人公然打架斗殴。”好长的一句话,可惜她不爱听,什么叫她组织众人公然打架斗殴?明明就是很无辜地被人强拉来的好吧!这点你们伟大的部长幸村精市是可以证明的,当时他就坐在旁边。   “嗨~”若竹雅然鞠了一个标准的九十度的躬,“那么风纪委员长大人,可以让我出去了么?”搞笑,你人高马大地堵在这个角落的唯一出口,是想要怎样?真田玄一郎压了压帽子,然后闪出了一条道“真是太松懈了。”这是在说谁呢?   不远处一个红发少年和那个一直把“噗哩”挂在嘴边的银发少年并排走着,红发少年嘴里还咀嚼着泡泡糖,时不时吹出一个泡泡,然后再“啪”的一声弄爆它,反反复复,让人有点眼花缭乱。   就在若竹雅然思忖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的时候他们已经走过来了,“雅然,今天有带蛋糕么?”红发少年很热情地跳到了她的身边,完全不似其他人的厌恶与不屑,似乎这个少年是她目前所知道的唯一与她交好的人了。   “抱歉,今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明天好吗?”对于态度良好的人,她还是很乐意交往的,总之她不忍心看到少年失望的样子,这个唯一对她不排斥的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她有点好奇了……   仁王对此表示不屑“噗哩,忙什么?忙着带着你的垃圾党欺负同学?”雅然一笑带过,并不介意他的故意挑衅“忙着想办法偷拍你啊,长得这么帅的少年可是很少见!”此话亦真亦假,看你怎么理解,说是真的吧,这话也确实没错,仁王的确是不可多得的美男,若说是假的吧,若竹雅然对帅哥什么的完全免疫,尤其是这些毛都没长齐的少年,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   仁王撇嘴,但是却不排斥雅然说的话,虽然听起来很假,但是说他帅的这一点他没办法否认。   刚刚还沉浸在没有蛋糕可以吃的失望中的少年猛然抬起头来,“雅然觉得我没有仁王帅么!?”好敏感的少年。   “在我眼里你更帅。”就在若竹雅然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少年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弧度,很善良很可爱的少年,这是雅然对他定格的印象。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兄长的警告   “就知道雅然肯定最喜欢我了!”少年说着很开心地抱住了若竹雅然,雅然的眉梢几不可查地挑了挑,对于少年的触碰虽说没有太多的反感,但是却也不很习惯,即便是以前的罗莉也没有这么热情过头的时候,算了,就当是一个后辈对长辈的亲情拥抱吧。   仁王雅治无奈地耸肩,顺带地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似乎对于眼前所见的见惯不怪。   在偏头间,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副部长真田玄一郎,甩了甩自己的小辫子,抬腿撂下正“热情相拥”的两人向自家副部长走去,“呦,副部长在这里干什么?”   真田玄一郎保持着黑脸状态:“收拾残局。”然后眼神下意识瞟向若竹雅然,仁王雅治了然了什么“又是那个女人在作怪,好无聊。”   若竹雅然也意识到自己被两道不善的目光盯上了,莫名其妙背了一次黑锅,要不要找点什么证据证明一下自己的清白?只是这种低级的游戏本来是可以无视的……   此时还挂在雅然身上的某小只发现她神情不对,似是很苦恼的样子,发挥其小动物对危险的感应本能,小心翼翼地从雅然身上撤了下来,“雅然不高兴吗?放学我请你吃蛋糕,这样会不会开心点?”小动物似乎把自己的爱好强加到别人身上了,可是若竹雅然不喜欢吃甜食,于是她微笑着拍了拍少年的红发“没关系,我没有不高兴,只是在思考一道难解的题目而已。”   ……   分别时若竹雅然特意注意了一下红发少年随身背着的网球拍袋子上挂着的平安符,标注着“丸井文太”的字眼,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反复念了几遍。   很快磨到了放学,虽然很怀念上学的悠闲时光,但是日本的教育和中国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数学极为简单,但其他科目就有点超过于初中课本该有的难度了,尤其日本史让她极为头疼,更何况她已经多年未触及初中的基础知识,很多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了。   实在无力学习,连睡了四堂课,在同桌“殷切关心”的目光下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光明的世界后第一句便是“放学了吗?”   “若竹同学晚上似乎没有休息好呢,别太刻苦熬到太晚了啊,会影响第二天的听课质量的。”明知道她不是因为刻苦学习而熬夜,幸村精市还是笑眯眯地给了若竹雅然这样的忠告,雅然不置可否,倒不是这具身体每天熬夜,而是自己前世整天忙得焦头烂额,导致睡眠时间严重缺失,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补过的时间,怎么能浪费大好的时光?   “咚咚咚”一转头就看见若竹雅然的哥哥斜靠在门框边上,懒懒地招呼着“怎么还不下去?今天做值日吗?”幸村精市起身收拾书包,走过去时伸出手道“久闻若竹学长大名,本人是幸村精市,若竹雅然的同学。”她的哥哥也伸手握住了幸村精市的手,象征性地上下移动了几次“早听说你是个很有潜力的后辈,年纪轻轻就成了立海大的骄傲。还要感激这段时间你对雅然的照顾,她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以前在娱乐圈这种应酬场合的客套话也是少不了的,但是看别人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虚假地互相寒暄,她还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好无聊。   若竹雅然回到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凭感觉找到自己的房间,蒙上被子理清思路。   “雅言,叫雅然下来吃饭了。”雅然的母亲在楼下边做饭边召唤着两兄妹去吃饭,感觉很温馨,也不知道中国的父母怎么样了,因为工作的关系也已经很多年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了,说起来以后也没机会了吧,她这个不孝的女儿,让父母没少操心,那么以后就好好孝顺日本的父母吧,也算是求得良心的安稳了。   想着想着,一向对于情绪控制收放自如的雅然竟不自觉滑下了眼泪,爸妈,再见;罗莉,再见;过去,再见。再也不见……   “雅然,下去吃饭了。”刚刚敲了好一阵门,但是里面都没有动静,于是若竹雅言就直接推门而入,一进门看见的就是眼睛红肿抱着被子正在盯着窗外发呆的若竹雅然,一时怔愣,嗫嚅了一会,终于开口道:“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当初不让父母给你和周助退婚再去追求他?”   雅然此时的心情极其低落,没有闲工夫理会思考他话中的意思,也无暇顾及哥哥口中的“他”是谁,敷衍道“去吃饭吧。”殊不知这种样子被雅言理解为了默认。   就在雅然起身经过若竹雅言身边时,他伸手拦住了雅然“我已经听说了,你今天又去找小林墨子的麻烦了,身为你的哥哥我理应保护你不受到伤害,但是这次恐怕我也无能为力了,小林墨子的兄长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我不好出手横加干预,如果初去找你为妹妹讨说法的话,你……好自为之。但还是希望你别再让父母失望了,这是身为兄长的忠告。”   打着兄长的幌子,却宁愿相信外人,雅然冷笑,上一世她没有兄弟姐妹,也很羡慕那些热闹的家庭,却不想原来并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相处得那么和谐,也是有特例存在的,譬如他们。   “这件事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信不信由你。”解释完雅然愈发觉得自己可笑,竟然有闲心跟他解释这些有的没的,有意义吗?他信不信能改变什么?他与她最多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罢了,还是个半大孩子,他懂什么?   趁着若竹雅言怔愣间,雅然已经越过了他,走到了楼下。一下楼就听到来自于母亲的温柔的语调“你和你哥在楼上磨磨蹭蹭的干嘛呢?饭都快凉了。”说着嗔了身后的丈夫一眼“你也是,也不知道积极点配合我调动吃饭该有的气氛,整天抱着你那点财政新闻研究没完了!”   久违的温暖浸遍雅然的全身,果然是家的感觉。   “哥哥刚才和我说起了他同学呢,说是有时间还要介绍我们认识,在学校听同学说那个人是弓道部部长,挺厉害的,哥哥的朋友果然不同凡响。”雅然很快就融入了这个家庭的柔和氛围中,并没有面对陌生人的局促与不安,而是自然地谈话,不自觉间也会流露出亲昵的态度。   “你们这两个孩子,自从一个上了初中一个国小五年就开始不和,现在终于缓和了些,也让我们省了不少心事,明明就是兄妹,也得有个兄妹的样子才是。”说着望了望她身后的雅言“你这个当哥哥的在学校多照顾照顾妹妹,有什么话好好说。”雅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井水不犯河水   雅然一手托腮,沉思着,回想起昨晚哥哥的话,小林初?又一个麻烦,难不成就傻坐在这等他来找茬?   而且目前她处于被动,因为没人帮她摆平麻烦,又不能去主动找麻烦,那于她就是一个字:烦!   “若竹桑,外面好像有人找。”幸村笑得很诡异,若竹雅然打了一个寒噤,“谢谢。”然后起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她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个巴掌连带着掌风就扇了过来,“啪!”响亮的一声在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一瞬间,仿佛全世界都跟着这一响凝固了。   雅然的左半边脸红肿不堪,但是她却没事人似的笑着,没心没肺一点被打的自觉也没有,一般人这种时候好歹也要先问问发生了什么控诉一下对方吧?奈何现在的若竹雅然可不是什么“一般人”。   雅然用右手抚了抚左脸,冰凉的指尖触在火辣辣 的脸上,让她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还真够疼的,这小子用力不小啊。   没等他开口,雅然先发制人,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肯定就是小林初了。   “你可以问问你妹妹,当天是不是安然无恙地被我放了。”   如果他有心想查,一定就会知道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惜他就是认定了是她,所有人也都认定了是她,没有人想找出真相,这算是一种变相的“团结”吗?   小林初听到她的话后冷冷一笑“谁不知道那天是你们初等部的风纪委员长到场才和平解决的?少装好人了。”这是一个狗仔队泛滥的世界吗?怎么消息传的这么快?   雅然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平心而论,这小子长得并不差,反而异常帅气,绝不输于这个世界的所谓王子和她那个她并不想承认的哥哥,但她真心看他不顺眼。   不过有一点雅然倒是很欣赏他,看得出来,他很在乎他的妹妹,虽然性格暴躁冲动了点,但是他对妹妹的在乎程度却是让人为之动容的。   总之是比若竹雅言好多了,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怎么看若竹雅言都不是爱护妹妹那一款,他们能凑到一起还是挺奇迹的。   “我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更不要提‘装好人’了。”雅然耸肩,无理取闹也要有个限度,她才不会因为他爱护妹妹就姑息任他欺负,他爱护的又不是她。   小林初被气得没有话说,这时幸村精市从班里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是谁?”小林初瞪了一眼幸村精市,很不把比自己小的学弟当一回事。   幸村精市并不生气,但却笑得很危险,腹黑病又发作了……   “学长好,我是本班的学习委员,请问学长来我们班门口闹事是有什么指教吗?”   雅然才不会傻到以为他是出来替自己出气的,要不当小林初要打她的时候他怎么不提醒她?他那个角度可是什么都看得清的,可是他却选择了看热闹,找揍的少年!   “我是来找这个女人算账的,她找人欺负我妹妹,请问你们班管不管这种问题学生了?”小林初冷笑,如果他们班敢包庇她那他可要动用私人力量“教育”她了,就算她是自己兄弟的妹妹也不行,何况雅言也很讨厌这丫头,他更不用顾忌什么了。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学长放心好了,我们会交给老师处理这件事的。”   小林初嗤笑“交给老师?老师能做什么?你不是在糊弄我吧。”   “这种事我们学生自行处理不合适,交给老师可以记过,或者……退学。”然后幸村一笑,雅然仿佛看到了周围开满的百合花,在心里暗暗决定以后离这个人远点为好。   小林初冷冷瞪了雅然一眼,转身走了,算是默许了幸村精市的提议。   雅然却跟了过去从后面拉出了他,他回头“你干嘛?我没找人揍你一顿你是不是还是皮痒啊!?”   不能助长他们这些人的不正之风,自己平白受了冤枉还莫名多余挨了一巴掌,这事儿这么过去了他们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学长今天能到我们家坐坐吗?我有些事情要请教,哦,对了,顺便叫上您的妹妹一起。”   他立马警戒起来“你要干什么?”   雅然很无辜地抿了抿唇“没什么,随便谈谈心,我和您的妹妹很合得来。”   “警告你,最好别耍花样。”话是这么说,但是看若雅然理直气壮的样子,他倒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了似的,该不会真有什么误会吧?这世上绝不会有人做错了事还能坦然如此。   雅然心满意足地回到班里,见后座的佐惠本怯怯地看着她,她又好心情地朝佐惠本一笑。   这一笑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有警告、粉饰的友好、告诉她自己不是那么好惹的,但就看她有没有那个慧根能自己参透这一笑的奥秘了。   回到座位,雅然礼貌性对幸村道:“感谢你刚刚帮我解围,不过,你确定你要把我交给老师?”其实这事闹越大越好,反正最后真相大白的时候获利者只会是她,巴不得呢。   翻开课本准备预习的幸村愣住,笑“呀,开玩笑的,若竹桑不要当真。”   “是么?那我去自首会不会更好一点?”难得雅然有心情开玩笑。   幸村精市却是认真地回了一句:“你这样想确实是正确的。”不过他心里也很奇怪,若说是雅然找人去招惹小林墨子好像也不完全尽然,那天他倒也确实看到了是佐惠本同学拉着她走出去的,而她当时的表情就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   算了,与他也没什么太大关联,她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好自为之就是了。   雅然蹙眉,对这个王者部长很是好奇,他究竟是有着什么样的魅力能让罗莉那么为之着迷?   王者气息?柔弱忧郁的美型外表?坚定的决心?   确实,他有吸引人的那个资本,可惜她若竹雅然不是花痴小女生,不会明知道对方讨厌你还巴巴地往上贴呼。   本来对他印象挺好的,但是既然他不待见她她也不便与他有过多接触,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不开的密码本   放学回到家,若竹雅言已经坐在了客厅里,他们互相点过头就算打招呼了。   雅然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对了,一会你的死党要来家里一趟,准备欢迎。”   雅言愣住,心说他死党要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妮子怎么会清楚?难道是初那小子来家里找雅然讨说法的?都追家里来了,无奈……   半晌,门铃响起。   若竹雅言去开门,果不其然,来人正是小林初,还有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小林墨子。   连忙招呼他们进屋,好吃好喝招待着,毕竟他觉得是自家妹妹做错了事,自己总该有点表示好歹像是道歉的样子才行。   雅然打了个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来了啊,抱歉,久等了。”然后顺带着伸了个懒腰。   完全是很正常的待客程序,没有半点心虚的迹象。   在场所有人都开始怀疑那件事的真实性。   “小林墨子同学。”雅然点名“上次的事,很抱歉,也许让你对我有了什么误会,但是希望你能理智地思考一下,你真的认为或者断定想要对付你的人就是我吗?”   她选择很直接的方式为自己澄清,交流、沟通,很多事情都需要沟通、表达才能让对方理解自己的意思,不要忽视它的作用影响之大。   小林墨子咬住唇瓣,仔细想了想“可是本她说……”又是本,她可真会说,可惜那张利索嘴皮子没用在好地方。   “她说的多了,也经常跟我说,说你接近网球部的王子,说看你不顺眼,说让我帮忙对付你。难道她说什么我们大家一定就都要信吗?当然,你亦可以选择不相信我说的话,你自己也有你自己的思量,我多说无益,关键在你。”   该说的雅然都说了,就看她有没有智商理解了。   日久见人心,相信她和佐惠本相处有一段时间了,就算不能完全看透,但一定程度上对她肯定是有了解的,除非是相处不久的人才会被暂时蒙骗,但一个人装不了一辈子,早晚会露馅。   小林墨子开始动摇了,说实话,表面上她和佐惠本的关系是非常不错的,但是相处久了发现她们之间也没那么合得来,恰好那段时间佐惠本开始一直躲在若竹雅然的身后,让她有了是因为若竹雅然的威胁才让本变得讨厌的错觉,但回过头想想,好像一切也都不尽然是她所想象的那样。   也许,那就是佐惠本的本性,也说不定……   “我有点乱,让我整理一下思路。”小林墨子蹙眉思考。   许久未开口的小林初面部表情很纠结,他现在也不知道该相信谁好了,连妹妹这个当事人都动摇了,他这个什么都不知道连旁观者都算不上的人又有什么理由坚守以前那个所谓的“立场”?   他现在既希望是若竹雅然又不希望是若竹雅然,因为如果主谋真的是她,但是她又是自己好兄弟的妹妹,不管兄弟再怎么不在乎她,他也都不能太过火;如果不是她,那么他还不分青红皂白打了她一巴掌怎么算?   撩了撩头发,他现在也很乱。   这里面最讶异的要数若竹雅言了,他发现自己的妹妹变化真的很大,已经超出了他能承受的范围,一开始早发现她有些改变,本以为只是为了吸引帅哥改变了战术,三分钟热度而已,但没发现她现在的想法都比从前有深度了,一个人表面再怎么改,所有内涵不是一时半会就可以改变假装的。   “欢迎以后再来家里玩。”   送走了小林初和小林墨子,这一仗打得很顺利,已经有两个人在犹豫、动摇了。   由此看来形势还没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雅然回到房间,翻出了那张巨型海报,既然都已经是魂穿了,但是这张海报怎么还带在身上?   无奈一笑,收起了它,将它夹到了笔记本中间。   打开常用抽屉打算将本子放进去,奈何东西太满,而且颇有些杂乱,雅然拨了拨流海,打算大干一场。   首先就是把原来的一些东西都清出来,然后有规律地摆放。   刚翻到一半,她发现了一个紫色光滑皮包裹着的密码本。   霎时,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回忆了一下这个女生原身体的生日,按了一串数字,无果。   后来她把家里人所有的生日都按了一遍,依旧无果,最后被逼无奈她连在中国的另一个身体的生日都用上了,还是,没用。   算了,先放着吧,时机到了她会看到的。   收拾着收拾着她就发现自己从一个抽屉的清理发展到了对整个房间的大扫除,这个女生原来好像有点邋遢,整个房间的角落都很脏、乱。   只有她的衣橱是整洁的,看来她很爱惜自己的衣服。   不过,她却很想把衣橱里的那些“非主流”统统扔掉,太碍眼了!   她的衣服全部都是这里剪掉一条、那里拼上一块,甚至还有特意撕裂露出肚脐这些地方的衣服。   很明显,全都是她自己的杰作,亏得他们家能忍她这么久没把她的衣服都扔到废品收购站,这些就是捐给灾区、收破烂的都没人愿意要!是个正常人都会闲档次太低!   只有校服是完好无损的,但是太过干净了,让她有种好像原主人从没穿过校服的,错觉。汗,说不定还真没穿过。   她从来到这里之后,就发现这个女生穿在身上的衣服布料太少,但是奈何当时人在学校,没法换下来,就那么硬着头皮撑了一天。   第二天再去学校的时候她也没看到这身立海大校服,因为校服“藏”得太隐秘了,要不是她今天大扫除根本就找不到它们,于是第二天上学她找到了相对正常一些的衣服换上将就着去了,这都已经发现校服的存在了,明天要是再不穿,她都要鄙视自己了,都没脸见人了!   将校服叠好,怕明天再忘了,于是将它们放到了床头。   至于这些非主流,可以打包扔掉了,是时候淘点新衣服穿了。   说到逛街买新衣服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兴奋的,她也不例外,但是随手翻了翻这个女生的钱包、口袋,貌似一分钱都没有,估计是她自己给挥霍光了。   至于是干什么、怎么挥霍的,那她就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情”邀请   只好缠着老妈再给她一些零花钱,老妈掏钱的时候不忘千叮咛万嘱咐道:“这次别再花那么快了,再这样下去,你爸、你哥又该怨妈惯着你了。”   雅然拍胸脯 保证,绝对不会乱花钱了,并说明自己是想扔掉那些“非主流”买些“主流”的衣服回来穿。   老妈一听当即热泪盈眶,答应多给了好些钱,让她尽量把衣柜填满。   感动啊,得妈如此,儿女走运喽!   出门高高兴兴逛了很多家店面,每家都能找到几件称心的,但是逛到最后一家的时候,倒不是衣服不称心,而是出现的人让她大倒胃口。   按理说逛街碰上帅哥是件很幸福、很养眼的事,但是她想如果这些帅哥能把眼中的鄙视藏得像她的校服那样隐蔽一些应该会更好。   他们打眼看了看雅然手中拿着正往身上比划的衣服,仁王雅治翻了个白眼“没想到你也会来正牌服装店买衣服。”   雅然不置可否,幸村客气地笑了笑,点头算是和她打过招呼,然后继续往男士服装区走。她用超强识图能力回忆了一下海报中的立海大王子图像,这里面好像少了一个人没来。   那个红发少年,丸井文太!   一发现是那个少年,不自觉就有些担心,他有事?生病了?还是什么……   下意识伸手拉住了从她身边路过的卷发少年,“请问,你们网球队的丸井文太今天……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刚问完她就想打自己一个大嘴巴,莫名其妙问人家这个问题做什么?只怕又要被鄙视了。   果不其然,不出雅然所料,切原赤也不耐烦地挣开她抓着他衣服的手,“死女人,你跟丸井前辈那么熟,怎么还忘记他生日了?切,果然只是会做戏而已,滚开啦,没时间理你。”   这么说,他们这是在背着少年给他挑礼物?   她以为他们会送网球、网球拍、护腕这一类的东西的,没想到他们还能这么有创意——买衣服。   她倒是该想想自己送什么礼物的问题了,丸井少年的生日会这些人一定会参加,所以除了那个少年之外估计不会再有人欢迎她了,这就是说,只能和他们一起买礼物,让他们帮忙带过去也好。   于是雅然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被说不要脸就不要脸吧,要是在丸井文太过生日的时候不有所表示她心理上也会过不去的,毕竟他是学校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与她交好的人了。   咬了咬唇瓣,拍了下幸村精市的肩膀“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他的生日会我不方便去,我想买好礼物拜托你们帮忙带过去,行吗?”她还特意给他们留了个台阶下,没说是他们不欢迎她,反而说是自己不方便去,这已经够可以了,希望这些少年够聪明可以理解。   幸村满脸的笑意,“为什么呢?若竹桑有什么重要的事么?如果你不去文太会很伤心的。”   她敢保证以幸村精市的智商理解那些绝对没有问题,腹黑大神是故意的!   “他也没有通知邀请我参加,这样贸然去恐怕不合适。”   这个时候绅士柳生比吕士从他们身后冒了出来“若竹桑误会了,这次的生日会文太自己也不知情,是我们安排的,而我负责通知他的朋友来参加,但是要邀请的人太多了,一时没有来得及通知你,若竹桑不会介意吧?”   雅然忙摇头,废话,他都这么说了,再说介意岂不是要被说小家子气?   虽然她确实有一点点介意,她又不是圣人,就算凡事看的再淡常人的喜怒哀乐总还是有的,他这明显就是故意把她排除在外,还说的这么好听,让她很不爽。   但她倒是欣慰关键时刻他们很维护自己的朋友,生怕自己误会文太什么,急着帮他解释。   一直埋头做笔记的柳莲二抬头看了看雅然,若有所思,然后低下头继续做笔记,嘀咕着“看来数据又要更新了。”   觉得有异样的雅然偏头看了看柳莲二,友好地朝他笑了笑,柳莲二虽然低头做着笔记,但是余光一直注意着雅然,脸一红,头埋得更深了。   仁王雅治将手搭在柳生比吕士肩上“噗哩,搭档,今天你话好多啊。”明显是不满他们对雅然的邀请,不敢找部长理论,可以对搭档抒发不满。   柳生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绅士的异样之处,家教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对待不熟悉的人,该有的礼仪一样也不能少。”   不知话是对谁说的,但还是令雅然身形一僵,最后选择自动过滤,他说的也没错,他们的确不是很熟。   仁王晃了晃小辫子,玩世不恭地笑,对自家搭档的说法很是满意。   一步三摇地凑到了雅然身边“所以你要来文太的生日会吗?”他人是这么问的,表面似邀请,但那帅气的脸上明显写着“识相的就不要来”。   奈何雅然就是那种“不识相”的人,无害一笑“各位这么热情,再推脱就是雅然不识抬举了,所以要叨扰各位了。”心说你越不想让我去我还偏偏要让你不痛快,这算是童心未泯的恶作剧心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始终不受欢迎   文太少年不是一直嚎着让她送自制蛋糕来着吗?总不能让这一队人都跟着去她家看她做蛋糕吧?   在心里擦汗,算了吧,会被砍的。   他们在那边挑运动服,没有注意到雅然这边,而她恰好瞄上了一个窗口摆放的小猪玩偶 。她从来不想为了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当机立断,就是它了!   其实刚刚答应他们去生日会是一个很冲动且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的决定,因为没人会欢迎她,所以就算去了也只会被孤立,很尴尬,而且……不排除会被整的可能。   揉了揉太阳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遇而安吧。   “若竹桑,你……”雅然被身后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没什么,你们继续,不用管我。”   幸村精市笑得很温柔,抬手拨了拨雅然的流海将手探到她的额头上,冰凉的触感让雅然猛地一颤。   “还好,没有生病,那你是哪里不舒服吗?”大神的关怀啊,这是罗莉做梦都想得到的,如今却被雅然占了,不得不感叹一句,穿越的对象搞错了!   雅然摇头,心里暗忖幸村精市到底想要干什么,忽冷忽热,不正常。   顺手将那个小猪玩偶 放到幸村眼前晃了晃,“这个送文太他会不会喜欢?”   幸村含笑点头“很形象。”   她自然知道他说的形象是什么意思,留着冷汗附和。   老实说,这个幸村大神很有王者霸气,在他身边不由自主地就会想要臣服,这么睿智的少年,很难想象他只有十几岁,这说明他一直顶着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   文太的生日会地点是在柳生家里,因为他们家最大,而且还可以暂时瞒住丸井文太。   把他勾到柳生家的理由就是大家一起给切原赤也补习,小海带一听当时就不乐意了“凭什么又是我?”真田玄一郎只是抬手松了松cup帽,小海带立马稍息立正听从指挥安排。   来到柳生家里,他们已经有很多人到了,几乎都是雅然不熟悉的面孔,好像大部分是文太他们班的同学,还有个别的几个很眼熟,比如、那个昏昏欲睡的小帅哥,再比如那个红头发的妹妹头。   他们一进门,众人马上询问文太那边怎么样了,幸好这时候没有谁注意到雅然。   幸村率先将雅然拉了进去“若竹桑在这里可以放松一些,大家都是朋友。”然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幸村这里了。   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手段太高明了,她居然天真的以为幸村精市是真的心胸宽广接纳了她,自嘲一笑,有生之年还能被这群比自己小了不知多少岁的少年耍,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出她所料,接下来除了那两个不认识她的帅哥以外,凡是立海大的学生,全都没有任何掩饰地表示,对她很鄙视,希望她离开这里,这里不欢迎她。   这个时候她根本就没有退路了,走了说明她心虚,不走在这里只会让人生厌。   不着痕迹地挣开了幸村精市的手,垂下眼睑,安静地找了一个角落,不再多言。   幸村很诧异,没料到若竹雅然的反应会这么平淡,释然地耸了耸肩,自己这次,好像有点过分了。   然后,生日会主角的到场,顺利让众人转移了注意力、帮雅然脱离了苦海。   文太一进屋,瞬间就愣住了,然后兴奋地跳到睡眼惺忪的少年眼前“慈郎,没想到你也会来,我太高兴了!”   旁边的妹妹头握住了文太的手“你好,我是冰帝的向日岳人,慈郎的队友,上次我们见过的。”   文太反应过来,很热情地回应他。   然后小动物们高高兴兴欢天喜地地开始了游戏时间,将吃饭时间延后。   这里面很多文太的同学都只是来走个过场露个脸,本没打算多留,有些想着能蹭顿饭也是好的,但是现在吃饭时间后延,众人失望,很多人已经撤退了。   兴奋过度的文太并不介意这些,只是很高兴多交了一个好朋友。   在角落安静了许久的雅然起身,翻出了送给文太的礼物,走到他身边“生日快乐。”   文太注意到了才刚刚露面的雅然,眼睛瞬间发亮“谢谢你,你能来真的是太好了,本来还担心雅然你不合群会不好意思来的。”   雅然苦笑,“恩,不好意思,家里还有点事情,我可能现在就要走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不打算继续留在这里碍眼了。   从前的李笑颜人缘一直很好,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状况,心里一时没有办法接受现实。   人是群居动物,离不开朋友,但是她想,以后也许可以试着独来独往,会被淡化无视也说不定,这样她想要的平静的生活就触手可及了。   文太失望地耷拉下了红色的脑袋,嘟起了嘴“怎么可以这样,明明都没留多长时间。”   不知是出于客气还是他们真的不好意思了,网球部里的人纷纷开口挽留,“还没切蛋糕呢,等一会再走吧。”幸村勾唇提议。   绅士扶了扶脸上架着的眼镜,道:“文太很高兴若竹桑能来,不如就留下来吧,”   “噗哩,女人,别在这个时候扫兴。”   “真是太松懈了!”黑脸大叔皱眉,众人有不妙的预感“留下。”简单的两个字,众人放下提着的心,不过又觉得很不可思议,副部长居然会开口留人?他以前不是最讨厌耽误大家训练的若竹雅然了吗?   “饿死了,跟这个女人废话做什么?丸井前辈,快切蛋糕了。”小海带拽拽的声音骤然响起。   这边在文太的星星眼攻击下,雅然妥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借宿柳生家   小动物们开始了抢蛋糕大战,不知是谁那么倒霉第一个吃了蛋糕一口,“呸”地吐了出来,其余人也都不敢吃了,纷纷看他的表情,好似在询问蛋糕出了什么问题。   最先抢到蛋糕吃的丸井文太小少年此时的表情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是谁想谋害本天才!?蛋糕里放的根本就不是糖是盐!太侮辱本天才的味觉了!”   被分到做蛋糕这一任务的仁王雅治心虚地把头偏到了一边,掩饰性地将拳头放到唇边咳了咳“意外,纯属意外。”   “现在怎么办?快饿死了啊!”切原赤也咬着筷子,眼睛直泛光,差点就要变身赤眼魔人了。   这些人也真是的,太不靠谱了,只准备了蛋糕连饭菜都没弄好,而且蛋糕还是失败品。   文太那小子现在正摩拳擦掌打算自己动手呢,刚好买到了一本新的菜谱,打算练练手。   却被正选们拦了下来“你今天过生日,不能自己动手的。”最重要的是,一旦他自己动手,会让他们很没面子,明明是打算让生日主角享用他们安排好的一切的,他亲自操刀算是怎么个事?   幸村不愧是部长,关键时刻只有他想的最周到,开口问道:“这里面还有谁会做蛋糕?”   蹲在角落种蘑菇的雅然在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奈何,文太很兴奋地提议道:“雅然会!早就想让雅然给我做蛋糕吃了,今天你跑不掉了!”说着跳到了雅然身后“小然然?大家都这么饿了,你就帮帮忙好不好?”   小然然?鸡皮疙瘩掉落,“好了,我做就是了。”   无奈接下这个任务,来到了厨房,其实光给这些训练量极大所以胃口极大的少年们做一个蛋糕是完全不够的。   要真的只是一个蛋糕的问题雅然也不会如此烦闷,问题是那一个蛋糕出来了肯定还不够他们塞牙缝的!到时候倒霉要做食物的还是她!   认命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桌饭菜外加一个蛋糕而已。   然后流着眼泪默默操刀走向冰箱里的那条鱼。   ……   当饭菜摆上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因为只有雅然一个人,工作量还那么大,有些食材必须要现买,还要时时防备小动物们闻着香味来厨房偷吃,所以时间稍稍往后延了一些,就拖到了晚上。   这期间部分人已经等不了然后走了,真正地只剩下了雅然和网球部正选还有冰帝的芥川慈郎和向日岳人。   雅然就很无语地看着饭桌上的人大吃特吃,自己守着空碗也没法在混战中夹菜。   咽了好几口唾沫,眼看着眼前狼籍一片就差连渣也不剩了。   坐在她旁边的幸村精市动作迅速地给雅然夹了好几筷子食物。   感动了,这种时候只有伟大的立海大部长才顾得上她了。   酒足饭饱,众人终于在开始剔牙的时候问起“这些都是什么菜?从来没吃过啊?”   雅然滴汗,忘了,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而自己算是什么?日本中国各占一半?   反正给他们吃的是中国菜,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我做的是中国的饭菜,味道……应该还可以吧?”试探性地问,虽然看他们一个个吃得肚皮溜圆,但她可没打算从他们这儿听到什么好话。毕竟人家日本人在日本过生日,你做中国菜,这不是挑衅吗?当然,就看他们自己怎么想了,当时吃得不也挺欢。   幸村很自然地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唇。这样一个吃完饭后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动作,却让他做得如此这般的优雅,该说是这人气质好得没救了吗?   “很美味,若竹桑对中国饭菜很有研究吗?”   这种时候,不撒谎怎么对得起天地对她的厚爱?硬着头皮开口道:“只是以前父母带我和哥哥到中国旅游过,偶然发现中国的一切都很深奥,饭菜也相当和我口味,然后,就顺便研究了一下,带回了一本中国菜谱日夜苦练。”   中华美食博大精深,哪是一本菜谱可以概括的?编吧你就!雅然在心里腹诽自己。   仁王雅治翘着二郎腿,用很销魂的眼神意犹未尽地看了看连汤汁都被小动物文太舔干净的装排骨的盘子,臭屁地说了一句“这么难吃。”   雅然握拳,这种时候,难道就不会尊重一下做饭人的心情吗?这么辛苦地喂饱了你们,不说谢谢就算了,什么叫“这么难吃”!?你刚刚是吃得最欢实的那个!好意思吗你!?   文太冒着星星眼,一只手扶着吃饱之后靠在他身上呼呼大睡的慈郎,另一只油乎乎的爪子伸向了雅然。   她下意识往后一躲,冒冷汗“文太,你……有什么事吗?”就算有事也能不能劳烦把你的爪子缩回去?   “你的中国菜谱能不能借我研究两天?”   完了,这下死定了,让你编!看你现在还能想出什么更好的理由蒙混过关!雅然默然转头。   所以说,人轻易是不能撒谎的,因为你为了圆这一个谎,还要再多余编织更多的谎言。   而这个时候雅然恰好看到漆黑一片的天空,天上几点繁星与深蓝色天空交相辉映,好吧,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再晚点回家会不会被怪蜀黍拐卖?”正好岔开话题。   她承认岔开话题是不对的,但是这个点实在太晚了,她一个女生,就算灵魂已经成年了,碰到这种状况也是会害怕的。   妹妹头打了个哆嗦,“我们……”好吧,她知道了,这家伙以前一定碰到过怪蜀黍,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露出这种表情?妹妹头害死人啊,打眼一看真挺像小女生的。   柳生提议“如果各位不嫌弃,可以在我家的客房暂住一晚。”   众人等的就是柳生这句话,立即欢呼,各自卷铺盖挑房间去了。   只剩下雅然坐在餐桌前不知道是走是留才好。   柳生讶异回头“若竹桑不去挑客房吗?一会可就只剩下最小的了。”他的态度和之前相比有很大改善,虽然他一直很绅士,前后变化不明显,但她能感觉到他至少没那么厌恶她了。   既然这样……“那就给你添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友”变经理   该说真不愧是柳生比吕士家吗?就连客房都这么舒服。   一夜好眠,晨起,雅然醒的很早,所以她洗漱完毕刚刚出房门就看到了从外面回来的柳生夫妇,而且整栋房子只有她和柳生夫妇遥遥相望,其他人都还没起来。   然后就出现了各种乌龙误会。   “好可爱的小姐,你是我们家比吕士的女朋友吗?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日本人都这么开放了么?柳生君才初中啊,父母居然支持他早恋!?   雅然连忙摆手急着解释“叔叔阿姨误会了,我和柳生君只是普通……”想了想把朋友两个字咽了回去,因为他们还真不算是朋友,但是这样一停顿他们的误会就更深了,以为是雅然一时不好意思不敢承认。   纷纷露出“我懂你”的表情,更是让雅然哭笑不得。   这时候柳生比吕士也刚好从房间走出来,看到了一夜未归的父母,还有站在房门口露出苦逼表情的若竹雅然。   看到救星了!雅然立马向柳生使眼色,示意他解释一下这个屋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并澄清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柳生比吕士纳闷,她眼睛不舒服?面部肌肉抽搐了?   回了雅然一个不知所云的眼神。   这下更不得了了,这些没有默契的眼神交流落到柳生父母眼里就成了“眉目传情”。   “你小子,交了这么可爱的女朋友也不早带回来给我们看一看。”柳生妈嗔怨,但是不难看出她暗藏的偷笑神情。   柳生爸咳了咳,“儿子今天这不就给你带回来了吗?”   柳生冒汗,他们这都什么跟什么?   “儿子,你怎么能让女朋友睡客房呢?”说着眨了眨眼,示意他赶紧把人拐到自己房间,过段时间说不定孩子都有了,这样他们也可以当爷爷奶奶了。   这两夫妻一唱一和好不热闹,弄得两个当事人闹了个大红脸还插不上话辩驳。   此时众正选纷纷很有默契地在同一时间开门走了出来,其实他们早就醒了,只是一直躲在房间里“听戏”而已,最会演的仁王还边往外走边打了个哈欠,走到柳生身边时露出很幸灾乐祸的表情“你小子艳福不浅。”   这句话说得柳生很想揍人,平息了一下怒火,怎么可以做揍人这种不绅士的事呢?应该用扁的才对!   柳生夫妇惊诧,这屋子里怎么一下多出这么多人?   众人纷纷鞠躬向柳生夫妇问好,但是大都不想为柳生比吕士和若竹雅然多说一句话,因为热闹还没看够。   真田玄一郎最厚道,最先开口为他们二人澄清关系“他们两个,是同学。”   柳生夫妇很神经敏感地“嘀咕”开了“难道这小子也喜欢那个可爱的女生?”   “可能是嫉妒吧……”   奈何“嘀咕”的声音太大了,所有人都憋着不敢笑出来,头一次看副部长吃瘪,太爽了!   小海带是憋得最辛苦的那个,一直受副部长压迫,今天终于有人帮他出了这口恶气。   黑脸大叔脸更黑了,一旁的幸村看热闹看得差不多了,觉得是时候收了,开始想着怎么为他们澄清关系,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叔叔,阿姨,若竹桑和比吕士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若竹桑她是……她是我们网球部的经理,昨天和我们一起来帮我们的队友庆生的。”   众人好不容易以晨练的理由逃出了柳生家,雅然到最后想起柳生阿姨哀怨的表情都觉得心有余悸,想儿媳妇想疯了吗?   幸村抿唇笑了笑,“若竹桑要不要考虑一下?”   雅然愣住,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偏过头,装傻“考虑什么?”   幸村不以为然“考虑要不要做我们网球部经理的事,据说因为长时间不参加社团,你已经被绘画社强行退社了,所以,要不要考虑来我们网球部?否则学分不够很难毕业啊。”   怎么跟大学制度差不多……还有学分,麻烦。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本以为部长是被逼无奈随口说说的,没想到部长玩真的!开玩笑,要是若竹雅然那个破坏大王来网球社了,他们还能正常训练吗!?   何况她那么花痴一人,别带着她的垃圾党来偷拍就不错了。   鉴于他们立海大谈起了内部事项,冰帝的两小只不好多留,道别走了。   雅然还在思考,毕不了业这事,怎么看都很丢人,但是一旦进了网球部就意味着自己会霉运满天飞,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倒是可以考虑看看别的社团缺不缺人。   幸村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主上,原谅我吧,ORZ~】“别的社团已经满了。”其实空着的社团也有,但是不可能会要若竹雅然的。   “社团经理,是做什么的……?”她知道这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反正估计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仁王不经意间看到了自家部长嘴角勾起的弧度,于是擅自扭曲了他的想法,以为这次幸村又是故意想整若竹雅然,于是第一个举双手赞成,神秘道“等你当上了经理不就知道了?”   所以,她总觉得自己会倒霉,有种不详的预感。   ……   果不其然,她终于知道经理是干嘛的了,打杂跑腿的工作一样少不了她的,。   “帮我扔了。”仁王砸过来一个空瓶子,雅然握拳。   “把这个器械搬到体育室。”仁王踹了踹身边的不明物体,雅然深呼气。   正选们看着仁王折腾若竹雅然,心底生出一股寒意,这是怎么个状况……仁王每个月大姨妈来看他了么?   幸村挑眉,神情似笑非笑。   仁王却以为这是幸村对他表示赞赏的态度,继续加大力度往死里折腾新经理——若竹雅然。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主上的内心剖析   幸村从初一刚开学就发现自己的桌堂里每天都会放一块巧克力,一开始没太当回事,觉得是花痴小女生无聊了,等时间长了自己不予理会也就不会有莫名其妙的东西出现了。   但是他发现这个习惯那个人一直坚持到了初二,不免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对于有毅力的人,他多少都会带些欣赏的色彩。   初二的时候老师调座位,说要给他一个问题学生让他帮忙带一带。   那个女生他接触不多,但是总在班里听别人说她的坏话,一时升起厌恶之情,不是厌恶这个女生,而是对那些说坏话的人抱有不满,但是时间长了相处下来,发现这个女生确实很麻烦。   偶然一次,他提前结束了晨练来到班里的时候有看到她在他的位置上鬼鬼祟祟做着什么,对这个女生的厌恶感更浓,果然是问题学生。   但是,当她慌张逃走的时候,与他擦肩而过的同时,他看到她脸红了。   以为她是做错事心虚,不想,回到座位上发现桌堂里躺着一块自己很熟悉的巧克力。   这个女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和他报了同一个社团,绘画社。   于是他更加怀疑这个女生是在暗恋自己。【主上,你傲娇了,不过,我喜欢!】   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和她谈清楚,找到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她也很诚恳地承认,巧克力一直都是她放的,她说,“我喜欢你,从开学见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   一见钟情?幸村精市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一开始对她执着的看好此时也全部被抹杀,只因为这个女生很麻烦,是所有人眼中的问题学生,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生本性并不坏,只是很傻很天真很容易被挑拨罢了,没有立场的人,他一向不看好。   当着她的面,把这几天她送的巧克力统统倒进了垃圾桶里断了她的念想,以前不知道是谁送的没法奉还,就都是给队员们带去给他们补充能量的,现在是时候让她看清现实了。   从此,她开始缠着别校的其他男生,他总想着,这样也好,至少没人会打扰到他了,虽然她从未打扰过他,一直都只是默默地重复一件事而已,如果自己不问清楚,她恐怕永远都不打算说出那句话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巧克力也一直没有间断地在他的位置上出现,时间长了,他也就默认并习惯了它们的存在。   直到前段时间,他发现巧克力突然消失了,以前的若竹雅然也消失了,他以为这只是她为了引起他注意的一种新招数,等到那天文太生日会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彻底对他没有感觉了,因为曾经的若竹雅然,绝不会挣开他的手。   在他终于对她产生了一丝丝的兴趣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要离开他的世界。   这次的网球部经理事件,是幸村第一次认真地考虑重新看待若竹雅然的见证,第一次,除了网球和队员,他看到了其他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被拆穿的仁王   “雅治,让女生搬这么重的器械不太好吧。”幸村看不过了,终于巧笑阻止。   狐狸也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闻到了空气中一丝危险的气味,难道……他失策了?部长不是要整她而是认真的!?   立即挂上讨好一笑“部长说的是。”不愧是狐狸,就算是这么谄媚的笑都带出了点奸猾意味,莫名其妙地瞥了若竹雅然一眼,这个世界越来越疯狂了。   不是吧,态度转变这么快!?这都可以?雅然咽了口唾沫。   同样回了幸村精市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今天幸村买彩票了吗?”她忍不住把话问了出口。   幸村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部长懵懂的表情好萌,他们一定是中邪了才会看到百年一见的一幕!   “我以为,幸村买彩票中奖了才会这么高兴……”高兴到还大发慈悲能饶了她小女子一命。   不用说仁王了,就连她也以为幸村是要黑她。   结局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文太撅嘴,蹭到雅然身边,“雅然雅然,来看本天才比赛吧!”然后避开了自家部长的眼神,欲要将她扯走。   雅然纳闷,文太还是像以前那么热情没错,但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很别扭。   幸村挑眉,文太这算是……吃醋吗?勾起饶有趣味的一笑,自己的部员好像动真感情了,只是不知道是该为文太担心还是高兴才好。   今早的绯闻男主角柳生比吕士单手扶了扶眼镜,放下球拍拿起水瓶往嘴里灌水,心说自己那不靠谱的搭档还是那么能找麻烦,也不知道他的恶趣味什么时候能结束。   因为刚刚仁王在搬运器械途中经过柳生身边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玩个游戏吧。”   这么长时间的搭档,他们之间早有不可言喻的默契在里面,他当然知道那小子口中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无非就是互换身份去耍若竹雅然而已。   现在的柳生已经没那么厌恶雅然了,但是也没有其他情感夹杂其中,恢复了和陌生人一样的态度,既然是陌生人,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对其做多余无聊的事情。   仁王那小子的经典游戏,他可没兴趣承接。   倒是该提醒他注意别玩过火了,他可不会帮他收拾残局,柳生刚从书里学到了一个中国的成语叫作茧自缚,仁王可千万要好自为之啊。   “搭档,你确定不玩?”仁王的头发没有规律地翘着,他的眼睛闪出无数水花,要是女狼们看到了,绝对会无比疯狂起来的。   但是这招对柳生可没有用,扶了扶眼镜“没兴趣。”   仁王勾起阴谋得逞的坏坏一笑“不要后悔。”   阴风吹起,柳生顿时觉得背后寒意升起,不详的预感……执起球拍,照着突如其来的黄□□球迅速打出一个类似高尔夫动作的优雅球种,缓解了一下他内心的不安。   ……   “若竹桑,我能,找你谈谈吗?”   雅然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阴影挡住了去路,抬头一看,柳生比吕士?他要干嘛?   “好,说吧。”   “若竹桑应该有听过仁王欺诈师的称号吧。”比吕士说着抬了抬眼镜。   雅然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最近……仁王想要和我互换身份,如果有第二个柳生比吕士再来找你,那就一定是仁王假扮的,希望若竹桑多多注意。”   好无聊,无力地点点头,最近麻烦真是一大堆。   果不其然,第二个柳生果然出现了。   “若竹桑。”话没说完,雅然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小心仁王假扮你来耍我对不对?他已经来过了……”   其实,雅然早就看出来第一个柳生比吕士才是假的,因为她认识的柳生比吕士眼镜下的双眸是平淡无波动的,就像一潭幽静的湖水,而第一个柳生出现在说要她小心仁王的时候,她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眸光闪烁了一下。   就算一个人演技再好也肯定有不同的地方,仔细观察就能分辨出来,动漫里说的那些都是许废的设定和小说的夸大其词,如果是两个人怎么会一点不同也没有?   柳生诧异,“你看出来了?”这好像是第一个……能拆穿仁王高超演技的女生。   雅然点头,心说现在的小孩都吃饱了撑的,有功夫快多练练网球吧,盯着她干什么?   “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就快去训练吧,她还有事呢。   “打扰了。”客套一番,柳生转身离开。   网球部休息室内……“噗哩,搭档,怎么样?若竹雅然有没有对你拳打脚踢外加大骂骗子?”   柳生僵住,回头淡淡地看了仁王一眼“亏你有点自知之明。”   仁王不死心地凑了过去“所以……结果到底如何?”   “你的演技被揭穿了。”柳生很淡定,但是免不了有几分幸灾乐祸,这小子,也有今天。   怎么……可能!?总共能看穿他演技的也只有三四个人,那个女人……看起来很白目的样子,难道……“搭档,你不诚实,是不是被修理的很惨心里不甘就回来骗我?我不会上当的。”   柳生嘴抽“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和你一样吗?”   仁王知道柳生的性格人品,他还不屑为了面子跟他撒这个谎,挫败。   但是……若竹雅然吗?他对她越来越好奇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赌心   仁王决定和雅然重新来一局游戏,这次的赌注很大,是心。   就是言情小说很恶俗的通用爱情游戏,他坚信输的人不会是自己,对于欺诈师来说,他的心只是跳动着用来证明他还活着,爱情什么的,他从不相信,所以他喜欢游戏人间。   只有在打网球的时候,它才会剧烈地随着他的节拍跳动,让他相信自己的生命是有意义的,让他热血沸腾。   若竹雅然,做好准备了么?你……输定了!   ……   美好的周末假期都被拉到网球部做苦力了,于是很快又开学了。   雅然很怨念~   早晨闹铃一响,雅然反射性弹起,以前做经纪人的时候,睡觉时间和明星一样少,甚至比他们更忙,闹铃什么的都是必备品,一旦哪次没起来,那麻烦就大了。   哀怨地套上床头放着的土黄色立海大校服,学生时代啊,说起来很美好,但是真的让你从奔三女变回初中生然后告诉你那么多年你都白混了,相信是个人都会疯掉。   打着哈欠,无视掉周围形形□□的人露出的各种惊诧的眼神。   怎么……今天她穿了校服周围反而更吃惊的样子?本来想低调点的,没想到穿上大众校服反而更高调了……   “喂,我眼睛瞎了,对吧,不二雅然居然穿校服!?”   “这个世上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啊?说不定她……神经了呢。”   掀桌!什么叫神经了,你们不也穿着校服吗,难道要告诉她整个学校都是神经病?   而且,不二雅然什么的……算了,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吧。   三年C组,“大家早。”静谧、诡异……   Oh, my GOD!完了,这是她以前进办公室向同事们问好的台词,这种时候问早安,她真的很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同学们都表示不可思议,纷纷评说雅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转变,最后居然还传出了各种版本。   惊悚版——“你们听说了么?立海大十大不可思议事件之最!”众人露出好奇的神情,那个哗众取宠的家伙继续道:“三年C组的不二雅然自从去过立海大小阁楼回来之后就变得神志不清了,今早她不仅穿了校服,还和别人打招呼!?”众人惊叹,纷纷表示这件事确实很惊悚。   琼瑶版——“不二雅然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为了那个人,她已经决心痛改前非了。你们猜,那个人是谁?”众人期待着她接下去的揭秘“那个人就是……大概,我也不清楚。”   武侠版——“不二雅然找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决斗,听说那高人在决斗中点化了她,让她弃恶从善,从此,她为了学到更上乘的剑道,开始了修行之路。”   滴汗,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些谣传通过各种弯弯曲曲的渠道还是传回了雅然耳朵里,让她一时很想揍人,坑爹的中学生!坑爹的想象力!都特么的欠教育!   “噗哩,女人,最近你很红啊。”又是他,上次没当面揭穿他已经很给面子了,现在又要干嘛?   雅然翻了个很不明显的白眼“这些人够无聊的,对他们我已经处于屏蔽状态了。”然后偏头看了他一眼“所以仁王君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仁王在心里撇嘴,这女人真不好应付,不过就是这样才有趣“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说着将他的帅脸往前凑了凑,鼻尖顶到了雅然的脸上,温热的呼气一阵阵吐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的,唇与脸的距离只隔了一毫米。   不自然地往旁边闪了一步,雅然鸡皮疙瘩顺着掉了一地,今天怎么了?全都不正常!   仁王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有女人能拒绝他的魅力,现在,终于出现了。   “仁王君,中国有句话叫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有那么熟吗?”熟到可以让他这么放肆的地步?前几天还对她横眉冷目的,今儿是吃错药了?   仁王捋了捋小辫子“今天中午我能去找你吗?一起吃饭?”   雅然很想鄙视他,“中午网球部不是都聚在一起的吗?你不用来找我了。”麻烦。   他笑着离开了她的视线,但是……   中午他还是出现了。   无奈地跟他一起走到了网球部的聚餐地点,天台。   网球部众人惊叹,仁王什么时候和若竹雅然走那么近了?天要下红雨了吗?   “雅然。”小猪看到了她的身影,扑了过去,有意无意地将仁王挤到了一边,他隔在二人中间。   雅然挑眉,又一个不正常的……猪,“文太,你胳膊好重。”   文太刚要抱着她撒娇,就被仁王扯到了一边,在他耳边说了一句很淡的话,但却让文太僵了很久。   雅然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文太回神,表情不太自然,弯了弯嘴角,然后,沉默。   她很好奇,仁王到底对文太说了什么?怎么会让他突然这么失魂落魄?   幸村淡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若竹桑,坐吧。”   “谢谢。”道过谢,雅然很自然地走过去席地而坐,而仁王更自然地坐到了她的身边。   文太却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机械化往嘴里塞着食物。   雅然兑了兑身边的仁王“你刚跟他说什么了?”   其实雅然是个很自来熟的人,谁要是不把她当外人,她也会很自然地那样对待别人。   而仁王对她的态度有明显转变,虽然可疑,但是雅然还是默默接受了这一转变,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对她消除芥蒂了?虽然是这么想,但还是有点没谱。 作者有话要说:     ☆、进不了级部前三就姓切原!   “我说,我说该吃饭了。”然后顺手拈起一个寿司塞到了雅然嘴里。   咀嚼了几下,寿司的味道还不错,但是并不是雅然带的,“仁王君,你要不要尝尝这个?”说着雅然夹了一块糖醋里脊给他,这叫礼尚往来。   仁王坏坏地笑了笑“我们好像夫妻。”   雅然唇抖,她可不想老牛吃嫩草,这可都是初中生,自己都多少岁了?阿弥陀佛,恶灵退散。   尽量保持心无杂念,接道:“我觉得我们更像母子。”这样说才有气势!   然后很荣幸地,雅然看到王子们喷饭的场面了,除了失魂的文太。   一般这种时候最活跃的都是他才对?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雅然好奇。   众人了然,柳轻轻对文太说了一句“不要勉强。”这句话声音不大不小,但是恰好让雅然听到了,于是更加好奇,文太少年肯定有秘密。   仁王为了拉回雅然的注意,直接把自己的体重都压到了她身上,“雅然,夫妻比母子有爱多了。”说着还坏心地吹了口气。   不过……仁王是什么时候改变对她的称呼的?雅然?听起来倒是不别扭,但是,日本貌似只有亲密的人才会互叫名字吧?算了,一个名字而已,只是代号,可以接受。   但是他的动作却过头了,雅然支起他的身子,示意他起开吃自己的饭。   众人纷纷表示没法接受仁王的肉麻,转头做呕吐状,幸村奇怪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勾唇淡笑。   柳生的手顿了顿,越来越摸不透这个搭档在想什么了,但是,他有不好的预感,比上次还要强烈。   真田最为淡定,扫视了这里的人一圈,盯上了嘀嘀咕咕说着“少把肉麻当浪漫”的切原赤也。   “赤也!”   小海带惊悚“到!”   真田正了正帽子“你英语作业写完了吗?”   小海带心虚,满头冒汗,把头偏到了一边,“作业什么的,当然,当然完成了。”   真田的脸阴了下来,这种拙劣的谎言怎么瞒得了皇帝?   雅然在进了网球部之后了解到,成绩的及格与否也是能否留在部里的关键,所以身为经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做点贡献了,要不会被说吃闲饭的。   “我可以帮他补习英语。”雅然自告奋勇,这可是苦差事,她在心里挣扎了好久的。   众人掉下巴,仁王忍不住揶揄“雅然,你还是考虑一下你自己下次能不能及格的问题吧。”   别的雅然不敢说,但是英语她绝对没问题,在英国留学那几年不是白混的,而且后来成了经纪人之后更是三天两头往国外跑,英语有问题?会被笑死的。   不过可能确实有些基础也不扎实了,但是相信以她的功底,现在重新温习一遍也都OK。   小海带面部肌肉呈扭曲状,“你给我补习?我给你补还差不多!上次英语测验级部排名,就咱俩倒数一二,我还在你上面。”   “噗!”正在喝水的雅然喷了,正好喷到了将头凑到她面前的仁王脸上。   仁王抹了把脸“凉快!”   默……   她很郁闷,极度郁闷,自己肿么说好歹也是一高材生,怎么到这儿成垫底的了?   被无视了N章的桑原同学第一个喷笑,递过了一张纸巾给仁王。   仁王接过纸巾,默默偏头看向此时没有任何歉意且还走神了的雅然。   而此时的雅然心情极度悲愤,自己一向争强好胜,这会儿成了垫底的,难免一时没办法接受。   她决定了,“下次英语测验什么时候!?”揪起仁王的领子。   这小子也够倒霉的,莫名其妙被喷了,对方不但没有道歉反而还提他领子,为其默哀。   仁王露出无辜小动物的表情,看雅然不吃这一套,只好老实交代“后天下午级部统一测验。”   雅然松手,“小海……切原君,这次英语测验我要是进不了级部前三我就跟你姓。”呼,幸好,差点就把小海带三个字漏出来了。   闻声小海带炸毛,“谁要你跟我姓啊?老天,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你要如此惩罚我!?”   仁王摸了摸下巴“雅然可以考虑跟我姓。”   魂淡啊!都不相信她!   幸村大人发话了“大家不要对若竹桑这么没有信心。”这时候雅然觉得幸村笑得好像天使,太善解人意了!不愧是神阶人物!可是接下来,她发现他的笑容是被黑化过的,因为他说……“奇迹会出现的可能性总还是有的。”   握拳,太过分了,她倒想看看自己真的进了级部前三之后他们的表情!   这种想法从产生开始过了数十秒,她自嘲一笑,自己的性格还是那么冲动,怎么就没管住自己还和小孩子计较上了?   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这群热血的少年,让从前为了工作失了热情已经变麻木的她,又活过来了。   她又变成学生时代那个争强好胜生命力旺盛的李笑颜了,不管是李笑颜也好,若竹雅然也好,她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   ……   夸下海口,说要进级部前三,但是这些基础题型她都忘了啊魂淡!   现在如果找一个老外跟她进行对话,那是绝对没问题,而且张口就来都不带打奔儿(中间卡壳)的,但是初中的这些东西……嗷呜!谁来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失策的佐惠本   知道什么叫不耻下问吗?就是雅然现在在向她的好同桌寻求帮助。   从此,雅然开始了她认真听课的道路,事实上她也只听一节课,英语。   其实这些东西她都是学过的,现在只不过算是再温习一遍而已,而且她现在这个年龄是接受能力最强的时候,所以很快就能掌握。   ……   英语测验的时间如期而至。   这种小测验不用排考场,他们本来也都是单排坐,之所以说幸村是她的同桌,也不过是因为二人隔得稍近而已。   考试刚开始,后面的左慧本就捅了捅雅然的背。   她是绝对不能回应的,一旦回应,就会有被误会成作弊的风险,到时候不管分数多高,都不会有人再相信她了,她的骄傲不允许有这种事情发生。   一个人做的动作多了,就很容易被发现,于是老师点了左慧本的名字“左惠,你在干什么!?”   左惠本扁了扁嘴,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特意捏紧了手中的纸条让老师看见,示意老师她是无辜的,只是前排的雅然问她,她才不得已做这种事的。   而左惠本学习向来很好,在其他人眼里若竹雅然会做这种事也不稀奇。   雅然灵机一动,故意回头假装诧异地看了看。   “呀,左惠同学的手怎么了?捏这么紧做什么……”然后强制性掰开了她的手,抽出纸条,展开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念了出来——“ADDBCAD……”学习不好的同学赶紧记下答案,左惠本当时脸色就变了。   老师也怒了,心说刚以为这问题学生有所好转,现在又在捣乱!   雅然念完选择题,冷笑“左惠同学,总共有十八道选择题,你做错了十六道,真厉害。”   众人不敢置信,只以为是她刻意捣乱,英语老师和部分好学生从头检查一遍,确实很多都和答案不符,一时不敢相信好学生左惠本会做错,而雅然是真的会做这些题。   老师阴着脸走向左惠本,也顾不得追究雅然捣乱的事了。   拿起她的卷子,看了一下,发现左惠本卷子上的选择题答案和那张纸条上的完全不同,左惠本见情况不对,反应很快连忙解释“那个纸条不是这张卷子的答案,我只是想拜托雅然帮我扔一下而已。”   这招真狠,如果老师发现了,那么对雅然的诬陷就成功了,如果没发现,她抄到的也只会是错误的答案。只可惜……   “我这里不是垃圾回收站。”说完雅然很不客气地将纸条扔给了佐惠本,回头答自己的题。   英语老师皱眉,警告性质地看了佐惠本一眼,也不看看她多大年纪了,要是连这点小把戏也看不出,那她这么多年老师就白当了。   佐惠本的脸成了调色盘,各种颜色都在她脸上过了一遍。   幸村表面上埋头做题不闻世事,实际上耳朵和余光都关注着雅然那边的动静,不禁在心里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她终于不再是从前那个听风就是雨没有主见的不二雅然了,而是全新的若竹雅然。   这样的她,是绝对有资格作为他们的社团经理的。   ……   级部排名很快就出来了,并且公布在学校大厅中央,从第一名到最后一名,只要你来考试了,就一个也不会漏掉。   雅然看榜单的时候就猛然发现,上次被小海带耍了,他们俩根本就不是一个年级的,怎么可能会是倒数一二排在一起?   所以那个名单上只有他们初三级部的排名,根本没小海带什么事儿,她还想跟他一较高下来着,现在看来是没戏了。   雅然无奈地挤在人群中,根本没法挪动。   但是,发光体一来,情况可就不同了……   网球部各位集体一同出现在众人眼下,这可是在网球场之外的第一次!   本来挤来挤去谁也不肯让一步的众人,当即给他们闪开了一条路,雅然滴汗,至不至于的?   幸村微笑“谢谢各位。”   仁王则四处抛媚眼,瞟到了人群中快被挤成饼的雅然,还附送了一个飞吻过去。   众女生被电晕倒地不起。   他们很高调地往那一站,分头扫描雅然的成绩和排名。   小海带选择了倒数区域,幸村选择了前五十区域,其余的在中间充数。 作者有话要说:     ☆、她从不信命!   不出所有人意料,这次依旧是真田和幸村并列第一名,柳生第二名,杰克第三名。   而第四名的位置出现的人名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若竹雅然!?这个世界疯了吧……   她把柳的名次往后挤了一人次,柳成了第五。   小海带不服气“她肯定作弊了,部长和她一个班,应该知道的。”   雅然在幸村充满笑意的双眸下,瞥了瞥第四名的位置,心里一顿狂呕,说好是前三的!?早知道跟小海带打赌的时候说前五就好了!   幸村摇头“她是凭自己的实力赢得了现在的成绩。”   众人再次惊呆,连网球部部长都肯定了她的实力,那就一定是真的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幸村最不屑的就是说谎,而且他们也相信他的洞察力。   小海带露出一副想要去死的表情,整个学校就只有那个女人可以和他一起受英语老师骂了,现在她的成绩上去了,自己又苦逼了。   从前小海带是初二级部的倒数第二名,那个女人是初三级部的倒数第一,他还可以嘲笑她一番,现在好了,天知道她会不会报复!?   小海带很聪明,因为现在雅然真的正想着怎么“回报”他,虽然是第四,但是……对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网球部训练ing……   小海带时不时就怨念地偏头瞅雅然一眼,这时候雅然拍了拍手“大家集合。”   众人迫于幸村的威压,只好老老实实集合。   “从今天起,大家可以叫我切原雅然。”   默……   小海带抓狂,就差跪地恳求老天饶他一命了。   “我和切原君的打赌输了,而本人愿赌服输,就随了他的姓。”说着有意无意看了他一眼。   切原突然就脸红了“谁、谁同意你跟我姓了,你不是跟了青学那个人姓了不二的吗……”   雅然有预感,切原赤也一定误会了什么,要不他为什么要脸红?他想歪了。   “切原君,你误会了,我是说,我可以认你当干弟弟。不是夫妻姓。”   切原一把甩下球拍,为了演示脸上的燥热,扭头就走“我当然知道,谁要当你弟弟!?你这种恶心的女人离我远点!”   哇哦,小海带恼羞成怒了,但是雅然也很生气,恶心的女人?看起来,这些人对她的不满还很浓厚。   “若竹桑,可以拜托你一件事吗?”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还是什么,幸村走到了雅然身前。“可以拜托雅然去帮我们拒绝这次的友谊赛吗?”   雅然诧异,什么友谊赛?   “青学的经理在上个星期来过我们学校,邀请我们跟他们打一场友谊赛,但是,经过考虑……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请你务必要帮我们拒绝。”   没有这个必要?这是王者立海大的骄傲吧,在他们眼中,小猫小狗的学校他们是不放在眼里的。   但是,青学?雅然听罗莉说过,主角定律什么的,青学就是主角队,他们很有实力。   罗莉还为她的主上抱不平,说明明很有实力的,不公平什么的。   而在雅然看来,立海大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功利性太强,过于骄傲,他们的眼里只有三连霸,却忘了其他学校也在默默成长。   常听他们的队员说一句话“立海大没有死角!”真的没有死角吗?这就是他们的死角!   “我个人认为,这场比赛很有必要接受。”雅然从不信命,她觉得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中,许废设定又怎么样?努力依旧可以扭转乾坤。   而现在她人在立海大,当然会护短,希望自己的学校赢,所以她想尽自己一份力。 作者有话要说:     ☆、商谈友谊赛   幸村若有所思,对她的提议很感兴趣。   “青学是个很有实力的学校,值得一赛。”雅然的理由过于简单,让幸村产生了怀疑。   他勾起了颇为意味深长的一笑“还是因为不二周助在青学……”   雅然怒,这人怎么这样!?好心想帮他们,算了,不领情拉倒,反正最后输的人也不是她。   “如果你想拒绝也行,我这就去通知他们。”立海大的骄傲迟早会让他们败北!   幸村敛笑,皱眉沉思,“若竹桑对网球很了解吗?怎么会知道青学很有实力?”终于问了一个有价值的问题了。   但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请幸村君给我一个最终答案,不管你们是否要比赛,都对我没什么影响。”   ……   来到青学校门口,本来她想先通知他们一声的,但是幸村大神说因为觉得没必要所以就把青学的联系方式给扔掉了!怒!   于是,雅然只好苦不堪言地未经允许就来到了他们学校,希望不要被驱赶。   事实上,就算她通知了也会被排斥。   “看,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又来了!”   “不过她还挺有毅力的,不二前辈上次都把话说那么绝了,她还不死心!?”   ……云云   雅然毫不介意地将书包甩上肩头,她向来不介意别人的眼光,何况因为这个还可以提前放学,她觉得很值,由得她们去骂吧,就当成全她们过过瘾了。   她可是自在的很。   一个戴帽子的少年经过,她看得出这是青学正选服,急忙伸手拉住了他“能不能带我去网球部?”   少年转头,猫眼微挑,却并无什么异样情绪“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呼,她还以为自己在青学臭名昭著呢,幸亏还有一个不认识她的。   雅然急忙点头“我是立海大网球部经理,今天是来找你们部长商谈关于友谊赛的事的。”   少年回身,“跟我走吧。”   走进网球部,雅然好奇之余偏头四处打量,正好对上了不二的笑眼,他看到她,只是略微诧异了一下,很快调整好情绪,假装不认识也没看到雅然一样。   冰山部长开启强大的空调冷气,挪动步子走向龙马和雅然。   雅然给了他一个90°鞠躬,并且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递上了左手拎着的一筐苹果。   “十分抱歉,今日没有来得及通知贵校就来打扰。我是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若竹雅然,这次是奉部长之命特来回复青学的邀请的。”   手冢的手顿住,停顿半晌,接过装着苹果的篮子,“若竹桑客气了。”听到她是立海大经理之后,手冢撤掉了部分冷气。   “那么贵校意下如何?”冰山大人再开金口,迫切地想要知道立海大到底同不同意这次的友谊赛。   雅然深呼吸,强撑微笑,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把拒绝的话说出口,从前面对那些老总还有各种无聊的通告邀请,她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说‘不’,但是面对这些热血执着的少年,她总觉得自己矮了一截。   那个带她来青学网球部的少年压了压帽子,留下莫名其妙的一句“MADAMADADANE。”然后回身就走向他们的队员加入训练的队伍了。   你还差得远呢?雅然愣神,是说她吗?可是她还没说出立海大的决定啊,何况,这决定又不是她下的,那群少年太高傲了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部长说……”说到这里,雅然的书包里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她不自觉松了口气,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抱歉,我先接个电话。”   “喂?幸村君?”……   电话挂断的一瞬间,雅然嘴角的笑意满满地溢了出来,忍不住比了个V的手势,连忙转头对着网球场大喊了一句:“我们部长同意了!”意了、意了、了、了、了……   空旷的网球场充斥着雅然的回声。   手冢面部表情不自觉地放柔,青学的队员也都难掩心中激动之情,那可是王者立海大啊!能同意他们的邀请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每年邀请立海大进行友谊赛的学校可是数不胜数的,他们……可以算是幸运了吗?   雅然从心里替他们感到高兴,不只是为青学,还为立海大,他们终于懂得放下身段迈出第一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整蛊与释然   龙马看了看兴奋过度的雅然,,不明所以,心说那女人明明就是立海大的,现在应该是他们青学的人高兴才对,她那么兴奋做什么?   在心里留下一句‘MADAMADADANE’便继续专心训练,终于发现比龙崎樱乃还要奇怪的女生了,不过感觉还不差,但是……这女人,好眼熟的样子,是谁呢?忘了,嘛~现在这不是又认识了么……   小熊不二睁开了双眸,露出了冰蓝色的眼睛,有意无意间瞥了瞥雅然,笑弯了眼睛“好像很有趣的样子。”话是这么说,但是没看出他的笑容和话语有多真诚。   手冢抿唇,虽然从前这个一直干扰他们训练的若竹雅然是很讨厌,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生厌了,可能,是她真诚地在为他们感到高兴吧。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因为私心才会这样,但是毕竟人家是来帮忙传达消息的,帮了他们一个大忙,于是手冢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   “若竹桑吃过饭了吗?”手冢提议,听到手冢这么问,菊丸猫猫很不高兴想跳起来抗议,但是被一旁的大石拦了下来就是一顿教育——   “客人还在我们这里,英二不能对客人这么没有礼貌,跟何况她还是立海大的经理,不能让客人觉得我们是没有礼教的,不过就是吃顿饭,部长肯定是有自己的分寸,我们只要听部长的就好了……”云云……   雅然当时就汗颜了,那人口才真是不错,浪费那么多口水也不嫌口渴。   手冢青筋暴起,因为青学众位已经开始浮躁了,不好好训练了,包括正在说教的大石和蠢蠢欲动的英二。   他们要是一直都是这种状态,那么跟立海大的友谊赛怎么还能顺利进行!?   雅然看出手冢情绪的浮动,冒汗回答他的问题:“还没有。”   冰山大人回神,淡然点头“那么如果若竹桑不介意,请和我们一起进餐,顺便商谈友谊赛的时间。”   雅然微笑着点头,友好地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手冢微愣,同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不要大意。”雅然不知道这是手冢的口头禅,以为他是提醒让立海大不要大意,算是一种示威,一时觉得这个空调大人好可爱,在心里笑得肠子都快打结了,但是表面仍故作淡定。   走进一家寿司店,队伍里其中一个看起来很憨厚的少年率先窜了进去,“稍等片刻。”   雅然好奇地看了看手冢,他解答“这家店是隆他们家开的。”   找到一个位置围成一圈坐下,不二起身,跟着河村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和河村一起端着几盘寿司出来了,想必这两个人是十分了解众少年的口味了。   雅然就近的盘子捻了一块放进嘴里小口咀嚼,味道,好像是鳗鱼。   这块吃完,立马进攻下一块,这次换个盘子拿。   可是……这块……大概是“咳咳,水。”好呛,是芥末!谁口味这么独特居然喜欢吃这种!?而且她保证绝对是加过量的芥末!   乾的眼镜划过一道诡异的光,递过一瓶不明液体,手冢沉着脸想要阻拦,但是手放到半空僵了僵,又收了回去。心想着反正也死不了人,只要这些人不过分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算是这少女曾经来他们网球部捣乱的惩罚吧。   不过有一点他很担心,万一,她会记仇,他们和立海大的友谊赛还能有戏吗?难保她不会公报私仇,女人都很麻烦且小心眼,意识到这点的手冢刚后悔没有阻止,这边雅然已经将不明液体喝了下去。   顿时口中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涩统统过了一遍。   手冢看了看难受的连眼泪都留下来的雅然,心里暗自唾弃自己怎么会和那帮小子同流合污一起恶趣味,愧疚之余,及时递出纸巾,但是殊不知连纸巾都是动过手脚的。   这个时候她难受得连谢谢都说不出口了,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选择相信手冢的人品,擦过眼角的液体,却发现纸巾粘在了脸上。   寿司是不二点的,放到了从前的固定位置,除了不二大家都很默契不会伸手拿那盘的,但是雅然不知道,所以自然而然会中计。   这时候最需要水,来不及观察他人递过的是不是水,只要能缓解口中的呛味就行,所以乾才会得逞。   早料到递纸巾的人是手冢,而他看起来又很可靠,所以他们猜到雅然会相信他,这样其余人才有了热闹看。   雅然闭目凝神,待到口中的味道缓缓淡掉的时候,很毅然地起身“谢谢款待,我吃饱了。”她当然能看得出这些少年是故意在整她,雅然不是不识趣的人,既然他们不欢迎她,这顿饭也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要不两边都会很不自在。   最后问了一句“请问卫生间在哪里?”   河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雅然的脸色,心里暗自担心他们会不会太过分,毕竟这是他们家的店,以后说不定还会对他们的招牌名声有所影响。   捧起一捧水,让它们在口中过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沾湿脸上的纸巾,当一切都处理完毕后,甩了甩手上的水。   手撑到洗手池上,抬头看了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自嘲一笑,她现在可是在背负他们对另一个人的厌恶,但是却没人会相信她,有点可悲。   伤春悲秋她不会,自怜自哀没必要,她只是想要做好自己,仅此而已,希望友谊赛的事情结束之后,不会再见到这些少年,她不喜欢和讨厌自己的人打交道,立海大的少年已经是例外了,所以说,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算是在别人的影响下改变了不少。   走出卫生间,之前那位带着白帽子的少年靠在外面的墙上,看她出来了,递过了一罐葡萄味的饮料,什么都没说,转身酷酷地离开。   释然一笑,至少还有一个少年对她没有偏见,不是吗?   走到原来的座位,拎起书包,“各位慢用,家里有点事,我就先走一步了。”   手冢站起来挡在了她身前,很真诚地向她鞠了一躬“对不起。”   这种时候的对不起对她一点意义也没有,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手冢君不用在意,我这人皮厚实,死不了的。”玩笑性质的话,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但却让手冢更加自责了,其余的少年看雅然大度如此,心里也多多少少不是滋味,在手冢威胁的目光下,纷纷起身,一起鞠躬,齐声道:“对不起。”   雅然从未责怪他们,何谈原谅?谁也没有资格原谅谁,只是她想与他们划清界限而已。   点头微笑,同他们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文太失魂大揭秘!   走出寿司店,发了个短信通知幸村,友谊赛时间定在下周四。   看了看腕表,时间仍然早得很,大约是放学后过了十来分钟……心情不是很好,也不想回家面对那个哥哥摆的臭脸。   推开了一家甜品屋的门,要了一份提拉米苏和一份美式乳酪坐到窗边慢慢品尝,其实她不是很爱吃甜食,但是这个时间不是饭点儿,饭店都没开张,除了刚才那家寿司店就只剩这家甜品屋了。   刚刚那场闹剧下来,她根本就还没吃饱,也不能再回去,只能将就了。   仁王今儿个放学想尝尝文太推荐的那家甜品屋的东西,他一直都好奇,文太为什么那么热衷于甜品?有那么好吃吗?今天他倒要好好尝尝。   “叮铃铃……”风铃随着他往前推门的手响了起来,清脆悦耳,雅然很自然地就抬头看到了仁王,仁王也看到了她,露出邪肆的笑容,他们还真是有缘分。   点了一份黑森林,端着塑料盘走向了靠窗的雅然。   “呀,我们真是很有默契,对吧?”   雅然嘴抽脸抽加肠抽,抿了一口刚刚白帽少年给她的饮料,“默契什么的……谈不上,孽缘吧。”   仁王看她脸色不是很好,便没有继续和她贫嘴下去,而是伸手摸了摸她眼角,就是刚刚粘过纸巾的位置,还有点残留的痕迹没清理干净。   那个地方沾过水后看起来很像伤口,仁王不自觉就有些担心,“怎么弄的?”   他自嘲笑笑,自己演技何时已经这么超常了?殊不知,他的关心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假装了……   雅然耸肩,不想跟他说那些有的没的。   刚想开口转移话题,店里又来了两位常客,也是他们二人所熟识的——文太和慈郎。   但是他们并没有发现坐在窗边的仁王和雅然,文太是有点心不在焉,而慈郎是迷迷糊糊想快点吃完蛋糕好睡觉。   两小只点好蛋糕,坐到了离雅然他们临近的一桌,桌与桌之间隔了一道屏障,所以他们仍旧没看到雅然他们,雅然想要去打招呼,却被仁王拦了下来。   依他欺诈师的预感而言,一会儿,一定有热闹的事情会发生。   “文太,你肿么不吃啊?”慈郎往嘴里塞着蛋糕,看了看沉默不动的文太,口齿不清道。   文太叹气,执起蛋糕,却没有了往日面对蛋糕的兴奋。   慈郎也是敏感的小动物之一,当即觉出不对劲“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说着慈郎拍了拍胸脯,表示他很可靠。   文太对朋友一向是交心的,看慈郎如此说,也不想再隐瞒下去让自己憋着难受了。   “当初,我和柳,就是我们球队的一个很爱收集数据的人,打了一个赌。”文太所幸爬到了桌子上。   慈郎瞪大眼睛,身子前倾“然后呢?然后呢?”   “我输了,他想要若竹雅然的资料,我就只能以朋友的身份接近她,这样资料才好拿。”文太越说声音越不对劲,最后快要变成哭腔的时候,慈郎及时发问:“那你们赌的是什么?”   转移了注意力的文太收回了即将憋不住的眼泪“我们赌的是那天会不会有巧克力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部长开始给我们带巧克力,那天我觉得一定还有的,但是柳说不会了,最后还是让他赢了。”文太总觉得很无奈,那个数据狂,又是从哪里搞到资料说部长不带巧克力的?怎么能跟他打赌!?肯定是上当了!   文太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确实上了柳莲二的当,因为那天柳莲二亲眼目睹了雅然跟幸村告白以及幸村将巧克力倒掉的全过程,自然知道内幕,于是更加想知道若竹雅然的资料,然后就下套让文太钻。   慈郎皱眉回忆了一下“你说的若竹雅然是那天给我们做中国饭菜吃的女生吗?”小动物慈郎对雅然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印象里她好像是个很淡然大气的女生,又做得一手好饭,这是他能记得住的为数不多的女生之一。   “我们大家一开始都觉得她好讨厌,但是在我无奈接近她之后……发现她是个内心脆弱孤独的人,她也有很多挣扎,比如有些事情明明不是她做的,却要无辜背黑锅。”   只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成了现在这样,变得更加的想让人接近,开始懂得保护自己。   但是文太发现了一个不好的现象,本来他以为这样的雅然只有他一个人认识的,他才是最先和她成为朋友的人不是吗?为什么现在那么多人都在靠近她?他才是她的朋友啊……   雅然不自觉地捏紧了饮料罐,发出奇怪的“哐、哐”声,仁王握住了雅然正在“自虐”的手,有些后悔让她听到这些。   他本来是抱着看热闹的娱乐心里,想看她最后会是什么表情的,但是当真正看到她失落的表情的时候,他也会觉得不舒服,心口一滞,愧疚?真好笑,他也会有这种情绪?   雅然本来烦躁的心情变得更加不爽,胸口闷闷的,急需要发泄出去一种情绪。   她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只不过……“你去过酒吧吗?”   仁王怔住,酒吧?这种地方,倒是跟着堂哥去过一次,但他觉得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不适合清清淡淡的雅然,总有种这样的她会被玷污的感觉。   现实世界中,雅然没少去酒吧,可谓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她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酒吧。   因为工作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她需要排解、发泄,而酒吧,就是她认为解压的最好地方。   而现在,她亦是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来疏散心中的各种苦闷。   仁王握住她的手紧了紧,灵机一动“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   雅然无语,这就是他说的好地方?她又不是小学生,带她来这种地方糊弄她?   “要不要打地鼠?”仁王坏笑着提议,雅然很想剖腹自尽,苦笑“你自己玩吧。”   没错,这就是坑爹的游乐场,里面还有坑爹的打地鼠。   仁王扁嘴,看她一脸‘你好幼稚’的表情,仁王表示压力很大,以前带女生来她们都会很高兴的,不管他带她们玩什么都不会有人抗议甚至露出这种不耐烦的表情。   他仁王雅治算是栽到若竹雅然手里了。   雅然眼神一偏,瞥到了不远处一个看起来很阴森的小房子,很明显,是鬼屋了。   这时候刚好仁王抬头看了看正在他头上的大太阳,抹了把汗,皱眉“太晒了,找个阴凉地吧。”他最讨厌的就是呆在阳光底下,从前打比赛的时候还能分散一下注意力,现在他是真的受够了。   雅然笑得很欢实,指了指那个阴森的房子“那地方应该够阴凉。” 作者有话要说:     ☆、见证忍足的分手   买过票,仁王戏谑一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一会儿可不要吓得扑到我怀里。”   雅然打哈欠,鬼屋她去多了,从没见过有哪个能吓到她的。   这里面比外面看上去宽敞很多,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仁王故意使坏,松开了握住雅然的手,但是一松就麻烦了,二人立马断了联系,到岔路的时候,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仁王一走进去,就看见了几盏油灯在冒着诡异的光,火光闪烁,隐隐约约照出了一个正在街边乞讨的老太太。   他感觉不对劲,因为他的旁边好像少了一个人,若竹雅然。   有些担心,转头便想回去找找看,奈何,那个老太太伸手揪住了仁王的裤腿,“好心人,救救我吧。”说着哭得凄厉而又悲怆,让人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仁王当然知道这些人只是鬼屋工作人员,他可是欺诈师,跟欺诈师玩这个?班门弄斧了吧大婶!   从兜里掏出了刚刚觉得好玩从地上捡起来的一个东西甩给那个人,然后他听到了更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堵住耳朵,回头去找雅然了。   心里嗤笑,不过是给了那个人一个仿真滴血假手指而已,这里的工作人员该好好练练胆量了,要不怎么吓得住别人?   这边的雅然也很无语,很淡定地看着眼前带着怪蜀黍面具、抹着不明红色液体充当血液的工作人员,她很平静地伸手抹掉那人胳膊上的红色液体,挪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发出感叹:“啊,果然是番茄酱。”说着抬头“什么牌子的?好不好吃?”   工作人员两排黑线下来,但还是忍住骂娘的冲动,很敬业地用阴森的语气道:“小姑娘,给我喝点血吧,我已经几百年没吃饭了……”   雅然装作好奇宝宝的样子“总共几百年了?”   工作人员憋了半天憋出个“四百九十年了。”   雅然点头,“那你再等十年再说吧,凑个整。”那个人当即被气得猛吐血,碰上这种客人很坑爹啊有木有!?   雅然略过已经被气到吐血的“怪蜀黍”,继续往前走,不料在毫无心理准备地情况下撞上了一堵肉墙。   “啊!!!!”一声夸张的尖叫在雅然耳边炸开,雅然倒抽一口气,揉了揉耳朵,这是闹哪样?   看起来好像是上一拨游客还没走出去啊。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道低沉很有磁性的男声“乖,这个是人,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那个少年转头“抱歉,小姐,您没有什么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好得很,“没什么,这里有点黑,刚刚抱歉,撞到你们了。”   少年身边的少女不依不饶,“你说抱歉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万一我被你吓出个好歹怎么办!?”   最烦的就是这种纠缠不休的人,正常人这时就该接受道歉然后自己走自己的路。   雅然假装不解地偏头“小姐心里承受能力这么差,为什么还要走进这里?”   那少女拽住少年的袖子撒娇,示意少年能帮她回击。   明摆着是富贵人家的少爷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经不起说道。   少年皱眉“不要在外面惹事。”是不是该考虑换个女朋友了呢?对这个有点厌倦了。   他们二人不闪开,雅然没法绕路自己走,也就那么默默地跟在后面,不再多说什么。   很快三个人走出了鬼屋,没来得及挡住突如其来的刺眼阳光。   迎面来了一个工作人员,笑得满脸油腻“恭喜了,我们鬼屋有两条路可以走出,而能从这条路走出来的情侣会得到精美礼品情侣手链一对。”   落单的雅然很尴尬,人家一对儿是情侣,她是什么?   少女很得意,特意挑衅似的看了看身后的雅然,少年跟着少女的眼光也一起瞟到了雅然,更关注到了她的那一双修长的美腿。玩味笑笑,这个好像还不错。   雅然也看清了那对情侣的样貌,男的俊女的靓,友好勾唇,故意无视了那个少年的眼光停在哪里。   这时的工作人员也发现了落单的雅然,一时尴尬,补充道:“一个人走出的顾客也可以获得可爱的小兔玩偶一只。”雅然听到这话狂呕,刚想说能不能什么都不要。   但是那个深蓝发色的少年却做了一个惊人举动……   他接过情侣手链后直接走向雅然,将其中一条系在她的手上。手链是由星星和爱心组成的,老实说……感觉有点土。   少年做完一系列的动作之后,吻了吻雅然的手背,完全的欧洲贵族礼仪,但是在雅然看来这就是色狼在找机会占便宜“美丽的小姐……”不等他说完,雅然一拳挥过去打到他的右嘴角。   本来她今天心情已经很不爽了,又来了一个给她添堵的,找揍!“你女朋友还在呢,收敛点吧,流狼(流氓+色狼)。”说着扯下手链,扔给了他。   雅然挥拳的时候没使出多少力气,所以接了拳头之后也根本不会像那个少年现在那么夸张,无病呻吟!   最后瞥了眼蹲在地上捂着脸好像没办法起来的少年,雅然冷笑,现在的日本少年都堕落到这种地步了么?被打了就放赖?   其实他确实不是因为疼才这样,而是一时无法接受居然有一个少女可以拒绝他的魅力并且毫不留情地挥起拳头,更重要的是她打的是脸!他除了网球之外最引以为傲的脸蛋!   那个不远处的少女不乐意了,气得直跳脚,“你、你、你不要脸!凭什么勾引完我男朋友又打他!?”这一喊就不妙了,很多人开始围观,这下她更来劲了。   “大家伙儿评评理!这个女人光天化日勾引我男朋友,最后反而还污蔑我男朋友调戏她!”周围开始众说纷纭……   少年还是很有修养素质的,至少他还牢记那些礼仪,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于是及时起身打断了少女的话,即便少女是在为了他抱不平,但是有悖事实。   “各位误会了,我们只是发生了点小矛盾,并没有那个女孩说的那么夸张。更何况,我也不是什么她的男朋友。”虽然刚刚是,但是已经过了几秒钟以后的现在不是了。   他讨厌喋喋不休自以为是的女孩儿,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世家还有她的美腿,当初怎么会选了这么一个能惹麻烦的人?被惯坏的大小姐!   众人一看是那个女孩儿在唱独角戏,觉得没劲,纷纷都散了。   雅然很感激少年这个时候是站在她这边的,至少可以证明他还不是那种没有素质的人。但她看不惯他对待他女朋友的态度,有了女朋友是干什么用的?用来疼的,他说不要就不要了,连个理由都不给人家,分手只用了两三秒钟,还是在他女朋友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在心里自己做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海原祭将至   仁王烦躁地甩着身上的水花,最后直接走到鬼屋买票的地方提溜起工作人员的领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说着指了指自己。   忍足和雅然相视一笑,知道内情就是好,有热闹看。   工作人员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话,最后直接说是夏天太热了,给客人解暑。   仁王当时差点没摔了他,解暑?坑爹啊!鬼信他的!真不愧是鬼屋工作人员,鬼话说的真顺溜!   这个游乐场是在东京的,离神奈川有一段距离,所以雅然在被仁王拖来这里的时候真的很抽搐,不仅是因为觉得自己年纪一大把玩这些不合适,还是怕回去太晚,家里的某人会给她脸色看。(雅然哥哥,你节哀,你在雅然心目中彻底没什么好印象了)   所以仁王的问题,可能暂时解决不了了,看看表“服装店都关门了。”雅然承认,她幸灾乐祸了。   忍足这时候很懂得出头显示自己的友爱,“我们网球部离这里不是很远,如果二位不嫌弃可以先到那里坐一下,我帮仁王君找套衣服先换上。”之所以不带他们去他的家,主要是因为这里离他们家也不近,他今天没开车来,刚刚本来打算到女友家去住的(邪恶了……你们懂得)但是都已经分手了,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只好暂时先到网球部待一会儿了。希望他伟大的部长大人还留在部里刻苦练习,因为他没钥匙啊……   果然,迹部大爷不愧是部长,大部分人都走了,只有他和桦地还在球场上挥汗如雨。   忍足上前,“迹部,这两位都是立海大的学生,仁王,你见过的,立海大正选。”   迹部大爷打了个华丽的响指,不远处飘来了红色的玫瑰花瓣“沉醉在冰帝华丽的布局下吧。”   沉醉?这里是华丽到夸张的地步了没错,但是还不至于沉醉吧,雅然冷汗外冒。而且,玫瑰花瓣是哪里冒出来的?   迹部大爷终于要回归正题了“请问两位来冰帝有何贵干?”说着瞥了瞥狼狈的仁王,了然,没有给他们回话的机会,直接又一个响指“桦地,去找一套合适的衣服给仁王君穿。”   “WU SHI”大个子按照吩咐去了,雅然眨巴眨巴眼睛,冰帝的少爷小姐们真是,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都是怪咖。   【揭秘,玫瑰花瓣是尽职尽责的后援团躲在某一处应了大爷响应、为了配合大爷的华丽及时撒下的。】   仁王去更衣室换衣服了,雅然则留在观众席看迹部大爷和忍足比赛,越看越觉得这个银灰色头发的少年很眼熟……   迹部景吾!?罗莉拿出海报问她喜欢谁的时候,她随手指的那个人……就是他。   一手托腮,看着两个热血的少年在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其实,这种感觉挺好的。   她当时会伸手指迹部景吾也不完全是随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有那一瞬间被他的光芒吸引了,他的自信、高调、华丽、耀眼,让她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现在看着他在球场上的身影,感觉那张海报上把他画得完全就是肤浅了,他的耀眼程度绝对不是海报上点几个星星就可以比拟出来的,真人流汗的样子更加有让人不自觉就俯首称臣的魅力。   不自觉,一向自控能力超强的雅然,看呆了。   仁王从更衣室走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发呆的雅然,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知道她入神看的到底是迹部还是忍足或者是他们两个中间的那颗球。   五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恩?”雅然回神,看了看一脸玩味的仁王“怎么了?”   仁王撇嘴“从来不知道雅然对网球感兴趣,平时我们训练你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雅然讪笑“哪有,哈哈,我都很认真在关注你们的训练啊,真的。”然后重重地点了两下头,以印证自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仁王叹气,但是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不知道自己神经兮兮又紧张什么,自嘲一笑。   雅然耸肩,也暗自觉得自己的心虚很莫名其妙,最后在心里对自己留下一句:这只是一个成年女子对小弟弟单纯的欣赏而已,就是这样。然后又恢复到原来的她了,处变不惊。   那边的比赛也结束了,忍足果然更适合双打,结局显而易见,他输了。   而赢了的迹部大爷也并没有做出什么傲娇的动作和表情,好像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不愧是女王。   迹部走向雅然……身边的矿泉水,手一扬,咕咚咕咚灌了起来。   雅然扁嘴,走过去,夺过瓶子。迹部大爷很不爽,心说这个女人莫名其妙想干什么?   “刚运动完不能这么喝水,容易水中毒,而且解渴效果不好,你要一口一口喝!”   仁王挑眉,她职业病又犯了?当立海大经理没当够,来冰帝负起责任来了……   迹部摸摸下巴,挑眉,这个女人闲事管太多了“你是立海大的学生,啊恩?”   雅然露出你明知故问的表情,然后将矿泉水瓶重新塞回了迹部手里。迹部接过水瓶,对雅然露出的表情很不满“那就不要管冰帝的闲事。”   他大爷虽然嘴上不服气,但是还是放慢了喝水的速度。   仁王冲迹部和忍足点头“谢谢你们的衣服,我们先告辞了。”然后拉着雅然的手准备离开,雅然却顿住脚步,看出仁王身上这件是冰帝的正选队服,正在犹豫什么时候还比较合适,万一人家急着用怎么办?   迹部大爷很善解人意,摸了摸脸上的泪痣“冰帝几件运动服还是有的,不用还了。”   连忙道谢,然后匆忙离开。   仁王扯着雅然,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马上就海原祭了,每个部都要求报上去一个节目表演,你作为经理有义务帮我们出谋划策。”   表演?他们网球部的能表演什么?声乐部能表演乐器,绘画部能开个画展,戏剧部能表演个话剧,网球部还能当众打个比赛不成?   “不如你们组织一下跳个小天鹅好了。”雅然有些恶趣味地提议。   日本这祭那祭什么的最麻烦了,哪像中国,人死了才祭呢,挂个灵牌开个追悼会,谁要是说那个时候为了娱乐大众组织表演节目可就热闹了。   仁王坏笑,“其实部里不可能每个人都参加表演,可以派代表的,那个名额非你莫属了,回家慢慢想想该表演什么吧,要知道你要代表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哦。”   ……   第二天他们班里果然组织讨论起了海原祭的事情,老师要求大家出谋划策说班里搞个什么项目好,每个部要表演节目,而每个班就要搞个项目,比如咖啡屋或者鬼屋那样形式的集体活动。   有人觉得往常那样的没有新意,估计别的班也都会用,不如就想点有新意的。   最后,他们班敲定要搞一个变装魔法屋,进去之后可以随便选一个变装人物做任务。雅然很不走运地抽中了舞姬的角色,会选择她陪同做任务的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 作者有话要说:     ☆、那柄扇子   雅然咬着笔杆,坐在经理专座上,发呆ING。   幸村满头大汗地披着外套走向看起来闲得发霉的雅然。   “咳。”幸村故意将拳头放到唇边咳了咳,试图吸引雅然的注意力。雅然回神,“嗯?有什么需要我做吗?”   身为网球部经理,还要问他需要做什么!?看来她最近的日子是过得太舒服了。   “你说呢?”幸村似笑非笑,雅然觉出不对,立马转移话题“对了,海原祭快到了,我们部要表演什么?”想让她一个人倒霉当替死鬼,窗户都没有!怎么也得拉一个一起下水的。   “雅然自己想要表演什么都好,我们会在下面支持你为你加油的。”在下面?还用他们帮她加油助威!?花钱雇人来喊得绝对比他们专业得多,她要的是他们在台上帮忙嗷嗷嗷!   看她面有犹豫,幸村的微笑很灿烂,真的很灿烂,所以雅然知道自己死定了,那个替死鬼看来也是当定了。   不过她突然很想看幸村大神穿着中国古代长袖飘飘的裙子在舞台上跳舞的样子,一定很好看。   幸村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头,“想什么呢?”笑的傻兮兮的。后一句他没敢说,怕伤到这丫头的自尊心,不过倒是傻得可爱。   雅然心虚,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不过……对啊!中华文化博大精深,要表演节目,这些不都是现成的吗?   说干就干,得快点准备演出要用的道具,指望这些人是没戏了,还是亲自动手比较实际一些。   “部长大人,我今天请半天假,去置办演出道具,请您批准。”雅然说得一本正经。   幸村被逗乐了,却也配合着佯装严肃“那就交给雅然你全权负责了。”得,这家伙是彻底想撒手交给她了,行,摊上这么个倒霉部她认了。   ……   来到唐人街,琳琅满目到处都是她所熟悉的物品,思乡情绪随之而来,鼻子一酸,真好,又听到最最熟悉的中国话了,好久没说过了,真的很怀念。   “您好,请问这把扇子怎么卖?”走进一家看起来很古朴的店铺,第一眼就相中了那把有着木刻镂空小巧的扇柄还有精致扇面的扇子,远远还能闻到它散发出的木香。   店家是个中国人,看到雅然很高兴“在这种地方碰到老乡也是缘分,我可以便宜点卖你。”   雅然却一阵心虚,她前世是中国人没错,但是这一世她是日本人,占了这么个便宜总觉得不舒服。   “我算是半个中国人。”雅然微笑,这样说总没错了。   店家自动理解为她是个混血儿,一个在日本生活的混血儿,中文能说这么好,也是极为不容易的,笑着坚持要便宜卖给雅然,她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于是欣然接受,并说明以后还会再来这家店捧场支持生意。   提溜着一大袋子东西,雅然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清单,想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买。   对了,还有铃铛,叮铃铃的清脆悦耳可以增色不少。   本来她原定是跳个中国古典独舞的,浮花恋影、爱莲说都可以,但是这具身体的韧带没拉开,跳一次估计就再也直不起腰了   现在她还得重新再考虑一遍,东西买了一大包,不过都是小道具,最重要的服装还有鞋子她都还没敢买,因为不确定。   倒是不求能在众多节目中脱颖而出,但求别人认可她是尽力了。   穿越必备定律一,在唐人街一定会遇到某个坑爹的王子给长辈选礼物。   所以,雅然和手冢相遇了。   “手冢君,真巧我们会在这里碰到。”雅然扬唇微笑。   手冢点头“是很巧。”   穿越必备定律二,女主会陪同某坑爹王子一起选礼物。   这条失灵了,他们二人只是稍作寒暄,然后各自忙自己的去了,开玩笑,大家都挺忙的,谁管谁啊?   只是雅然没看到,手冢在和她错身离开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她手里拎的东西一眼,注意到那个露在外面的小巧精致的扇子,然后便进了那家卖中国古典饰品的店,和雅然买扇子的那个地方是同一家店。   很不巧,立海大海原祭那天也正好是他们友谊赛的时间,于是身为经理的雅然却没有办法接待他们了,因为她要安排节目什么的。   所以青学决定友谊赛结束的时候可以顺便参观一下他们立海大的海原祭。   雅然这几天都在忙着排练,就连睡觉的时候她都梦到自己在舞台上会出糗,不过梦都是反的,她还是相信自己不会那么倒霉的。   上课的时候雅然很认真地看着黑板,嘴里嘟嘟囔囔背着什么,看起来听课非常认真的样子,不过只有靠雅然很近的幸村知道,她背的根本就不是课本,眼神专注却不是在盯着黑板,而是早就魂飞到别处去了,只是眼神锁定在自己正前方而已。   隐约能听到她还会哼几个调子出来,想必是海原祭要表演的节目了,真好奇她会带给他们什么样的惊喜。   ……   周四到了,雅然得先在班里忙活,她的表演时间很靠后,所以可以先在班里帮忙。   他们的比赛雅然没能亲眼看到,却得知最终获胜的是立海大。   两队人得瑟得瑟来到了雅然的班里,因为听幸村说他们班这次的活动很有意思,所以都先来这里排队预约,指定对象作任务,幸村抽到的角色是海岛船长,早就排了一大队的女生等着他了,由于幸村的预约名额爆满,所以他们只好另换目标寻乐子。   这时就见雅然手拿那柄精致的扇子,穿着酒红色的日本舞姬拖地裙,袅袅走过。   而佐惠本穿着英式公主裙走向了青学的队伍,挽住了不二的胳膊“今天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不二勾唇笑笑,眼睛依旧是弯弯的,却在众人不经意间瞥了瞥雅然,他好奇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出现。   奈何不二期待的有趣场面没有出现,雅然很淡然地鞠躬欢迎两队人马到来,是以这个班级的一分子的身份。   幸村好心情地摸了摸雅然的发顶“这个打扮很适合你。”然后就去换自己的海盗船长专用衣了,旁边的小猪很不高兴,刚想冲上去,便被仁王拽住了袖子。   仁王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在心里冷哼,强行控制自己转移注意力,并催眠自己若竹雅然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   再次见到那柄扇子,手冢很激动,不过冰山大人控制能力可不是盖的,表面上当然没什么动静,只不过是不动声色地盯着扇子不放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米娜~别这么绝情啦芊芊玉手点一下收藏好不啦~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指定佐惠本做任务的人也很多,排了一串,这个班里只有雅然的指定名额目前为零,剩下的最差也有四五个。   正常数目是每人名额最多可以为三十个,幸村可谓是班里排行第一了,正好三十个,而且还有好多因为超额没排上号的。   看雅然这边空荡荡的,仁王率先走了过去,对着记录人员,指着雅然道:“我指定她。”小猪不甘示弱,也排在了雅然身后,手冢看了看她手里的扇子,走向了雅然,青学一众见部长大人都投靠她了,也都悻悻地跟了过去,没办法,部长大过天啊。   佐惠本咬了咬嘴唇,扯住欲往前走的不二,最后不二无奈耸肩,走到了佐惠本身后。   雅然身后已经有九个指定者了,剩下一些立海大的网球部员看自家队长名额爆满,只好支持一下经理了。   虽然都对雅然没什么好感,但是这段时间她的努力众人也是看在眼里的,就比如今天这场和青学的比赛,虽然是青学输了,但是比过才知道,这一赛是绝对有价值的,他们也从中得到了好多。   就这点来说,他们的经理还是很靠谱的,而且最近他们也发现,雅然的性格并不是那么讨厌,所谓超级惹人厌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所以现在雅然的身后已经站了十四个人了。   然后来他们班参观的人沸腾了,尤其是女生,见众王子都投奔了那边,也纷纷到雅然的指定区排队,一下子,名额也爆满了。   佐惠本手攥成了拳,发现不二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立马恢复了原来的表情,娇俏一笑,放松了紧绷的手。   雅然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去做任务了,说来也巧,她的任务区域和幸村、佐惠本她们是紧挨着的。   三队人马在中间等待任务开始,外面围了一圈人看热闹。   小猪在队伍里朝外面挥手,雅然滴汗,他不至于自来熟到这种地步吧?跟谁都能打招呼?   不过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冰帝的人被他给召唤来了。冰帝高调华丽的校服立马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尤其是站在最前面的迹部成了焦点中的焦点。   佐惠本的任务最先开始执行,就是整队人到观众区拉人,一起围圈跳舞,晕死。   热死了,人好多,而且舞姬的衣服很厚,又是大夏天的,这是折磨谁呢!?   在场内已经开始混乱的时候不知是谁往雅然身上泼了一杯滚烫的咖啡,幸亏这件衣服厚,但是衣服毁了,咖啡那么烫,更热了!   雅然不经意间抬头,对上了佐惠本的眼睛,她故作淑女地笑笑,但是雅然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阴谋。   仁王下意识上前检查雅然有没有受伤,小猪一脸担心,手刚伸到雅然眼前,不想却被挥开了。   这个完全是雅然潜意识的动作,因为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相信文太少年了,算是有了一些阴影吧。   文太一脸不敢置信,僵住了,偏头看了看仁王,用眼神质问是不是他对雅然说了什么,仁王耸肩,示意他真的很无辜。   是啊,他只不过是拦住雅然让她故意听到文太和慈郎的对话而已,无辜得很。   队伍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的云里雾里。   雅然冷笑,刚刚还发愁自己的任务怎么完成呢,现在她知道了。   撕扯掉裙子沾上咖啡的下摆,舞姬的拖地裙立马变成了超短裙。   参差不齐的裙摆痕迹,看起来却很有个性,很特别,索性把这拖累人的长袖子也给扯掉了,这是他们班租的裙子,反正已经成这样了,赔钱就是了,但是有的人也要付出点代价,否则她这钱可就花的不值当了。   佐惠本和幸村他们的任务结束,雅然这队的任务可以开始了……   指定雅然的人真的很不幸,因为坑爹的是他们要分别在场上找人,对那个人唱歌来抒发自己的情感,当雅然宣布任务内容的时候,众人已经抽搐不已了。   很明显,这坑全家的题目是针对雅然想要耍她的嘛,连带着她的队员也都倒霉了。   雅然当时看到题目的时候也很郁闷,她一个舞姬,尼玛的唱什么歌啊?   而且身为队长的雅然要在最后等所有人完成任务的时候到高台上,当众唱给那个她所选的人物听。   一开始她都在发愁,找谁好呢?唱什么呢?但是佐惠本的那杯咖啡给了她灵感,从某种程度来说,她还是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她的,而且是当众。   仁王扭扭捏捏地找到自己的搭档,唱了一首关于朋友什么的日本歌,雅然队伍里的其他人也都纷纷效仿,差不多都是找了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唱歌,个别几个放得开的找的是自己的男/女朋友。   三十个人都唱完了,轮到雅然了,她很自然且大方地拿起不知谁递过来的麦克风走到了高台上,现实世界她可是经纪人,对应变能力的要求非常高,这种场合是不可能怯场的。   “现在,我就要将这首歌献给初三C班的佐惠本同学。”众人大惊,本以为她要献歌给心仪的人的,毕竟雅然在所有人的印象里从来都是没脸没皮啥都可以抛的人。   没有伴奏,只能清唱,但是为了制造震撼效果,她需要一个会乐器的人。   从声乐部借了一个会弹吉他的人过来,给他大体哼了一边调子,那人反应很快,不愧是专业的,于是很快就能搭上了。   “ 可以恨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挑我一个   痴心是无法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淡然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是不能够勉强的   你的狠心叫我不知该怎么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这首《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各位可以自动视为日文版】   这是一首老歌了,其中改了几个字的歌词,真的很适合现在的情况,但是歌词和现实的唯一区别就是她整雅然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雅然却并不喜欢那个她喜欢的人。【乱!】   全场哗然,佐惠本颤抖,脸色苍白。   这种时候聪明的就不要再做楚楚可怜状了,应该是坦然的表情比较能让人信服。   雅然还没有下台,而是继续道:“对了,刚刚谢谢你的咖啡,我的裙子很喜欢喝,只是下次你可以瞄得再准一点。”完美收场…… 作者有话要说:  每日更新都是晚8点   ☆、一舞惊鸿   真正做了亏心事的人,这种时候是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的,所以很自然的,众人明白了前因后果。   都表示没有想到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佐惠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和雅然同班的同学在心里都清楚,这段时间雅然的转变确实很大,反倒是佐惠本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了。   ……   雅然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结果又有人来通知说她的节目要开始了,众人风风火火赶向了立海大的小剧场。   迹部摸了摸泪痣“那个女人还算华丽,呐,Kabaji?”“WU SHI”   忍足心有余悸地舔了舔唇角,他可还没忘了那天她的那一拳头,被迹部视为华丽的人总是那么不可理喻吗?   慈郎吸了吸鼻子,刚刚文太给他唱歌的时候他忍不住睡着了,因为真的很像催眠曲,文太因为这个好像生气了,脸都好黑的……怎么办?【解释:文太会黑脸完全是因为还在郁闷雅然挥开了他的手,他了解慈郎的习性,不会因为这个就生气。】   立海大一众耸肩,仁王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冲雅然竖起了大拇指。   这些就是所谓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雅然无语。   在关键人物都转战到了小剧场的时候,其余的观众也都觉得没什么看头了,纷纷散了,只剩下佐惠本一个人还站在原地,指甲嵌进了手掌心里。   不二回头,脱离队伍缓缓朝她走了过去,神情难辨。   就在今天,他好像见到了好多佐惠本平时不为人知的一面,又见到了若竹雅然产生的种种变化,心里有点乱,这些本就是难辨是非的。   就在一个月以前,佐惠本还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央求他不要离开自己,说若竹桑威胁她。   就在一个月以前,若竹雅然还闯到了青学网球部,大声宣告他的专属权,说她才是他的人。   对这一切,他一直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来观赏的,不置可否,但是今日,他似乎发现自己是个不够格的旁观者,因为他一直都没有看透彻,是是非非真真假假,他以为他已经很清楚了,但是,似乎也不尽然。   佐惠本看不二朝她走过来了,抬手抹了抹眼角,一副委屈得不行的小模样格外惹人垂怜。   不过不二不是没有智商的人,甚至还是天才,所以事到如今这种伎俩对他已经没用了。   而且男生大都不会喜欢我见犹怜型的女生,最多把这类女生当成妹妹看,他们最喜欢的还是开朗大方的那种。   “好自为之。”这算是作为一个曾经的朋友对她最后的忠告,希望本可以懂,他不值得她费那么大劲惦记着。   雅然到小剧场后台换好了精心挑选的服装和鞋子,给自己上了个淡妆,她以前经常会在突发状况出现的时候匆忙给她负责的明星补妆,但这是她少有的一次认真为自己上妆。   从前她从来都是素面朝天,有些人也许认为出门化妆才是对别人的尊重,但是她却觉得素颜对人更加真诚,更重要的是她不能抢了明星的风头,反而还得做点衬托对比。   不过这种严肃正式的场合化妆也是必须的,而且现在她就是她,不需要为了衬托谁而刻意不打扮了。   穿着衣袖飘飘的纯白的古典裙子,同样是白色的舞鞋,栗色微卷的发丝绾起一部分,另一部分分成两股垂在胸前。   她已经想好了,跳一种很简单的舞蹈,海韵扇舞,这个舞蹈动作简单到老年人都可以跳的地步了,但是雅然又在其中加了好多略微复杂且在她承受能力范围之内的动作。   音乐响起,先出场的不是雅然,而是一根根飞舞在空中的纯白色羽毛,雅然冲左手摇着器械、右手不停往下撒羽毛已经忙得大汗淋漓的仁王竖起大拇指,就当是刚刚他看热闹的报酬吧,顺便回赠一个‘你很棒’的手势。   随着仁王左手的动作,雅然站在秋千上缓缓安稳地降落到了舞台中央,一瞬间,仿佛空气都跟着凝结了,众人屏住了呼吸凝神观看,享受着雅然带给他们的视觉震撼。   雅然的节目是倒数第二个,基本相当于压轴了,因为倒数第一今天拉肚子没法出来演出了……汗。   甩袖、搭袖、舞扇、半下腰、吊威亚飞起的一瞬间,伸臂甩出两边的袖子……   这些在中国也许算不得什么,但是现在这是在日本,有很多他们没见过的中国元素蕴含其中,一舞惊鸿是必须的!   卸妆换衣归队!喂,那边那个哀怨的表情是怎样?“仁王,你憋不住了?”想尿了?   仁王肌肉绷紧,伸出食指点了点雅然“你狠,小爷都快累死了,你还没整够我。”   雅然耸肩,一脸偷了腥的猫样。   手冢再次看见了雅然手里那别致的扇子,按捺不住上前“请问若竹桑能否把这柄扇子让给我,价钱不是问题。”   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称心的玩意儿,在日本找到入她眼的中国扇子可不容易,何况还是连在中国都少有的女款。   用了这么一天,她都已经顺手了,这时候再把二手货给人家?别说她自己不想割爱,就是真的舍得卖人家二手货她也不好意思啊。   手冢一脸认真,还鞠躬,标准的九十度“拜托了。”这回她不好办了,即使脸皮够厚,也经不起这么央求啊。   越前压了压帽子,瞥了那扇子一眼,低声问身旁的桃城武“那个扇子有什么特别的吗?”为什么能让冰山部长执着于此?   MOMO抓了抓头发,“谁知道。”   某蛇:“嘶~”果然是笨蛋,(蛇语真是伟大)   MOMO冒火“你才是笨蛋!有本事你说为什么!?”(真默契,这家伙居然能听懂)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越前感觉很烦躁,这两只什么时候可以安静一点?还学长呢,一点好作用都不起,堵住耳朵“MADAMADADANE。”然后直接走到了雅然那里。   “借你扇子一用。”越前伸手,他向来懒得管闲事,但是这次部长都这么认真了,那么这个热闹他凑定了。   雅然似笑非笑,这个小男生看起来拽拽的却很外冷内热,这是想帮他们部长呢,而且他是青学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雅然不报有敌意的人,单凭这一点,她都得给他个面子。   递过扇子,刚咬了咬牙想说这扇子她让了,结果越前看了扇子几眼,又扔给了她。   她看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冢也微微差异,越来越看不懂这个新人的心思了。   越前脸颊微红,“我姨妈会做扇子,我可以请她照着这个款式做一把。”第一次,他的好奇心这么旺盛,想知道……“部长,您为什么非要这把扇子?”有什么特殊含义吗?他和那个奇怪女生若竹雅然之间的?   【少年,你想歪了~他其实……以为他们家部长在要定情信物,敏感的少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巧克力的秘密   手冢愣神,冰山有融化的迹象,半晌“家母过生日,想送一份别出心裁的礼品。”第一次听他因为私事跟别人解释这么多。   雅然微微一笑,双手奉上扇子,“那么就代替我送给伯母这份薄礼好了。”这话的意思是扇子他来送,还不用花一分钱,怎么算都是他比较划算。   手冢接过扇子,再次鞠躬“谢谢。”然后死活都说要把钱给雅然,还说这是原则问题。   最后,本着不拿白不拿,否则对方也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心理,雅然还是收下了,但是心在滴血,她的扇子嗷呜……   对这种忍痛割爱的行为越前少年十分不能理解,他都说了自己姨妈会做扇子。   抬手松了松帽子,越前的猫眼中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切,MADAMADADANE。”雅然真的很想说一句,少年你可以换个台词有木有!?   ……   一天忙下来,雅然又累又饿,饥肠辘辘地捂着肚子,幸村及时递过来一块巧克力,笑得意味深长。   虽然不知道这巧克力含义何在,但是她隐约觉得巧克力里面藏了什么秘密,从幸村那不对劲的笑都可以看出来点什么,柳的眼镜划过一道反光,他可是知道□□的人。   然后雅然不自觉就联想到了巧克力会很费钱……有点,头痛。   敲了敲突然不灵光的脑袋,她脑海中闪过好多以前这具身体去买巧克力包括每天将它们一颗一颗放到学校某人书桌里的情景。   怪不得……怪不得这败家子以前兜里一分钱都没有,看起来挥霍的都差不多了,原来是,巧克力做的孽。   不过,重点是她的巧克力是买来送谁的?   偏头看了看保持原动作不变的幸村,接过巧克力,道谢,心里抽搐,不会是他吧?   若竹雅然以前不是喜欢不二周助吗?肿么会酱紫乱?   文太看到这个好像很激动,握住雅然拿着巧克力的手“这个!就是这个牌子的巧克力,就是因为它我才会输的!”   雅然了然挑眉,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甜品屋听到的对话,抿唇。   文太立即心虚地捂住了嘴,缩回大神幸村身后装鸵鸟。   “本大爷今天请客,都不要跟我客气,啊嗯。”响指一打,迹部大爷发话了。   小动物们一听有东西吃,又是大方的迹部大爷请客,当即乐翻了天,欢实的不行了。   雅然冒汗,低头无奈地看了看吃过巧克力却仍旧在咕咕作响的肚皮,窘迫地道谢,然后随大部队跟着迹部走向了校外的高档餐厅。   吃饱喝足,她也想起了巧克力的问题,越看越觉得幸村可疑,不过一脸深究的柳也有嫌疑,又忆起,若竹雅言曾经说过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他吗?……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当初不让父母给你和周助退婚再去追求他?”】……   那时候没太在意他说的什么废话,如今想起,好像很值得深究。   退婚什么的,他们有婚约吗?还有那个小林墨子还控诉她‘抢了本的未婚夫’……   如此说来,不二周助是她抢过来的,但是她并不是真的喜欢他,她喜欢的另有其人,而且还有可能是幸村或者柳。   这么纠结,让她怎么能安心地消化食物!?心里像长草一样,乱糟糟毛愣愣的,刚享用完的美食也要该消化 不良了。   他们在这个餐厅里分了三桌,一桌冰帝的、一桌立海大的、一桌青学的。   雅然自然是跟着立海大一桌,小猪坐在她左边猛献殷勤,狂夹菜,仁王在右边也不甘示弱,眼见着眼前堆成了一座小山,但是事实上她已经吃饱了,正在雅然思考巧克力的问题的时候,冷不丁一回神,发现眼前已经是这番壮观景象了。   幸村笑得极为危险,有意无意地敲了敲玻璃桌面,示意那两小只消停一点,老老实实吃自己的。   柳和隔壁桌的乾贞治连吃饭都不忘掏出笔记本随时有待记录消息数据,不愧是数据狂好基友。   然后互相串桌交换数据,最后统一得出结论,若竹雅然的数据需要更新了,而且是全部翻新。   最后统计结果的时候,乾直接念了出来:   “姓名:若竹雅然   性别:女   技能:做饭、唱歌、舞蹈   性格:待定   三围:目测约为85,54,90(胸腰臀)   其他:不详”   雅然欲哭无泪,她什么时候值得人家费那么大劲研究她来着?连三围都目测出来了,大囧。   全场尴尬不已,毕竟人家女孩子的资料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被公之于众,虽然没什么可以保密的,但是终归是影响不好。   雅然讪笑,偏头掩目装无辜,好像那些资料是别人的一样。   “我……去要杯咖啡,你们谁还想喝点什么?”   “叫服务生就行了,本大爷找的餐厅还需要你去做这么不华丽的事么?啊恩?”她当然知道这种高级餐厅不需要顾客亲自上前台,这不是为了避免短暂的尴尬吗。   “不用了,我正好活动一下腿脚。”然后最后征询一遍意见“还有谁想要喝什么?”   大家倒也真不客气,纷纷回应,最离谱的是手冢要的鳗鱼茶,这地方会有那玩意吗?尼玛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端着一大盘饮料,雅然小心翼翼地往回挪动,已经是小心小心再小心了,奈何,总有那个冒失的人往上撞。   “啊!”随着一声惊呼,雅然手中的盘子也从她手中滑落,饮料倒洒一地,各种混合版奇怪的味道扑鼻而来。   不过叫唤的人可不是她,是那个往前闭眼猛撞的人,谁能告诉她这个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疯丫头是想干什么?   “我的阿玛尼!”某女大叫,然后猛然抬头,大大的眼睛水光潋滟,充满着控诉地看着雅然,雅然语塞,该说点什么吗?或者提醒这位少女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在看到雅然的脸之后,某女激动异常,抓住了雅然的手“你、你……终于找到你了!”   纳尼?什么情况?好扯啊,她和这具身体原灵魂认识?   “是我!你不记得我了吗?为什么那个被遗忘的总是我!?嗷呜……”   雅然嘴角抽搐着想抽出自己的手,“这位小姐……我们,大概,可能,貌似,好吧,我好像确实不记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水野兄妹   “亲爱的,你真的忘记我了……”雅然实在是无语至极,这位激动且疯癫的小姐脑壳坏掉了吗?不过性格倒是大大咧咧不讨人厌,只可惜就是神经太粗了。   迹部他们那边虽然听不到这边的对话,但是那声杯盘掉落的巨响可是清楚地听到了,一时都冒了一脑袋问号。   大爷起身……“发生了什么不华丽的事情?啊恩?”   某个不靠谱的粗神经泪光闪闪,“小雅雅,你背叛我找了别人!”纳了个尼?什么跟什么?小姐,你是……同志?   不只是雅然,迹部大爷也开始冒汗,“把这个不华丽的女人给我扔出餐厅去,呐,Kabaji!”   “WU SHI”面无表情中。   粗神经少女火了,状似可怜兮兮地晃了晃雅然的袖子,转头就狂吼“你脑子有毛病啊!大葱吃多了吧嘴怎么那么臭!?那个大个子跟班你给我听好了,你主人脑子有问题你不要跟着一起犯错误……”   没等少女说完,雅然嘴角抽搐着扯回了她,顺便伸手捂住了她不停崩豆的嘴,大爷发火可不是好惹的,人家打手在呢,惹不起就不要往上撞啊。   其实这个少女一身都是男士服装,一头利落的短发,鼻梁也很高,是那种不管是男是女都很帅气或者漂亮的雌雄莫辩型,也只有从声音才听得出这是个少女了。   不过,雅然一时还无法接受她是个同性恋的事实。   “雅雅,我们到国外去吧,荷兰怎么样?那里的同性是可以登记结婚的……”雅然刚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她又开始了,而且句句坑爹得让人想撞墙。   “小姐,我们以前在哪里有见过吗?”雅然强撑微笑,试图少女能恢复正常好好说话,最起码可以说句人话。   少女神秘一笑,摆出一副“真相只有一个”的样子,“那是一个飘雪的冬天,我和你,在机场相遇了……”   雅然下意识往后退了好几步,比了个打住手势,她可没兴趣再听下去了,就知道“狗嘴吐不出象牙”,她还想指望什么呢?   迹部大爷忍无可忍了,面对这种不讲道理到极致的神经炎发作患者,为了体现他自身的高尚,大爷决定采取无视模式。   不过他的口头禅也是必不可少的……“真是不华丽的女人,呐,Kabaji!?”   “WU SHI”……   眼见着某个好战分子又要开战了,雅然笑着打圆场“对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你看要不要我陪你去再买一件换上?”   某女扁嘴“雅雅跟我不要这么客气嘛”恶寒ING“不过雅雅能陪我逛街买衣服那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情,我们走吧。”说着还挑衅一般冲迹部扬了扬头,挽住了雅然的胳膊以示归属权,迹部偏头表示他很有素质,不稀罕和这个女人计较。   文太少年很会抓关键词,一下听到了在荷兰同性可以登记结婚那句话,当时就不淡定了,急得差点没蹦起来一把将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给甩出去。   幸村露出深意难测的微笑,但是总感觉周围有黑色气息在不断扩散,柳和亁的笔头与纸张进行着最亲密的接触,而且动作愈见加快,一切都显得那么诡异,却又有点莫名的和谐。   “我们大家一起去吧。”迫不得已,本来不想麻烦这些人的,但是雅然实在是没办法了,这个少女她一个人真的应付不了嗷呜。   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就这样出发了,临走时迹部还咬牙切齿地帮少女报了那些被撞翻了的杯盘费用,倒不是迹部家缺这点钱,主要是凭什么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做错了事要他迹部景吾给收拾残局!?   ……   【男装区】“这件不行,那件太土了,你们这是什么破店!?太侮辱本少爷的审美了。”没错,就是那个自称本少爷的少女在傲娇。   看着其他人都在偷笑的面孔,迹部很想一巴掌朝粗神经(简称)扇过去,因为这家店就是迹部家旗下的高档服装店,专门给高端消费者提供衣物的地方,这个女人……是想要挑战他极限吗!?   那边的雅然到别的区域去看了看女装,无意中发现刚刚那个粗神经少女也在女装区翻来翻去,心里暗喜她终于也能想着改变一下形象了,于是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我帮你一起选吧。”   但是拍完肩才觉得不对劲,怎么……“你刚刚去买增高鞋垫了吗?”怎么一下变这么高!?   然后雅然就发现粗神经的反应很不对劲,她看了看雅然,然后绽开了一抹名为温柔的微笑。   这个,什么情况!?   就在雅然手足无措的时候,她开口了:“这位小姐,你的搭讪方式可以再翻新一下。”男声!?妈呀,见鬼了……这会儿不见,粗神经不仅长高了,还变成男的了,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   雅然愣住,一时忘记了解释自己不是想搭讪,一切都是误会的事实。   “雅雅,那个脑残他……”从男装区跑过来的真正的粗神经少女看到了那个比她高一头长相也相似异常的女装区假粗神经,惊讶地张大了嘴吧,看起来非常吃惊的样子。   不过她吃惊的不是世上会有和她这么相似的人,而是……“哥,你不是在法国吗!?”   那个假粗神经看了看自家妹妹又瞟了眼雅然,明白了原来是这死丫头搞的鬼,很礼貌地朝雅然鞠了一躬“抱歉,刚刚说了很过分的话,请原谅鄙人和家妹给小姐您带来的不便吧。”   说着他走向粗神经,很麻利地扯掉了她故意粘上去的浓眉还有假发,最后命令“把美瞳给我摘下来,别顶着我的脸去做丢人的事情。”   在少女露出真实面目的时候,雅然终于反应过来了,也终于明白这两个人是兄妹,长相有一些相似,但是又有很大的区别,于是妹妹就乔装成哥哥到外面……至于目的动机她还是没搞明白,难道这少女真是同性恋!?   ……   “我叫水野结衣,我哥哥叫水野苍空。”粗神经咬着吸管,咝溜咝溜地吸着饮料,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然后就继续缠着她哥哥“哥,你来日本到底想干嘛啊!?”   “废话,当然是来逮你的。”……   雅然很欣慰这个少女终于忽视且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否则,又是一番唇枪舌战苦口婆心了。   那些王子们边打着哈欠边跟在雅然后面一步步地走,现在已经很晚了,但是粗神经少女水野结衣死活说要逛夜市,这个时间夜市都收摊了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     ☆、“温泉”引发的“血案”   “对了,这个是雅雅,我未来的妻子,现在叫若竹雅然,以后就可以改成水野雅然了。”不幸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水野结衣还是想起了雅然的存在,现在的雅然只想变成透明人,哪怕不会有任何人理她都无所谓,她想要一个人冷静一会整理一下思路。   水野苍空挑眉,他可是最了解自己这个妹妹了,被她盯上的人一般都会很倒霉,为这个无辜的女孩儿默哀。   冰帝的都纷纷看表想着要不要考虑让自家司机过来接一趟,立海大的众位则一直跟在雅然身后什么反应也没有,他们不放心让雅然一个人跟着这对奇怪的兄妹,青学的众人也因为对雅然的那份愧疚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走了一段路,结衣突然顿下了脚步,弄得后面一干人等统统措手不及地刹车停步,她一手握拳砸到了另一手的掌心上,做恍然大悟状“我们去泡温泉吧!”   所有人都表示无法理解接受她大小姐的思维,想到什么就是什么,而且都很不靠谱!   “这里离我们家在日本的温泉基地不远了,就一起去一趟嘛~!”少年们都累了,想着先找个地方落脚也好,反正她说也近了,大不了打个电话回家说今天回不去了。   但是这位大小姐说的不远……真的很抽象,是啊,不远,也就是两三个小时的车程而已……他们真的很想扁人。   雅然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电话拨到了若竹雅言那里“喂……恩,今天和朋友一起可能回不去了,麻烦您和爸妈说一声,叫他们不要担心,谢谢。……”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的客气,不乏礼数,却让电话那头的若竹雅言很不是滋味。   他手里攥着冰凉的手机壳子,心也很凉,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成这样了……他的妹妹变了,待人接物都很有礼节,而且亲疏分明,只可惜,他好像是疏的那一栏。   脚试探着伸进温泉里,咝,果然很舒服……全身浸泡在温热的泉水里,对于累了一天的人来说真的是极致享受。   雅然刚想闭上眼睛享受这份难得的清闲,奈何后面某人的偷袭让她再次失去了休息时间。   低头看了看胸前的两只爪子,雅然开始磨牙了,这小 色女好歹也收敛一点!   男汤和女汤之间只隔了一排密密的塑料竹子,隐约是可以看到点什么的,要说隔音就更不好了……“好软好大好舒服哦……”水野结衣边手脚不老实地揉捏着边发表感慨。   雅然拍开她不老实的爪子,有点火大,好不容易能找到机会休息休息,又偏有人不让她清闲。   “别闹。”雅然是AB血型,典型的低血压恶魔,别看她平时好说话,但是真惹到她了,后果自负。   男汤那边的水野苍空不淡定了,难道他们家妹妹又在耍 流氓了?这次好像是袭胸……真丢人,能不能现在捂脸假装不认识她?   不知该说以文太为代表的那些小动物天真还是什么,居然听不懂那边结衣说的是什么,好软好大好舒服?那是什么?枕头吗?棉花糖?一时好奇,竟打算扒过去看热闹,幸亏各个部的“家长”都及时看管着自家的“问题儿童”才免得这些小朋友看到不该看的。   忍足不愧是情场高手,仅用了一秒钟,他脑海中就有闪现答案出来,一时很想偷笑,早看出雅然身材很好,一直没机会近距离观察,现在倒是可以听现场版解说了。   这里面表情最无谓的就是越前少年了,因为他听不懂,也不想懂,自己闭眸歇着呢。   冰山部长有破功嫌疑,脸上透着不自然的微红,和黑脸真田君有着不言而喻默契的冰山君与他在同一时间说出了内容类似的话……“真是太松懈了。”“太大意了。”……这俩人,真不愧是同一款型的。   迹部的屏蔽模式还没有解除,假装没有听到那个不华丽女人的话,但是他确实还是听到了,只好在心里嘀咕一句,不华丽的女人赶紧去死……【迹部内心抓狂中】   至于其他人表现出的害羞模式,自行想象吧……   换上日本的传统裕衣,雅然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泡温泉的地方,刚好碰到了迎面从男汤出来的幸村,幸村从内而外散发着黑色气压,雅然感到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在跟着自己,不由得感慨,现在的小孩都太早熟太可怕了……   结衣状似可怜地从女汤撇着脚走了出来,哀怨地看了雅然一眼,那眼神明显是在控诉‘我还没摸够呢,雅雅好坏~’   幸村看到结衣之后笑得更加灿烂了,黑色气压也愈来愈浓厚。   “水野小姐看起来很精神的样子呢,会打网球么?”他是故意这么问的,幸村看人很准,能很快分析出一个人的性格特征,目前为止他看得出这个水野结衣是死要面子那一型的,不出所料的话,她应该是运动型女生,右手明显比左手粗壮,就算不会打网球也肯定会羽毛球乒乓球一类的,估计她的回答会是……“当然会!”   很好,看他整不死她……   “水野桑有兴趣和我打一场比赛么?”黑百合开放,水野结衣打哆嗦,咽了口唾沫“好啊。”   幸村第一次面对陌生人无缘无故地就想整人家,他自己也觉得很莫名其妙,但就是莫名其妙地很不爽!非常不爽!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不爽!   大半夜的,这两个人想干什么?雅然打了今天晚上的第二十五个哈欠了,困都困死了,不陪他们折腾了。   刚想说晚安然后转头走人,不想粗神经结衣拽住了欲要离开的雅然的袖口,“雅雅留下来当裁判吧。”裁判你妹啊,她又不懂网球。   幸村将眼睛眯成了危险的一条缝,就和不二那种可怕的感觉是一样的“雅然经常看我们部训练和打比赛的,应该已经懂规矩了吧?”赤、裸、裸的威胁嗷呜!   “天色太晚了,不如先把比赛存档,明天开始好了?”雅然边打着哈欠边提议,她可耗不起,她曾经是奔三熟女,自然知道睡眠缺失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年轻时不好好保养,到老了后悔也找不回来了……【看小魔牺牲多大,大半夜都“不要脸”了也要把文给亲们赶出来,表扬我吧~表扬我吧~】   “部长,这边有人出事了!”文太急匆匆地跑到了幸村身边,喘着粗气报告。   幸村挑眉,暗忖,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否则……   “发生了什么呢?”幸村笑得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文太顾不得关注自家部长那副恐怖的表情,继续道:“柳生、柳生在温泉里泡得时间过长,流鼻血了!”   结衣坏笑着拍了拍文太少年的红发“你确定他不是因为某些原因害臊过头了?”说着不怀好意地瞥了瞥雅然,“不过可要警告他千万别打我家亲亲老婆的主意哦,搞不好我会和他拼命的。”   文太听得云里雾里,“什么跟什么!?雅然才不是你们家亲亲老婆嘞!你这个死同性恋!”   幸村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什么时候我这个部长连部员流鼻血这样的事都要统一管理了?他自己不会处理么?或者这件事已经严重到非我处理不可的地步了么?”   文太被吓得都快哭了(?)部长太可怕了,以后敬而远之为妙。   “不至于,不至于,部长您先忙,我们自行处理、自行处理……”然后最后哀怨地望了雅然一眼,灰溜溜地撤退了。   文太逃跑了,只剩下雅然一人孤军奋战了,她干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其实吧,这个比赛,什么时候打都一样,但是部长您叫柳生比吕士的部员可就只有一个,慎重考虑啊!”边说着边摆出了一副你不去会哀婉痛惜一辈子的表情。   搞得柳生快死了一样……雅然也觉得自己很可耻,但是,小命要紧嗷呜。   结衣用哥俩好的姿势兑了兑幸村,“兄弟,你好基友出问题了,确定还要和我比赛?”   本来幸村想看着雅然已经困成这样的份上绕过这女人一回的,但是……好基友?很好,非常好“我很确定现在要和结衣小姐你比赛,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当然,我奉陪到底。”   一股很诡异的气息围绕蔓延在两个人之间,雅然突然感觉到这里的夜间好冷,打了个寒噤,她这无辜的人儿是做了什么孽哦?   比赛进行ING……在结衣家的网球训练场……   雅然坐在高凳上,手里晃着近乎于摆设的旗子,一手托腮,时不时喊个 15—30、0—1什么的,不过,那个占上风的人很出乎雅然的意料。   水野结衣频频领先,幸村却看起来一派轻松的模样,一点没有落后的紧张感,雅然感觉这里面肯定有阴谋。   不出所料,在水野结衣已经体力不支、虚汗外冒之时,幸村发起了正式进攻,说来前面也只是热身逗结衣玩玩而已,正式比赛对幸村来说才刚刚开始,却几乎耗尽了结衣所有的体力。   不得不说,这样的领先一点意义也没有。   雅然在心里告诫自己:看到了吧,这就是招惹幸村的后果,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听他的话为好,否则可能会落得和结衣现在一样的下场,体力不支不说,这小汗一出、小风一吹,而且还是刚刚泡完温泉,不感冒发烧才怪。   再看人家幸村,悠游自得,自己啥事儿没有,果然腹黑得可以,惹不起啊。   幸村倒是没想到这一出还能起了个“杀鸡儆猴”的作用,不过这可不是他所预期的结果,他不希望身边的人怕他,他只希望大家当他是朋友、兄弟,话说回来,训练的时候树立点威信让猴孩子们老实老实还是有必要的。   不过貌似不训练的时候他同样很有威信……腹黑压力山大啊……   看这边,雅然手里头拿的是日本国旗缩小版,外围一圈都是白色的,挥起来就跟投降差不多,搞得她很郁闷,那些裁判挥个小旗判个犯规啥的多有气势多拉风?再看看她,萎靡不振昏昏欲睡的,整个就一要死不活的架势,很怂好不好?所以快放她回去睡觉吧……   那边的比赛在结衣硬撑之下好不容易才追到了4—5,当然,5肯定是幸村大神无疑了,结衣输的原因有三,一是她的网球功底本身没有幸村好,二是比赛过程中她过于轻敌,三是她的体力实在比不上幸村。   而比赛最最重要的也就是这三点,她一个优势也没占上,不输才怪。   就这个4—5,幸村还没使出全力呢,要真用灭五感了,她一局都拿不下来。   灭五感听起来很诡异很灵异,其实就是心理战术,从气势上战胜敌人,如果比赛的最开始就使用这个招数秒杀敌人,那么后面基本上随便打打都有百分之八十会赢的几率,因为对方在开始的心理上就已经输了,再多比赛也没意义了。   试想一个打比赛的人,失去了对比赛的信心和热忱,那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失去了一切感官感觉,心理上失去防守,除了个别心理抵抗承受能力特别强大的人,一般人是不会那么走运后面还能扳回几局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不成文的规定   果不其然,从结衣认输回到寝室休息开始,就一直高烧不退,为了照顾她,都快折腾到天亮了雅然也没合上眼。   她在心里暗自咬牙切齿,恨不能跑到男生寝室把幸村揪过来好好拾掇拾掇,不过仅限于想想,而且还是很不现实地想想,要真那样做了绕一圈倒霉回来的还是她。   雅然不知道的是,男生寝室那边也折腾到很晚近乎于天亮才合上眼睡了一会儿【别想歪,咳……】,原因是晚上多数男生不知何因地突流鼻血,疑似营养过剩或是柳生传染,其实真正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亲们懂得,不是王子们猥琐,青春期嘛,刚泡温泉的时候还听到了点刺激的,难免的,可以理解……】   第二天……   好多人挂着黑眼圈和眼袋从寝室走了出来,唯几只什么都不懂的小动物睡得最香,看起来,懂太多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雅然托着沉重的脑袋也一步一晃地往外走,结衣经过雅然的精心照料,基本上快要完全好了,只是还有一点感冒。   还算她有点良心,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哑着嗓子跟她哥哥报备她们家亲亲雅然是如何如何悉心照顾她的,是如何如何的贴心。   水野苍空无奈地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同时也感激地看了雅然好几眼,最后实在是觉得任何感激都太过苍白,说要认雅然当干妹妹,既然她是自家妹妹认定的朋友,他也理应帮忙照顾才是,何况人家还那么不计较结衣的不懂事,忙前忙后地帮着处理麻烦。   其实雅然面对这样小孩子气的结衣生不起气来的原因有二,一是她这个年龄处世经验累积起来注定了看待事物的淡然大度,二是结衣真的很像罗莉,只不过罗莉不像她这么色罢了,但她们都是同样的小孩子气,喜欢黏着她给她惹出各种各样的麻烦,让她哭笑不得却不忍心责备。   回归干妹妹事件,当水野苍空提出这样的建议之时,第一个跳出来赞同的就是结衣,盛情难却,雅然应下,心里还是有些期待的,因为,她一直希望有一个哥哥,就算再坚强的人也总有脆弱的时候,她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缺的,就是这样一个能够包容疼爱她的哥哥。   至于她们家里那个,可以忽略不计,因为雅然一直觉得那样的兄长不配称之为兄长。   虽然水野苍空比雅然的实际年龄要小一大截,但是他身上有哥哥的感觉,看他对结衣的态度也知道,他是个好哥哥。   同样是好哥哥模范的也是对雅然很有偏见的小林初,也曾一度让雅然羡慕小林墨子会有这样疼她的哥哥,而且还是她那位兄长的死党,只可惜她没那个好命,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注定了她是孤独的。   现在水野苍空虽然认了她当干妹妹,但是自然是不如亲生妹妹那般的,她心里也很清楚,只不过还在隐隐期待着什么罢了。   “哥。”雅然笑着露出了一对小巧可爱的酒窝,既然同意了,就要有所表示。   水野苍空没想到雅然会这么快热,反应过后也爽朗地笑笑,像是对待结衣一样,宠溺地摸了摸雅然的发丝。   在几乎所有人都在关注雅然和苍空这边的动静时,只有幸村颇为深思地瞄了结衣一眼,很快敛神。   “我们的早训时间是几点,还有谁记着呢?”幸村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众人纷纷掏出手机看时间,包括青学和冰帝的众人也都十分紧张,早训的事儿可以酌情暂时搁浅,但是上学不能迟到啊!   刚参观完立海大的海原祭、泡过温泉,他们是玩HIGE了,但是学还是要上的,要不倒霉的日子在后头呢。   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抬起头,数目相对,坚定点头,齐声问:“有没有车可以送我们上学!?”当然是在问水野兄妹,是这俩人把他们拐到这里的,当然有义务再送他们回去。   苍空叹气,示意结衣自己惹的麻烦自己处理。   结衣犹豫了一会儿,“我需要先确认一下我们这次来日本要转到哪里上学。”然后偏头看了看自家哥哥,“哥,你说呢?”   苍空挑眉“不是都定好了要在冰帝吗?那边都打点好了。”   迹部难得露出惶恐的表情,那个该死的女人要是敢和他一所学校……他是学生会会长,身为学生代表自然不能将她怎么样,但是可以挑拨后援团给她来点下马威。   不过,迹部的想法落空了,但倒也省了他不少心事,正中下怀,因为……   “雅雅你在哪里上学?”   “立海大。”   水野兄妹分别派了两辆大巴士送冰帝和青学的人回了学校,另外找来了一辆更加豪华的车送剩下这伙人和两兄妹一起来到了立海大。   车速很快,倒是没有迟到,只不过早训时间是不可能赶得上了,幸村点了点手机上带时间的地方,“玄一郎,这么松懈下去可不行了呢,以后训练需要加倍啊。”   被点到名字的玄一郎脑海中输入了幸村的指令,压了压帽子,“以后的训练量加两倍。”怨声载道……   这其中也包括雅然,他们的训练加倍了,她也不会好过的,就算不用跟着一起往死里跑圈和挥拍、对打,但是也少不了前前后后加大水和其他需要物品的供应量,体力活一样不会比他们少。   更重要的是,最后那些满是臭汗的衣服还得交给她来洗,这个不成文的规矩也不知道是谁定的,总之让雅然很想痛扁那个原创者一顿。   其实雅然不知道的是,她是立海大网球部第一任经理,在她之前从未有过经理这个职务,所以,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幸村原创的……   【原因自然就是,亲们还记不记得第五十一章幸村有觉得雅然这个经理当得很清闲?忘记的亲可以回头看看~】   水野兄妹不了解他们立海大网球部的形式,听得云里雾里,各自纷纷耸肩。   结衣找到校长,商谈关于转学的事,并拿出了相关证明办理了一系列手续,最后敲定她在雅然和幸村他们班,三年C组,而她哥哥苍空则是到高中部,说来也巧,和若竹雅言、小林初在一个班。   报社团的时候,结衣顺手在跆拳道部下面打了个勾,她哥哥则选择了弓道部,就是小林初他们部。   说起跆拳道,结衣是真不会几招,主要是觉得会打架的人都很拉风,所以她跟着抽风而已。   看到结衣的选择之后雅然很胃疼,在听到她根本就不会跆拳道的时候,雅然直想拿刀子剖腹自尽,这丫头太会招惹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求收藏各种求【打滚ing】评论在不包括现有基础上每十条+会加更!!!><亲们表酱紫冷淡我尊的很桑心QAQ   第二节下了日本历史课,结衣拉着雅然说要去弓道部找她哥哥,雅然无奈同意,尾随前往。   来到弓道部后意外看到了休息区席位上坐着零星的几个人,除了几个在休息的弓道部员之外,就是小林墨子和若竹雅言了。   他们也很意外雅然的到来。   若竹雅言看了看雅然身边的结衣,心里倒也是替雅然高兴,高兴她终于有一个朋友能陪在身边了,同时也在矛盾着,那个让她不再孤单的人竟不是自己,而自己,却是她的哥哥。   结衣和雅然同时喊了一声“哥!。”“哥。”   雅言眼睛一亮,刚想起身,却发现雅然走向的是新入社的那个叫水野苍空的人,和他们一个班,今天刚转来的……   她叫他,哥,她却称他为,您。第一个他是水野苍空,第二个他是若竹雅言……   水野苍空放下手中的道具,朝她们二人走去。   两只手分别揉了揉她们二人的发顶,“你们来干什么?”   结衣拍掉了他的手“别总拿我当小孩子,我早就长大了!”   反观雅然倒是很享受这种被当成小孩子的感觉,因为她独立坚强惯了,偶尔被护在羽翼下的感觉真的很好,她也想像其她女孩子那样赖在哥哥怀里撒娇,被当成永远长不大的妹妹。   这就引起了苍空的对比欲“你看看雅然,再看看你,同样都是我妹妹,怎么差距这么大?”   结衣不高兴了“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你可以现在回法国去啊!看你怎么跟爸妈交差!”同样不高兴的人,还有若竹雅言。   什么叫同样都是他妹妹?雅然什么时候成他的妹妹了!?若竹雅言很火大,刚想要发作……   “对了,真的很巧,我们班有一个叫若竹雅言的,和雅然你同姓,不只是这样,你们连那个雅字都是一样的,就是那个人。”说着还回头冲休息区里的雅言挥了挥手,弄得雅言很想冲过来给他来一个过肩摔。   雅然哭笑不得,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好。   “真是感谢水野君帮忙照顾家妹了。”若竹雅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颇有些咬牙切齿。   水野苍空讶异,“怎么……你们?”   雅然无奈摇头,“我们是兄妹没错。”下了很大的决心,雅然才将兄妹两个字从嘴里吐出来,第一,这个人不是她的兄长,第二,这个人从未对她尽过所谓兄长的义务。   他不相信自己的妹妹,没关系,反正她也不是,只是寄居在这个可怜女孩身体里的一缕孤魂仅此而已。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之间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若说是用兄妹这个词来形容他们之间的关系,雅然会觉得很难受。   水野苍空尴尬地搔了搔发梢,“抱歉,看我笨死了,都没想到你们是兄妹……”   小林初偏头,被聚在一起的他们吸引了过来。   “怎么了?”   小林墨子见哥哥朝他们走过去了,自己便也想凑这个热闹,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尤其这里面还有她极为好奇的若竹雅然在。   若竹雅言没有在意周围的背景人物,冷哼“亏得某些人还有自知之明。”走到他身边的小林初瞥了对面的雅然和水野苍空一眼,兑了兑雅言“到底发生什么了?”   而对面的结衣见自家哥哥被人这么冷嘲热讽,当然气不过,挽起袖子又做要开战状“要不是因为你是雅雅的哥哥我早就毫不客气地扇你两嘴巴子了!别没个数,给你留面子不要以为是我们好欺负!……”   雅然这次没有阻止冲动爱惹事的结衣,因为她也觉得是若竹雅言不讲理在先的,她心里有一架天平,一端是刚认不久没有血缘亲情却待她亲和有加的水野苍空,一端是一直生活在一起水火不容且一直漠视厌恶她的兄长若竹雅言。   很显然,她的天平倾向于前者。   她很护短,一旦认准了什么,那么任谁也无法撼动。   所以……“哥,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网球部。”   水野苍空耸肩,对于雅然和若竹雅言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是费解,从未见过这么奇怪的兄妹。   小林初就更诧异了,从来都是雅言嫌弃雅然的份儿,雅然也一直都是巴巴地跟在雅言身后的,这回,怎么形式好像对调了?   在海原祭的时候他们见识过雅然的才艺表演了,早察觉她有变化,却仍旧不免要惊讶,毕竟这样的改变毫无征兆,那天小林初带自己的妹妹去雅然家讨过说法之后,回家仔细思考了一下,回忆起了雅然的坦然和淡然,也明白如果是真正做了亏心事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表现的。   如今见她却又是这般的不在乎,之前对她有偏见的人,比如小林初,比如若竹雅言,比如小林墨子,难免要难受上一阵子。   小林墨子已经和左惠本绝交了,现在看到雅然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知怎的,就是想要接近,仿佛雅然就是一块磁铁,而她就是那块金属,不由自主,她觉得她们很适合做朋友。   但是回想起来曾经还误会她,辱骂她,让她因为自己被别人误会,便又怯懦止步了,她不知道是否可以得到原谅,即便这样的朋友她真的不想错失。   攥了攥拳,仿佛是在给自己勇气,“等一下。”及时止住了雅然想要向前的脚步。   回头“恩?”雅然一脑袋问号,最近没惹这些人吧?一向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啊!或者是她想新仇旧恨一起算上次那事儿还没完?   “我们,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最后那一句小林墨子说的声音很小,基本可以被雅然忽略不计了,看雅然还是一脸疑问,小林墨子的脸都憋红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最后雅然不想追问,又要转身,小林墨子以为是雅然还没有原谅她,正在气头上,一急“对不起,我知道自己不分青红皂白识人不清,你可以原谅我吗?”这话诚恳至极,闹得雅然觉得很不实际。   这是什么情节?化敌为友?然后她们就可以做死党了?不过雅然交朋友一向看眼缘,顺眼了就是朋友,不顺眼,但对方态度良好,倒是可以考虑纳为比陌生人更高一级的类型。   若说是成为朋友……雅然很慢热,不会那么快就接纳谁,例如对小林墨子,不过也可以很快热,例如对水野结衣和水野苍空。   找到网球部,水野他们又看到了熟悉的那群人,向周围环视一圈,“看了你们网球部我觉得心里很不平衡,看起来学校给你们网球部的经费很多啊,怎么我们部就没这么多设施?地盘连你们网球部一半大都没有。”结衣一进去就开始发牢骚。   苍空好笑地看着她摇了摇头,与雅然做了个相视无奈地表情。   结衣看起来很不高兴地撇嘴,不知是因为觉得学校偏心还是自家哥哥和好友无奈的表情。   幸村颇具深意地点了点下巴,冲结衣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闹得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雅然睫毛轻颤,看了看结衣又看了看幸村,皱眉,有问题。   从早上出门开始,幸村就若有所思地盯了结衣一阵,当事人结衣当然清楚这些,现在他又这样,意欲何为?总感觉,他好像看出了什么,那可怕的微笑和眼神……结衣心虚地缩了缩脖子。   “内,雅然啊,我想进你们网球部,行不行?”结衣吐了吐舌头,小心翼翼地请求,那副古灵精怪的表情让雅然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事儿我帮不了你,要不你问问幸村?”说着冲幸村的方向昂了昂头,顺便递过去一个‘你就答应吧’的表情。   幸村很果断地拒绝“网球部不收闲人。”   ……   “你就答应吧,伟大的部长大人。”雅然边记录着练习赛的分数对比,一边对着正热身的幸村央求。   幸村依旧干脆利落“不可能。”第一次,雅然看到了幸村这么严肃的一面。   “为什么?部长怕结衣给部里招惹麻烦?这点你放心好了,我会看住她的,绝对保证她只会帮忙不会帮倒忙。”   雅然苦着脸,她是真的很想和朋友一起,那样工作起来比较有干劲,何况结衣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真的让她很不忍心,要不像她这么有原则的人轻易也不会做这样的事。   幸村停下了压腿的动作,抬手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对雅然的话置若罔闻。   雅然挫败转身,却漏掉了幸村最后的那一句话……      ☆、幸村的忠告   “我是怕她给你招惹麻烦啊,傻丫头……”风轻拂着这句淡淡的话,飘散   ……   “呦,部长怎么了?”仁王做着高抬腿向幸村的方向靠近着。   幸村敛神,苦笑。仁王第一次看到幸村也会有这么束手无策的时候,向来强大到可能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感到困扰的幸村,他们值得信赖的部长,究竟是什么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要退部。”中午大家聚到一起吃饭的空当,雅然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众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齐齐抬头看着她,仿佛在看外星生物。   仁王笑着打圆场“什么啊,雅然你别闹了,在我这个欺诈师面前说这种冷笑话,亏你想的出来。”   幸村状似不经意也不当回事地笑了笑,仿佛雅然是真的开玩笑一般“为什么?觉得我们的训练太枯燥了吗?那以后我安排别的活……”   “别装傻,你不让结衣进来,那我就出去。”雅然下了很大决心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虽然这种做法很愚蠢,但是她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了这么看重的朋友,真的想为她做些什么才能安心。   幸村捏着筷子的手收紧“你先说,她进来又能做什么?”雅然一看有戏,一改刚才的严肃,喜笑颜开。   “结衣不是会网球吗?她可以当陪练啊!”稍后想想又觉得女孩子陪练可能体力会吃不消,但是经理两个人弄只会越忙越乱,因为很多人的资料都不好统一,又没有别的事情可以给她做,一时陷入两难境地,刚想改口……   “别后悔。”幸村没有给雅然反悔的机会,说完这三个字立马盖上饭盒盖起身离开。   众人很迷茫,听不懂这两个人闹什么名堂。   还有那三个字,真的很发人深思意味深长,让人忍不住遐想连篇。   本来雅然还很好的心情,被这三个字打回了原形,总有种,不详的预感,非常不详。   结衣顺利地进入了网球部,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最近神经太敏感,雅然总觉得结衣在有意无意地抢活干,自己倒像是无所事事地闲人一样……   这种局面很出乎她的意料,她本着结衣不闯祸就很好了的心态还想着帮扶帮扶,熟料结衣的驾轻就熟直接给了她当头一棒,让她感觉是已经筹划了很久,只等能进来的……错觉?   “结衣,能不能帮我搭把手,其他人都在忙,真是不好意思了。”一个队员抬着某架不知名的仪器朝记录资料的结衣喊道,雅然只觉得可笑,她这不是闲着呢麽?而且没记错的话,这些统统都应该是她的任务吧!?   无奈笑笑,也好,有人抢着干活,她也可以讨个清闲,求之不得。   结衣将笔和本子递给雅然,交代道:“我已经把雅治的资料分析出来了,还剩下比吕士的,他们搭档之间的资料很重要,不能出一点差错,麻烦雅雅了。”麻烦?总觉得这两个字别有深意的样子,是她若竹雅然识人不清了还是老年痴呆了?又或者是因为老年痴呆所以识人不清了?   她所感知到的水野结衣可不是现在这副德行。   敷衍应下,无心分析什么资料,结衣的思路和她以前已经分析出来的完全不是一个套路,但是不得不说,结衣的应该更专业一些,也对,人家本身也是专业的,那她这个非专业的是不是该退场了?   “有些人就是闲着不干活,没看见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了么?结衣昨天刚刚入部,今天就完全适应了,某些人是不是该有点自觉了!?”无疑,这话是冲着雅然说的……叹气,刚刚树立起的好经理形象,好像又坍塌了。   老实说,这些根本不在雅然的擅长范畴之内,她以前负责的都是明星的时间安排和对外交流,但是分析整理专业资料尤其还是关于网球方面的,有点做不来,不如,考虑都脱手给结衣算了,反正她喜欢干不是吗?   幸村往他们这边瞥了几眼,握着网球拍的手动了动,最终还是转回了头,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   “臭小子,怎么跟学姐说话呢!?道歉!”结衣揪起了某队员的耳朵,大声嚷嚷道,他也很听话地向雅然鞠了一躬,不情不愿地道歉。   这种局面,与其说是结衣在帮雅然解围,不如说她是在示威,告诉若竹雅然她水野结衣刚入部第二天地位就已经超过她了。   “水野结衣,过来陪本天才打一场!”自从听说水野结衣很强之后,丸井少年就一直筹划着和她比赛,也在巧合中没听到刚才那段对话,满心都是打败更强大的对手,于是向结衣发起了挑战。   但这无疑是在宣告,若竹雅然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她能干的不能干的结衣都可以包揽,也是不是证明,真的要退部了?   略带疑惑地看了看背对着她的幸村,这难道就是他所说的别后悔?他已经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了?为什么只有她像个傻子一样被困在中间什么都不知道?这种感觉很烂,如果连结衣都是这个样子,接近她的目的如此不纯,那么她还能相信谁?   利用她对朋友的掏心掏肺,利用她的毫不设防……雅然并不傻,如果她真的竖起了戒心设防一个人,那么没人会有机会伤害她,但是她没有这样对结衣,她给了她百分百的信任,却没想到不过几天水野结衣就已经等不及要露出尾巴了。   “嘿,别发呆啊,怎么了么?”仁王轻笑,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发呆来着?   苦笑“没什么,有点累了,如果……中途退社能拿到多少学分?”   仁王僵住,想起昨天雅然说过关于退社的话,不觉有些害怕她是真的想走,但这是怎么了?水野结衣不是被她弄进来了吗?   “中途退社还想拿学分相当不容易,除非咱部长网开一面可以把这件事压下去,这样最后可能还有一半学分可以拿,但是……你觉得有可能吗?”   雅然耸肩,无所谓了,“我没想退部,随便问问,你先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仁王消失在了她的视线,怎么感觉,反而更难受了,这种孤军奋战的感觉很不好,她需要一个战友支持她,哪怕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是默默地支持她就好。   “怎么,是真的不想干了么?需不需要我手把手教你经理现在该干什么?”幸村悄无声息地走到雅然身边,冲着满脸惆怅的雅然,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话。   “啊!……真是的,幸村你吓死我了。”说着雅然被吓坏似的抚了抚胸口,然后状似随意地问道:“部长大人有何指教?”   幸村很生气,没想到她现在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到底是强颜欢笑还是真的不在乎?她就那么想离开这里,远离网球部和他们?   “你是真的不知道经理的职责是什么了么,如果那么想走,明天把退部申请书交上来。”   雅然愕然,到底是她想走还是幸村精市想赶她走?看到结衣的能力所以觉得网球部里有没有她都无所谓了么?是这个意思吧,好啊,明天她就走,不会继续在这里碍眼了。   ……   “在写什么呢?这么入神……”若竹雅言端着热牛奶放到了雅然身边,雅然随口答了一句“退部申请。”但是回过神又很惊奇若竹雅言破天荒居然会关心她,真是不容易,戏剧性地转变啊。   这又是什么剧情?朋友叛变,哥哥突然幡然悔悟形式逆转?   “怎么好端端地要退部?网球部有人欺负你么?在学校受委屈了就回来跟哥哥说,我帮你出气……”   行了,她可受不起,天知道这个哥哥今天莫名其妙抽什么羊癫疯。   “不都是我欺负别人来着么?谁敢欺负我啊?”颇为嘲讽的语气让若竹雅言很是自责,他的妹妹在学校受了委屈从不回家跟他们说,他以前却还总是埋怨责备她给若竹家丢人,从没有考虑过是不是误会了自己的妹妹,也从来没有试图了解、理解自己的妹妹。   雅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退部申请还真不怎么好写,因为根本没有理由可以填进去,总不能说因为大家都不欢迎她所以她很识趣地自己想离开吧?   待到雅然将手放下,若竹雅言从后面伸手抵住了雅然的太阳穴,用适当地力度揉了起来,缓解了雅然部分的脑部神经压力。   这感觉,该说是受宠若惊吗?雅然自嘲地在心里笑着,最近都是怎么了,全部都好像偏离轨道了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水野结衣大尾巴狼本性似乎快要暴露无遗……   ☆、日本史必须不及格!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求评23333   “同学们,一会儿我们将有一场历史考试,请大家做好准备。”此消息公布,底下哀嚎一片,因为这次是突然袭击,根本没有提前通知,他们并不知晓也就没有复习。   这里面最淡定的却是雅然,即使她的日本史可能是最烂的。   还有一个淡定的便是幸村了,他却可能是考的最好的,这两个最烂和最好的对比起来,那个最烂的好像反而更加不在乎的样子。   事实上雅然也不是不在乎,只不过是最近倒霉事儿太多了,她的心思不在学习上,何况日本史成绩好坏对她来说本没所谓,她从开始也没打算学好日本史,开玩笑,中国历史她都还没拿过满分呢,日本史再学好了?会被广大的中国人民骂死的!   为了爱国,她的日本史必须不及格!给自己找足了理由,雅然便心安理得地开始蒙题。   不同于中国历史的是,日本的卷子里没出现过一条关于当时侵华的历史史实,甚至连半个关于甲午战争、南京大屠杀的字眼都没往上戳,这根本就是隐瞒国人,刻意掩盖他们龌、龊的历史!   于是乎,骨子、灵魂身为中国人的雅然怒了,其实也不完全因为卷子,只不过是很多烦心事杂七杂八堆到一起让她很火大而已,比如结衣的目的不纯,比如幸村的勒令退部,比如她身为中国人的傲骨。   虽然她只有在排队的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是龙的传人,虽然她承认中国的食品安全和物品质量真心很烂,但是她是中国人,她爱自己的祖国,身处异国尤其还是在中国的敌对国家本身已是委屈,如今却又发现他们的历史真的很让人恼火。   再于是乎,雅然倒是没敢撕卷子,只不过答案写的更加啼笑皆非了而已,比如日本的第一代天皇是谁,她知道答案是神武天皇,这道题算是很简单的了,但是她偏偏不想这么写,追溯到过去中国还是你们日本的祖宗咧,还敢问第一任天皇是谁?   二话不说,直接填上个‘玉皇大帝’,再比如说,平安时代发生的大事啦,想都不想,直接写了个‘我祖宗家的下水道堵了’……诸如此类的答案让人看后绝对会喷血 三升。   “这是什么?”幸村停下笔,抬头看了看雅然,历史考试已经结束了,她才来递她熬了一夜的成果。   雅然微微一笑,余光瞟到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一直在注意他们的水野结衣。   她相信,这个答案结衣一定会“满意”的,“这是咱们部下个星期的行程安排,我已经和冰帝联系好了要打友谊赛,希望部长批准。”   没错,那份写了一半的退部申请已经被她撕了,她考虑过了,凭什么她要退出?凭什么她就活该被鄙视?她完全还可以利用自己的优势特长为网球部尽一份力啊!打退堂鼓可不是她若竹雅然的风格。   幸村一愣,接过表格,唇角勾起细微而又不易察觉的弧度“这些就麻烦你去办好了。”   雅然点头“对了,幸村君能否抽空教我一些网球技巧?我想我需要恶补一些知识了。”   幸村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却佯装严肃“雅然是不是可以把‘君’去掉了呢?”   ……   “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在做什么,啊恩?”大爷甩着发丝上的汗珠,和幸村交换场地的时候瞥了眼雅然,发现她正头不抬眼不睁地记着什么,活像立海大的柳莲二和青学乾贞治翻版,简直太不华丽了。   幸村好笑地摇了摇头“最近她正恶补网球知识呢。”   “恶补?你们立海大的经理还需要恶补网球知识?果然不够华丽!”话音刚落,幸村朝裁判比了个中场休息的手势。   二人纷纷朝雅然走去。   不料半路却被水野结衣拦了下来。   “又是你这个聒噪的女人!”对于她,迹部已经不想用“不华丽”来形容了,那简直是侮辱他大爷的美学!   幸村嘴角的弧度逐渐减弱缩小,“水野桑有什么事么?”不到关键时刻他还不想捅破窗户纸。   水野结衣撇嘴“这副表情做什么?我又没惹你们!?”然后话锋一转“迹部,听说你网球打得很好。”   这话迹部很受用,他大爷当然打得很好!但话到嘴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本大爷的网球自然华丽,不用你来证明什么。”   “切磋一下。”这回结衣破天荒没有顶回去,而是无所谓地昂头,发出邀请。   迹部活动了一下手腕,直接越过她往她后方的雅然那边走去,幸村脸上已没了笑容,同样无视般地越过了她。   结衣面部表情僵化,拳头攥紧。   “雅然,很刻苦呐。”幸村恢复笑容的速度真是非常人可以比拟。   雅然这才抬头揉了揉酸疼的眼睛,“啊,不刻苦这个经理都当不下去了,我们伟大的部长可是说过网球部不收闲人的啊。”   迹部眼角一抽,这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出的内容却纯像打哑谜,这是无视了他大爷么?   “咳,你们谁给本大爷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啊恩?”   幸村、雅然相视不语,最后还是仁王看这边热闹凑了过来“谁知道怎么回事,雅然和精市最近都有点不对劲呢。”说着仁王脸色不大好看了,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别扭什么,就是把雅然和精市放到一起说他觉得不舒服。   迹部习惯性地点了点泪痣,眼神从雅然瞟到幸村再瞟到仁王,露出玩味一笑。   雅然同时被三个人盯着,心里有点发毛,挥手赶起了人“都聚在我这干嘛?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完连忙低下头,脸颊有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真是要命,大龄剩女居然还能被毛头小子盯脸红了,她都要鄙视自己了。   但是很不幸的是,雅然再抬头时并没有她预期的那样——三个人同时离开,而是三个人同时坐到了她身边,仁王蹲在她后面,呼出来的温热气息倾吐在雅然耳边,酥酥麻麻的,很别扭。   “那边图画错了,正确的打球姿势不是这样的。”   雅然很凌乱,不自然地往后推了推愈来愈往前的仁王“恩,我知道了。”   迹部看热闹看得欢,手撑下巴注意起了幸村的表情。   腹黑君不负众望,灿烂的笑容依旧是那么华丽,“玄一郎。”出乎意料的是,他呼叫的竟是铁拳大人。   “恩?”真田放下球拍,松了松帽子。   幸村拍了拍仁王“最近雅治的网球技术有所长进,想和你切磋一下呢,玄一郎不会拒绝的对吧。”   真田点头,拎起仁王的领子就走,仁王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雅然默默低下头,果然腹黑不能惹啊。   ……   “各位同学,历史成绩下来了,老师真没想到,这次咱们班的史学居然是级部倒数第一!?”那语气中的愤怒和惊讶绝不是装出来的,雅然无奈摇头,她知道自己到了该死定的时候了。   “你们知道这次给咱们班拖后腿的同学是谁么?简直难以想象……”   老头子要点她名就快点,啰哩巴嗦的,搞得她心跳加速怪紧张的。   “若竹雅然同学,请起立。”   雅然傻笑了一下,磨磨蹭蹭扭扭捏捏地还是站起来了,毕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再要那么嚣张那她就是真的嫌命长了。   “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什么叫你祖宗家的下水道堵了……BALABALA”   底下的同学捂着嘴不敢笑太大声,一个个憋得面红耳赤,让雅然突然之间就萌生了一种愧疚感,愿上帝别把这些可爱的孩子憋出毛病来。笑死你丫的!   一个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没看到她现在命运惨痛在接受洗礼么?怎么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   然后很自然地,雅然被罚站了,一站就是一节课,里边的同学耳根子也没清净,听了老头子拿雅然当反面教材的一节课唠叨,这种事初听下很有趣,毕竟挨骂的不是他们,但是若被人罗嗦一节课都这一个话题那真是存心想把人逼疯。   站在门口的雅然猛打哈欠,平时这时候她都是坐在教室里睡觉的,今天的睡眠时间又缩短了,真是惨无人道。   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地点,小海带也被任课老师赶出了课堂在门外罚站,原因是他上英语课的时候打呼噜声音太大了,严重影响了老师的授课和同学们的听课质量。   小海带在2楼罚站,雅然在3楼罚站,都是些苦命的主儿。   奈何小海带可没有雅然那么听话,出来罚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老老实实站在门口怎么对得起他好动的性格?于是他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窜到了三楼,一眼就看到了楼道里正站着打瞌睡的雅然。   “死女人,也不怕睡死……”小海带嘟嘟囔囔地走到了雅然旁边,考虑了良久,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到了雅然身上,奈何雅然是站着的,那外套往下掉是必然的,于是在小海带无数次捡起衣服嘴里骂咧着毛病多的时候,雅然醒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海带,雅然抽搐了,他在搞什么?   小海带脸一热,立即后退数十步,像避瘟疫一样避开了,但是……雅然虽然真的很想提醒小海带他再往后退两步就是台阶了,可没等雅然喊出口,小海带已经一头栽了下去。   雅然捂眼,啧啧,血腥暴力什么的最无爱了。   “嘭!嗙!”别看小海带身形不怎么庞大,但是从楼梯滚下去后的声音真的很响亮,响亮到把众多老师学生都勾引了出来。   雅然下意识反应自然是以飞速奔下楼梯,查看海带的伤势如何,母爱这玩意雅然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看到小海带狼狈的样子她也于心不忍。   可是就是因为太急了,雅然迈的步子大了,所以众多老师学生出来后看到的第一场景就是雅然狼狈地趴在更加狼狈大呼“痛痛痛”的小海带身上。   于是,二人被送往医院,校报上也有了一期新的头版头条:若竹雅然色心又起想要扑倒切原赤也,彼方宁死不从!结果:双方纷纷坠下楼梯。   不过这些雅然和小海带是都不知道的,因为他们二人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痛苦着。   雅然还好点,主要是小海带伤势严重,滚下去磕到了头不说,还被雅然整个人砸了一下,肠子都快压吐出来了,到现在都有出现耳鸣现象。   医生诊断说是轻微脑震荡,需要长休一段时间。   网球部的部员纷纷来探望,有好几个还不忘对雅然冷嘲热讽一番的,还有明目张胆骂她不要脸的,总之大都在为小海带抱不平。   小海带听到了这些,心里感觉怪怪的,不是滋味,虽然从前有这种情况自己都是第一个跳出来表示赞同的,甚至还在暗喜那女人终于受到惩罚了,但是现在他觉得听了这些话之后很窝火。   甩甩本来就晕的头,抱头痛呼之余想要甩掉那些不该有的情绪。   幸村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雅然的床位和小海带挨得很近,中间只隔了一层帘子,所以在幸村问她这些的时候,小海带一直都在隔壁竖着耳朵听着。      ☆、密码,520   “我也不知道。”这是真的,雅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海带看到她之后会吓成那个样子,导致她现在也莫名其妙地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雅然叹气,无奈瞥了眼自己用绷带吊得老高的右脚,这何年何月才能从倒霉的医院走出去啊?   幸村也跟着叹了口气,然后从床头拿起雅然的电话,拨了一串号码“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先回部里看看。”   雅然点头如捣蒜,示意他先忙,部里的事为大。   随后幸村又撩开帘子对着小海带嘱咐了几句,将保温盒里的鸡汤放到了小海带旁边,卷着一股掺杂着消毒水味道的鸢尾花香走出了病房。   说实话,若不是今日这两个人不给他省心,幸村是说什么也不会再踏入医院了,他早受够了这里的味道和气氛等一切的一切,今天再次踏入这里,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有什么样的心情了。   待幸村走后,雅然的脸立马沉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保温饭盒,准确点说是透过保温饭盒在臆想里面的鸡汤是会何等的美味。   心里暗自埋怨幸村不公,竟只想着小海带,忘记了她也有伤在身。   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他的谁,跟他没熟到那个份上,他又凭什么关心她比关心自家部员还要多?那么多女生他都爱理不理,又凭什么独独对她上心?就凭她是劳什子的经理?得了吧,都快干不下去了,这会儿他再玩那些虚的客套起来也没意思了。   扁嘴,这世道就是这样,虎落平阳被犬欺,想当初若她还是以金牌经纪人的身份,公司上下哪个不是毕恭毕敬?就算不至如此,也都总会卖她个面子,哪像现在,没人关心就算了,都进医院了还得忍受着某些疯狂分子的恐吓辱骂。   她这是忍着,真要积攒到一定程度了,她肯定要找机会把这些杂七杂八的混蛋事堆到一起一并做个了断处理。   小海带注意到了雅然“如饥似渴”的眼神,及时将鸡汤护到了自己的“羽翼”之下,帘子一拉,直接断了她的念想。   雅然将眼神挪开,暗呼小气,瞄了瞄地上的书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转移到了自己身边,拉开拉链想着写写作业也好,但是一打开就有一抹抢眼的紫色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个是那本日记?她没记得自己有往书包里放啊?可能是早上脑子不清醒犯浑吧。   带密码的啊,就摆在眼前打不开满足不了好奇真的是件很痛苦的事,何况她现在无所事事,没有电脑可以玩,日本节目她不喜欢看,这个秘密揭不了她也睡不着觉!   那就再仔细想想好了,密码什么的,总会和这个身体原主人有关系的,只要有关系就有线索。   猛然之间,一串数字突然浮上脑海,198835……520?犹豫了许久,按下这串很奇怪的数字,尤其是最后的520,很别扭。   前面疑似生日,后面的520自然就是别有深意了。   “啪嗒”伴着清脆一响,密码本顺利打开了。   仅一眼,里面的内容让雅然震惊了,这里没有什么文字性的东西,明明是日记本,可是没有一篇关于她的个人日记,有的,是一张张仔细修剪粘合上的照片……一张,两张,三张……   全部都是幸村,他笑的时候,他蹙眉的时候,他咬牙忍痛的时候,他在球场上意气风发的时候,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感觉很痛,心痛,痛到已经可以将脚上的痛忽略不计了。   “同学,请问你知道训导处怎么走么?”他笑得很灿烂,那时候,雅然戴着一副不起眼的黑框眼镜,大大的,遮住了半张羞红的脸。   也许他不记得了,但是她却将那一幕深深刻进了脑海里,你相信一见钟情么?有人问过她这个问题,她从来都很果断地摇头,但是,那天,她终于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同学,很巧呢,我们好像被分到同一班了。”   ……   国小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成绩不好,已经被哥哥讨厌说是给家里丢人了,能上立海大还是托爸妈找了关系的福,因为孤僻的性格从来也没什么朋友,她从来也都没指望过自己这副打扮会有人主动搭讪和她说话,她以为,自己会这么一直寂寞下去。   直到他的出现,让她开始想要改变,她既欣喜,又感到深深的自卑。   最后,她还是改变了,不过仅仅是因为他无心的一句话……“同学,我们以前有见过吗?”他不记得她了,明明第一天他们入学的时候他还有问过她话,明明分到同一班的时候他还同她聊过天,然后,他就这么忘记她了?她的存在感,真的那么弱么?   再然后,就如大家所知道的,她变成了那个样子。   “咚咚”听到门外敲门的声音,雅然迅速抹掉了快要溢出眼角的水花,及时合上本子塞到了书包里。   门外的人听病房里没动静便直接推门而入,“雅然,好点没有?”若竹雅言拎着一袋水果径直走到雅然身边,将水果放到了床头柜上。   “哭过了么?”雅言看雅然眼睛泛红,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雅然勾唇一笑,“没什么,脚疼得太厉害了,刚刚一时没忍住,是我不够坚强……”   雅言见雅然不想多说,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可能,真是疼得太厉害了吧。   雅言前脚刚来,水野兄妹后脚就跟了过来。   苍空手里抱着一束鲜百合,结衣则抱着一个巨型的布偶。   “雅雅,我们来看你了。”结衣没事人一样蹦到了雅然跟前,抬了抬巨型布偶,笑得一脸无害。   雅然现在最不想看到的人恰恰就是她,稍稍偏了偏头,点头示意她现在还好,暂时死不了。   结衣见雅然别过头也不说话,尴尬地僵了僵,随手将带有包装袋的巨型布偶放到了地上。   水野苍空脸色也不对了,毕竟是干妹妹没给自家妹妹好脸色看,他一时有些两难,可能是她们产生了些口角有了纠纷,但是自己向着谁都不好,毕竟他深知自家妹妹的任性,也明白雅然的性格绝不会是会主动找麻烦的一方。   可是,果然还是自己的亲生妹妹更重要一些。   “呵呵,雅然,我们来看你了,怎么也得表示一下欢迎啊。”苍空笑得有一点不自然,雅然自然看得出他是想维护自家妹妹,一时心寒。   不是亲生的果然就什么都不是,她果然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任何期望吧?   可笑,就算是亲生的哥哥又怎么样?算了,无所谓了,这样也挺好的,不需要朋友,不需要兄长,并不至于难过到死那种程度。   嘴角咧开一个内心并不真实存在的弧度,“我很高兴你们能来啊,只不过有点累了,不想说话而已,你们不会介意吧?”   水野苍空在法国读过心理学,现在所在的立海大附属高中也涉及这方面的内容,他看得出雅然有些生气了,只不过是强颜欢笑搪塞他而已,一时产生了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失落的感觉。   不过是他先选择了偏袒结衣,这怨不得雅然什么。   “呲啦”一声,是帘子被扯开的声音,“喂,吵死了,你们够了没?”小海带裹着被子,头上绑了好几圈绷带,下面露出来的一圈黑发扔执着地翘着。   雅然将食指放到了唇边,“嘘”了一声,示意他自己会收敛的,不过只有雅然一个人注意也白搭,需要剩下那些人的配合,正好随了雅然的心愿,她也想安静一会。   结衣和苍空都缄口不语,若竹雅言瞥了眼水野兄妹,“雅然需要休息了,这里不方便留太多人。”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气,雅然没有阻止,躺下后将被子蒙过头,她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就这样……   明确收到了对方不满情绪的水野兄妹识相地相继离开。   留下了一脸愁容的雅言对着被被子盖住全身的雅然,他张了张口,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便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他想问她在学校还适不适应,有多少朋友,功课能不能跟得上,有没有收到无聊男生的骚扰情书,中午有没有好好吃饭……   好多好多,这些都曾是他最不屑知道的,如今却迫切地想了解而不知从何开口。   他是她的哥哥,如今是他的妹妹躺在病床上,他的心煎熬着,如果当初没有疏远雅然,如果当初给她再多一点的关心和理解……他承认,他是个不称职的哥哥。他不只一次这么在心里自我谴责唾弃过了。   雅然的脸闷在被子里透不过气来,便将被子往下扯了扯,不扯不要紧,一扯马上就看到了雅言欲言又止的模样。   雅然胸口闷闷的,她也有很多话想说,她想问他,他是不是真的有将她当成妹妹看待过,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为她心疼过,有没有想要试图了解她的生活……   “我……”“你……”不愧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二人还是同时开口了。   “你先说……”“没什么……”声音重叠,又是同时的。   第一句是雅言的,第二句是别扭中的雅然的。   雅言想,他这个哥哥是时候该先表个态了,再这样下去他的妹妹该被人抢走了!【你们懂得,具体针对水野苍空】想到这里,雅言又扭曲了,凭什么雅然会笑得那么甜地管别人叫着哥!?绝对不会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了!……   “雅然。”吸了一口气,雅言启唇,医院墙上挂着的时钟“咔哒咔哒……”地响着,和雅言此时心跳的频率是一样的。   “恩?”雅然所幸坐了起来,双手抱住蜷起的腿,洗耳恭听。   “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在一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一猜是谁向雅然告白了~   听到这三个字,雅然陷入了沉默中,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要说释怀原谅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像一开始那样想要完全和他划清界限了,有点纠结。   雅言苦笑“我知道现在说这个有些晚,但身为兄长在清楚妹妹所受的委屈后我无法无动于衷。”   所以雅然很好奇,那么长时间都对真正的若竹雅然所受到这些视若无睹的雅言,今天说这些不觉得很奇怪么?   “抱歉,以前是我被表象迷惑了双眼,你是了解我的,我比较要强,当时年龄小心智不够成熟,在他们嘲笑身为班长的我会有这个成绩的妹妹时……我……”他顿了顿,说不下去了。   小孩子就是总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无奈了。   “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什么,但我始终是你哥哥,从今往后,不论怎么样我都会尽全力保护你,这是哥哥的承诺。”   说的好听,但是,抱歉,你妹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这句话雅然说不出口,因为太过残忍,虽然,他未必会信。   ……   许久,待雅言走后雅然才又睁开了双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她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帘子再度被拉开,小海带的表情有些纠结“你和你哥哥……”说着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嘀咕“该死,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问这个做什么!?”   “可以请你当我暂时的倾听者么?”她需要找一个倾诉的对象,将那些垃圾从心里排出去。   而之所以会选择小海带的原因,一是目前旁边只有这么一个认识的人,二是他脑子比较转不过弯,不管说什么他大概都不会太明白,而太明白了不管对她还是对他都不是好事。   “其实,我原本不是她,不是若竹雅然,但是,现在我确实又是这个人。”   小海带撇嘴“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没有理他,而是选择继续道“这个人真的很傻,她那么喜欢那个人,那么崇拜她的哥哥,但是好像都没有一个人理解她,了解她。就算是爸爸妈妈也不可能完全了解她在学校里的情况,她真的很孤单。”   小海带刚想抱怨她莫名其妙,但是……却发现了,几滴透明的液体从雅然的侧脸滑了下来,于是合上了微张的唇,不语。   “咳咳”,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小海带右手握拳放到唇边咳了咳,嘟囔着“女人都是些脆弱麻烦的生物,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说着小海带从床头的纸抽中抽出了几张纸,神情别扭地递了过去。   “谢谢。”谢谢他能够在这个时候在她身边听她说这些,谢谢他能够别扭却真诚地关心她……   在这个世界已经孤单太久了,她不想维持现在的状态了,所以……“幸村,现在有空么?我想跟你谈谈。”耳边的手机里传来了幸村富有磁性的男性嗓音,温和而又独特,仿佛鸢尾花就在身边绽放,清香溢出。   “怎么了?哪里有不舒服么?需要我带点什么去看你么?”   “不用了,你人来就可以了。”   小海带捋了捋卷发“女人,你找部长什么事?怎么突然神经兮兮的?”不自觉地,他心里就有那么一股不安丛生,看着雅然淡如止水的眸子,最终便也只能将所有疑问咽回了肚子,雅然不答,他也不再问。   那边的幸村手紧紧攥住了手机,仿佛再多使一分力便可以将它捏碎,他的心在挣扎,潜意识里他感觉到了雅然的不寻常,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呼之欲出,是他正跳动着的心脏、是他颤抖的双手、是他紧闭的双眸……   “考虑的怎么样了?”结衣走到幸村身边,停下脚步,直接不顾形象地蹲坐到了他的左侧,聆听着他心脏的跳动。   幸村从医院回到网球部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比如水野结衣说她想和他交往,比如水野苍空用背后的势力威胁他如果不答应结衣便不会让网球部一切活动继续顺利运行下去,他知道他完全有那个能力,比如,现在校方已经下令停止供给社团经费就是最好的证明。   幸村勾唇,强迫自己努力弯出嘴角的弧度,冷冷地看着水野结衣“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水野结衣到底想要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现在想要和他交往,想要靠更近嗅着他的发香,想要和他手牵手走到若竹雅然的眼前然后露出胜利的微笑。   事实证明,这一切的一切她都做到了。   ……   “雅雅,你又不舒服了吗?幸村说带我来看看你。”   “雅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和幸村已经开始交往了。”   “雅雅,你怎么不说话?你不为我们感到高兴么?”   “雅雅,我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雅然,我和结衣在一起的这件事,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希望你能祝福我们。”他的心脏抽动 了一下,最终还是说出了这番话,指节泛白,如果仔细观察不难看出,他的脸色同样不好,眼神涣散,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   这一切都像是晴天霹雳在雅然的头顶上打了一个闪,因为不想再继续那种模式一个人生存下去,所以她想说……   如果顺了原身体主人的意愿,会不会好一点?   如果和幸村说她想要和他在一起,他会不会同意?   如果、没有如果,他还是幸村精市,她还是若竹雅然,只不过他们中间的磁场已经改变了,吸铁石失去了吸引力,磁场消失,所有的一切感觉也随之散了。   “祝福你们。”良久,雅然抬起略带苍白的小脸,薄唇微启,嘴角勾出的弧度看起来那么透明,那么易碎。   被子下的双手死死揪着床单,仿佛在给自己力量,好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幸村的胸口上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哽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雅然叫我来是有什么麻烦事么?”直觉,直觉上幸村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错过去了……   果然,“没什么,我是想说让你帮忙照看结衣的,现在看来不用我说了。”这套说辞怎么听怎么都很牵强,但是没人想要捅破这层窗户纸,没必要也没意义,捅破了大家都尴尬。   不如就这样,大家都装傻,只要熬过了这段沉默,一切就也都没什么了……真的,没什么了?   “好好休息。”随着这四个字,迎来的就是“嘎吱”、“啪嗒”,病房的门被阖上,同时阖上了雅然刚启开的心,就此尘封。   半晌,一阵简单的手机自带铃声骤然响起,号码很陌生,雅然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狠狠按下接听键,“喂?请问您是哪位?”不过她的态度语气还是很平和的,毕竟不能因为自己心情不好而迁怒了别人。   “我觉得我们很合适,所以,在一起吧。”   ……   没有来得及回话,雅然已经下意识按下了挂断键,她没有听到对方的署名,也没有去确认什么,但她能从声音判断出来,那个人是……   烦死了,怎么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去了!?   扒了扒本就乱糟糟的头发,雅然一拳砸到了软绵绵的枕头上,她现在的心情就和砸到枕头上的拳头一样,重重地砸了一下,却只是软绵绵地陷了进去,无力,无奈。   小海带手提着暖壶在门口踌躇不前,迟迟不肯敲门,因为他刚在拐角看见幸村和水野结衣结伴走出了雅然和他的病房,而且面色不佳,他有预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这时候若是他冒然进去了,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雅然。   ……   入院的第三个星期,雅然的腿已经好了一大半了,只是还不能做跑、跳这样的剧烈运动,基本已经可以出院了,但小海带还得再呆在医院多修养一个星期,所以他也只能干巴巴地看着雅然换上下了病号服,双脚踏出了这家该死的医院。   雅然前脚迈出了医院,右手整了整鸭舌帽挡住刺眼的阳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摆弄了一阵,自从上个星期那人打来了一通电话之后,他的号码再没有出现在雅然的手机显示屏上。   她心里仍旧毛毛躁躁的,答应?不答应?这是个问题。   首先,她对那个人并不反感,但也谈不上多喜欢,其次,她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没办法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告白还都可以若无其事地应下。   虽然在她自己的感情基础上没有多迷恋幸村,但是实在是原身体主人的意愿太过强烈,以至于都可以压过她本身的意志了……不,潜在原因还是因为她,如果不是她……   那不如就答应吧,也算是断了“若竹雅然”的念想,这次,由她李笑颜,全新的若竹雅然来替自己做决定。   “喂,老妈,我就不回家了,直接去学校了,恩,没事,就这样了,8。”   ……   到学校的时候,正好赶上午休,雅然气喘吁吁地跑到了三年B组,眼睛从每个人身上扫过,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很好,下一个目标,网球部!   雅然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手撑到了网球部的侧门上,由于用力过猛,“嘭”的一声巨响,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   幸村打球的手顿时僵住,同时僵住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雅然轻笑,“敢做不敢当是吗?我数三个数,如果那个人不站出来,那么……”说到最后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她倒要看看,那个只敢打一通电话的胆小鬼现在能不能拿出点男子汉的气概给她看看,她可不想当窝囊废的女朋友。   时间凝固了将近二十秒,一个身影脱离了训练的队伍,朝雅然走去,“告诉我,你的答案。”   她笑而不答,随即反问“你说呢?”手心沁出了汗,这种场面说不尴尬是假的,她又不是没谈过恋爱,现在这是怎样?闹得跟初恋一样紧张兮兮的,丢人!      ☆、异常跳动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求收藏【那啥……因为上学期间都是存稿发表,所以看不到亲们的评论数收藏数没法酌情加更,一切等周末看到最终数字决定是否加更么哒╭(╯3╰)╮   “以我的魅力,你会不答应吗?”自恋到令人火大的家伙。   雅然嘴抽,虽然,她确实是答应了,但是这跟这家伙的魅力没有半点关系。   ……   一下午,雅然都在幸村施加的低气压环境下度过,她很好奇,明明是她还没告白就被拒绝,那臭小子凭什么给她使脸色看?   最后一节课下课铃一响,雅然一边愤愤地往书包里塞着东西一边在嘴里嘟囔着自言自语着什么,教室门口的仁王慵懒地摊在门框上,眼睛似笑非笑地盯着雅然看。   幸村的脸上没有了招牌腹黑式笑容,释放着比真田皇帝还要强大的低气压。   待他收拾完毕,将书包甩上肩头,没有像往常那样先和雅然道别,而是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走到门口,幸村用复杂的神色瞥了眼仁王,低声道了句什么,继而头也不回地离开。   仁王自嘲一笑,嘀咕“多管闲事怎么也轮不到部长大人啊。”   雅然上前砸了他的肩一下“怎么了?你们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那么小声,见不得人吗?”   仁王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神色,随即发挥不要脸的小强精神,强行揽过雅然的肩头,“如果不利用放学这段时间做点什么,也太浪费了吧?恩?”   雅然冒汗,所以“你想去哪?”既然他有意岔开话题,她也识趣不再逼问。   仁王刮了刮雅然的鼻尖,很满意她对他的理解,女孩子果然就是善解人意才讨人喜欢。   突然之间,他回忆起了那个赌约,他和他自己的赌约,关于是否能赢得雅然青睐之心的爱情游戏,虽然,他承认他很低级恶趣味,但是……“输了心,赢了你,我也不算太亏。”   雅然汗颜,莫名其妙,这家伙到底想表达什么?   回想起来,自己初恋的时候也是和男朋友一起这样像傻子一样坐着么?应该不会吧,说真的,有点,小紧张,雅然不自然地挽了挽耳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小女儿姿态毕现,看得仁王也不自然的将头偏到了一边。   双方都已不是初恋,却比当初还要紧张,真是有够头痛。   这样别扭的关系一直持续了一个星期,雅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具体是哪里怪,只要仁王在身边总会觉得不自在,有时候她都会怀疑,他们真的是在谈恋爱么?   “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改邪气形象,仁王难得露出那种真温柔的笑容,但是……雅然却在他身上找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晃了晃头,不能再想了,现在不管想什么都没用了,倒不如好好珍惜眼前的人。“没什么,我想起来有几家东西很好吃的店铺,想着放学能去尝一尝。”   好在仁王也没有看出来什么,还是宠溺地刮了刮雅然的鼻子“小馋猫,想吃东西了还不简单?放学我陪你去。”   雅然乖顺地点了点头,眸中却不自觉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总觉得,有种对不起仁王的感觉,他对她越好,她就越愧疚。   她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她一时冲动……恐怕事情还没有到这种不可挽回的局面吧,只可惜覆水难收,虽然她对仁王不是那种喜欢的感情,但既然已经接受了仁王的感情,她本该收心,可是……   “对不起。”声音很小,虚无缥缈,仁王一怔,旋即掩饰般笑了笑“快要上课了,我也要去训练了,快回班吧,放学我去找你。”   仁王听到了,雅然从他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那是她一直想在心里对仁王说的话,没想到今日会真的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希望,他别多想。   而事实上,仁王懂,他明白,比谁都明白,只是一直都在装傻而已,装作不懂,装作不明白,装作自己是被蒙在鼓里最深的人,热恋中的恋人是不会露出那种神态和眼神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等燃起,早已熄火。   这种情感不会维系很久,但是他却想抓得再紧一点,哪怕能将关系再多拖延一阵也是好的,虽然自欺欺人,但是,他不想松手。   “幸村,谈谈好么。”杂乱无章的发挡在仁王的眼前,遮住了他的表情,喜怒不明。   幸村深呼了一口气,该来的,始终是躲不掉啊。   随手将牌子递给了水野结衣,幸村拿毛巾擦了擦额间的汗“说吧。”可那一动作却让仁王怔愣不已,幸村的球拍从不让外人碰,虽然他们之间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他一直以为幸村只是为了躲避雅然的感情才会选择拿水野结衣当挡箭牌的,没想到,他们……   “她喜欢的人是你。”仁王开门见山毫不避讳,反倒是幸村被哽住了所有想说的话,他想说还没来得及祝仁王和雅然幸福,他想说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的,他想说让仁王好好照顾雅然,别委屈了她。   但是如今又都被堵住了,只换成了一声闷闷的“恩”。   老实说,他从没想过雅然喜欢的人会是他,从来没有。说不出是什么样的心情,是苦涩,欣喜,但最终仍是归于平淡,现在的他没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了啊。   恰恰是这样平淡的反应将仁王惹火了,他抄起幸村的领子眼睛里的怒火分明可见“你心里没有一点点觉得愧疚么?没有一点点为她心疼么?还是……你真喜欢上水野了!?”   幸村此时头痛得很,他想否认,真的很想,但是形势所迫,等所有事都完了之后,他会找个机会和大家解释清楚,但,不是现在。   于是他也只能咬着牙,点头。   仁王紧攥着幸村领子的拳头一松,整个人顿在原地,“那就别给雅然抱有期待的机会了,她会疼,我会比她更疼。”   幸村仍旧咬着的牙又是狠狠一紧,矛盾的心情又浮了上来,如果轻易放弃,他不甘心,可是现在的他没有资格和仁王公平竞争,甚至连想都是一种奢侈,倒不如就将雅然放心地交给仁王,他相信他会待她很好,很好。   点头吧,你没有选择的余地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是这么对幸村说的,但是心里又有另一个声音在挣扎、在苦苦哀求,说求求你了,给我一次机会,你也不想对那个女孩放手对不对?那么就不要委屈自己和她擦肩而过啊!   想着,脑中一根神经突然疼痛异常,幸村松开紧咬的贝齿,转咬住了疼得发白的唇瓣,一只手抚上额头,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转而倒地不起。   仁王被吓坏了,暗自埋怨不该逼他逼得太紧,边伸手架起了幸村,支撑着他往校医务室跑。   医务室里的大夫长叹了一口气“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小年轻们哪有这么多压力?非把自己逼成这样……”这番话说得仁王愧疚自责的要死,恨不能将头埋到墙角的洞里去,都怪他,要不是他……   “去大医院吧,咱们学校设备不齐全,再来我也老了,力不从心喽。”说着又叹了口气,拿下了挂在耳朵上的听诊器。   仁王整个人都松松垮垮地靠在椅背上,无神地注视着还在昏迷中的幸村,幸村的那个怪病好不容易治好了,如今这算是旧病复发?那他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罪人!?想着,他真想给自己来几拳才解气。   “你最好给我快点起来,揍我一顿,我等着你。”男生之间的友谊,有时候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雅然的心跳突然停跳两秒,然后继续正常运作着,但是她还是隐隐感到了一阵不安,看了看空荡荡的身旁只剩下一套丝毫没有人气的桌椅,她心情莫名的沮丧。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在训练吧,自己本来也应该去的,但是有了水野结衣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去自讨没趣……可是,不甘心呐。   午休铃一打,所有人都撒了欢儿似的往外跑,只有雅然垂着头纹丝不动地坐在原地,状似用功读书,其实魂儿早都不知道飞哪去了。   “若竹桑,外找。”一位同学从外面又钻了回来,语调轻快地招呼着雅然出去,同学们对雅然的态度都有所改变,这样的发展趋势倒是让雅然很欣慰。   “好的,谢谢。”抿唇微笑,心里却在暗忖,谁会在这个时候找她?   走到门口,只见是小林墨子在腼腆笑着的脸颊,后面还跟了个“保镖”小林初,他的神色可是别扭得很。   “若竹桑,真是抱歉,耽误你的午饭时间了。”说着用歉疚的眼神看了看雅然,顺着捅了捅后面的小林初,似是在提醒着他什么。   小林初得到妹妹的信号,向前跨了一步,呈九十度鞠躬状“很抱歉,若竹学妹,我在此为以前做的那些鲁莽的事情道歉。”第一次向别人低头认错,尤其还是自己的学妹,这感觉,真怂。   但是这也没办法啊,毕竟是他自己先做错了事,自己的妹妹又想和人家做朋友,做哥哥的总得助妹妹一臂之力,那就得放下身段,道歉。   雅然被小林初一脸紧张的模样逗笑了,她不讨厌小林初,同时也谈不上多有好感,但这一出一上演,雅然立马破功,书上说过,一个人若能被另一个人轻易逗笑,那么就代表他已经接纳了那个人。   如此一来,雅然自然感觉没什么好跟对方计较的,何况小林墨子早就跟她道过谦了,她总需要有所表示才行。   “没事,学长严重了,我在这之前名声确实不佳也是事实,不全怪学长。”说着释然地耸了耸肩,事情早该告一段落了,话一说清楚,雅然立马觉得倍感轻松。   小林初脸一红,不自然地将头偏到了左边,眼神游离不敢对上雅然的,因为她的眸子清澈见底,仿佛能窥探到人心底的最深处,所以他只是匆匆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怕就此被吸附住,将心底的所有秘密都倾露出来。   可惜小林初的想法小林墨子并不知晓,只觉得哥哥这样很失礼,怕雅然因此而介怀,虽然她不是那样的女孩子,可小林墨子就是莫名的不想委屈了她,于是强行扳过了自家哥哥的头,让他的眸对上雅然的,边还说着“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才够真诚。”   不看不要紧,一看,出事了,雅然含笑的眸清晰地映入他的眼中,心脏,不受控制地停跳三秒……      ☆、小伎俩   雅然捧着手中的碗,看着不远处同样在吃中饭的网球部的各位,眼神黯了黯,因为他们对她的视而不见,因为他们对着水野笑得明媚,也因为,幸村不在他们其中。   小林墨子咬了咬嘴唇,“你还有我们。”说着给了雅然一个肯定的眼神,还坚定地点了点头,让雅然察觉到了一股奇特的温暖感扑面而来。   一直都在埋头吃饭的小林初也破天荒似的抬起了头,默默地瞥了网球部的众位一眼,下了一个结论“都是白痴么?那女的演技那么烂,看不出来么?”雅然默,小林墨子默……   话说,大哥你是在变相骂你自己么,别忘了曾经的曾经你和那群人一样啊。所以说,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坐在外面翘着二郎腿看热闹的人总是什么都看得很透彻,可事情一旦发生到了自己的身上,就犯蒙。   刚结束了篮球部活动的若竹雅言气喘吁吁地跑进了食堂,看到了同桌吃饭的雅然和小林他们,他表示很惊奇,随即朝正往这边看的小林初挥了挥手臂示意自己的存在,打破了他们三个人之间莫名出现的尴尬。   重点出现了,雅言一现身,雅然这才想起来,他们可是身处在食堂,而据她所知,网球部中午聚餐从来不会来食堂这种人很多、很嘈杂的地方……   从某种角度来说,水野的号召能力还真不是一般的棒。至于她的目的何在,雅然不置可否,随便她,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几号人揪着人家的伤口不想放手,时不时还不忘在上面撒点盐巴。   雅然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导致了网球部的全盘倒戈,但是她知道,能轻易被抢走的朋友就不算是朋友,所以,事到如今她没有感觉自己失去了什么,反而还看清了很多,本就从未得到过,何谈失去?   雅然神色游离间,对上了眼镜正在反光的柳的眉心,而他也在看着她,手中依旧还是那本本子,那支笔,淡淡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看了眼柳,将头偏开。   昨天雅然刚刚“温习”过那张海报,她知道柳在收集资料方面很有研究,但以他现在的表现很明显是没有帮她平反的意图,她又何必贱兮兮地往跟前凑?难道要她求着他帮她澄清么?   现在的年轻人啊,越来越没有正义感了,边想着,雅然耸了耸肩,低头吸了一口快凉了的乌冬面。   若竹雅言落座,看了看正吃的欢畅的雅然,宠溺地笑了笑,他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妹妹能疼爱的感觉那么好?   想着,眼神黯了下去,往雅然碗里添了一勺酱菜。   雅然顺着碗里冒出的雾气抬起头,看到了满眼心疼的若竹雅言,嘴角抽搐,他又怎么了?   小林墨子和小林初都欣慰地叹了口气,这兄妹俩的关系可算是有所缓和了,而且,发展趋势好像不错。   另一桌的柳生慢条斯理地吃着盘中的东西,时不时抬起头往雅然这边瞥一眼,他可不是什么单纯到极致的人,雅然前段时间的表现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并不是一个能让人讨厌的起来的人,反倒是水野桑最近表现有些奇怪呢。   文太少年苦巴巴地盯着碗中的食物,奈何没有任何食欲,因为据说雅然已经退出网球部了,经理一职正式由水野结衣担任,虽然是道听途说,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好像不得不相信了啊,虽说水野桑是个好女孩,对他们也都关照得可谓无微不至,但是他还是想让雅然回来,真是纠结。   小海带眼神直发木,单纯凭直觉,他感觉最近水野和雅然之间的关系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他们一起住院时就有了这种变化,明明是两个并不矛盾的人,但貌似就是不能放到一起,一旦将这两人联系到一起,保准有一天会出问题,但是他,还是更偏向于雅然。   这里面只有真田的想法是最为理智的,他很清楚雅然的性格温雅,并没有了从前的嚣张戾气也待人和善,但是单看经理这职位的胜任能力,还是水野更胜一筹,所以,他明明知道是水野从中作梗却也没有表态,这种理智,从某种角度来说也叫做薄情吧。   这一桌人心思各异,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认定了水野而排斥雅然,只是,时机未到,大家都在按兵不动地观察外部环境。   ……   那边的幸村已经悠悠转醒,正靠着枕头望着医院的天花板发呆。   就在刚才晕倒前的一瞬间,他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就像是抛硬币做决定,真正做出决定的不是硬币的正反面,而是你抛它的时候心里的天平产生了微妙的变化,这一瞬间,你就能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硬币抛出得到的结果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仁王从外面打水回来,看到了正发呆的幸存,松了一口气,终于醒了。   想着,踱步过去,冲着幸村比了一个拳头对着自己的脸……   “幸村,你揍我吧。”   此话一出,幸村脑子立马当机一下,心说仁王什么时候变成受虐狂了?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着,幸村垂下了眼睑,神情莫辨。   仁王皱起眉头,懊恼般扒了扒头发“这不是玩笑,刚才是我把话说重了才害你旧病复发的,你打我吧,是我欠你的。”   幸村轻笑“朋友之间说这个就见外了,更何况我还要感谢你逼我正视并做出了一个决定。”说着,幸村的表情愈见严肃,“我宣布,我幸村精市要正式向你仁王雅治宣战,从今往后,你将会有一个最强劲的情敌。”   仁王愣住,释怀一笑,“随时恭候你的挑战。”   两人相视一笑,极为默挈地同时伸出右手击掌,两个人都用力不小,“啪”的一声在本就安静的医院走廊里显得由为刺耳,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侧目。   仁王自嘲似的勾了勾唇角,嘀咕着“早知道那番话能刺激你做出对我不利的选择,我就不大嘴巴多管闲事了。”   “可惜你已经管了这桩闲事了。”幸村此时的表情当真是开怀得可以,黑百合又一次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仁王小小地汗颜了一下,自家部长永远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啊,不过,在雅然这件事上,他绝不会让步。   “话说回来,水野和你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仁王突然想起了这个被他乎视了好半天的问题,终于还是开口问了出来。   幸村收起笑容,气氛又一次变得尴尬起来,“这个问题……可以用被逼无奈来概括,过段时间我会和大家解释清楚一切的。”   仁王了然,没有追问下去,因为他相信幸村有能力解决这些问题,自己多问无益,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有些事情了解早了对自己来说反而是徒曾麻烦。   ……   雅然心猛的一跳,彷佛是有什么预兆般的,莫名地心悸。   “雅雅,原来你们也在这边啊!”水野结衣好似才看到雅然他们的样子,做吃惊状。随即晃了晃手中的筷子和他们打招呼,并且友好地冲小林他们以及雅然的哥哥点了点头。   小林初性子耿直,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她的意思,直接无视之,小林墨子咬了咬筷子低下了头,反观雅然这个当事人倒是笑得云淡风清,好像事不关己的样子,雅言好笑般宠溺地摸了摸雅然的发丝。   水野一阵尴尬,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嗫嚅着轻声问了一句:“我做错什么事了么?”真田他们这一桌被问得全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一句问得不清不楚,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是雅然在无理取闹了。   雅然自是看得出这点小伎俩,这些在她上一世早已经玩腻了,职场上看她不顺眼给她穿小鞋的人多了去了,她还能让那些人排好队等着她一个个报负回来不成?就水野这些小把戏都算不上是威胁,完全不够她看的。   只是可笑她曾经给了水野何等的信任,如今,却被人家当成泥土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这感觉……还真是让她很不爽。   “今天餐厅怎么突然多出这么多人?”雅然状似不经意地这么一问,声音不大,却刚好让两桌人都都听得清清楚楚,并且吐字清晰,语气微妙婉转,声音清脆动听。   好吧,她承认她是故意的,并且带有浓厚的挑衅意味,就相当于是直接在问“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多余!?”   顿时,气氛又僵了,,她想要的效果很完美地达到了,“大家都吃完了么?”雅然这一桌也都十分配合地擦了擦嘴,淡定离桌,留下另一桌人守着饭碗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她不屑要   走到饭堂外,雅然懒懒地打了个啥欠,刻意想要表现出她现在的心情很是轻松愉快的样子。   雅然的嘴角扯出一抹微笑,接下来没等她想说点什么,小林初便皱着眉头打断了她后面想说的一切。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你这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只会让所有关心你的人更加担心。”   雅然苦巴巴地自嘲—笑,真那么明显?仿佛是想得到求证似的,雅然歪着头看向了自家兄长和小林墨子。   雅言也扯出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等同于承认了小林初的说法,小林墨子则是直接安慰性地拍了拍雅然的肩,示意她不必太再意他们的心情,不让自己委屈了才是重要的。   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会在背后挺她!   ……   幸村换下了病号服,动作麻利地套上了土黄色的立海大专属校服。   仁王则先一步走出了这个令人压抑的病房,到楼下透气去了。他慵懒地靠在医院外的墙上,45度角仰望那片他不是特别喜爱的蓝天,时不时地还会从他眼前飘过几片稀薄的云彩,那些云看起来柔柔的,只是一碰便会散开,而且来得快,去的也快,就像,雅然一样。   想到这,仁王不禁撇嘴进行自我唾弃,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了笑靥如花的雅然,记不清了,当初他是在什么时候、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个总是让人放心不下的丫头。   就像吸、毒—样,若竹雅然这剂强效毒、品—旦沾上就再也戒不掉了。   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如果其他人能够永远都误会着雅然,是不是就意味着这世上只有他知道她的好,并且能将她永远都藏在自己身后不会被别人窥探去了?!   这样—来,他又要开始鄙视自己了,他的思想什么时候都退化到与幼稚园小朋友为伍的地步了?   爱情果然能让人变得幼稚而不可理喻。   幸村和仁王回到部里,发现很多人的表情都不对;又见水野趴在裁判台上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知晓肯定是雅然和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了。   幸村转头便看见了那部大开着的笔记本电脑,一张放大版的照片赫然出现在他眼前,是他和水野练习双打时并排站着的照片,不知是在哪个角度拍的,效果“好”得惊人,还将他们之间“默契”的眼神交流都“分毫不差”地展现了出来。   最惊人的是下面那一张照片上手写的中国字,还缀着一排日语翻译,意思大概是在骂他们假公济私,水野不是靠实力而是靠关系才当上了网球部经理之类的,更甚者下面回帖的大都是在为雅然报批、不平。   幸村浑身都僵住了,那明明就是他对水野警告意味的眼神,是谁那么技术高超愣是拍成了“脉脉温情”?更何况让水野留在这里有一方面是她提出的“请求”没错,但他是考虑了她的实力才会同意的,至于雅然,他从没有过让她离开的意思。   所以现在正在造谣生事的人是想怎样!?   幸村转过头想想又发现了某个环节好像不太对,往上瞄了瞄那两行中国字的字体,紧张得满头、满手都沁出了汗。   直到水野说了下一句话,“雅然她会中文,而且……”那字体也是她的不会有错,雅然以前在网球部当经理的时候做过许多记录,所有人都看过她的字,就算日文变成了中文风格也还是那样变不了,更何况幸村是她的邻桌……   此话一出,网球部立马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总之全部都是针对雅然的。   “够了!我去问她……”幸村话音未落……   “还有什么可问的?事实明摆着不是么!?”只见是左惠本双手环胸站在网球部门口,那脸上的愤怒也不像是作假的……   “若竹雅然这次实在是做得太过分了,一点后路都不给人留。她在网上说这些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以前的事都拿出来宣扬?是,我承认我曾经做的事是过分了些,但自从上次周助来找我谈过之后我已经有反省了,同学们也都已经用那种目光在看我了,她到底还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一连说了一大串的话,说到激动之处她甚至开始低声啜泣起来。   幸村愈加觉得自己的世界实在是混乱的可以,雅然?真的是雅然么?   他从前见过雅然对左惠本的回击是多么的恰到好处,但是从未想过她会用这样的方式,虽然他不希望雅然一直懦弱没有主见下去,但是如果是做这么过分的事他也……   越想越觉得不安,他希望能在雅然一错再错之前提前阻止她,幸村握了握拳,抬脚便跑出了网球部,直奔教学楼。   边喘着粗气,幸村一手扶着门,一手撑着膝盖试图缓解疲惫,“雅然,能不能跟我出来一下?”   雅然差异地抬起头,看着此时给人感觉十分不对劲的幸村,顿了顿,还是选择跟着他去了,选择相信他。   天台上……   “雅然你……有没有在校内贴吧上看到一条消息?”   消息?唔……哥哥最近好像有给她看过什么东西,就是他们校内的,还说大快人心什么的……隐约看到有水野的名字,总之不是什么表彰信就是了。虽然她没看全,但总归还是知道点的,所以她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到这里幸村的脸色才算好看些,因为至少雅然在这种时候没有先想着划清界限为自己开脱。   “那……那行中国字,你应该也看见了吧?”试探性地,幸村观察着雅然的神色。   雅然回忆了一下,是有那么一张照片上有中国字,就因为这个所以特地多瞄了一眼,字体和她的真的很……等等,很像?也就是说……   “那字……”幸村咬唇,雅然神色微敛,似笑非笑“你觉得是我写的?”   雅然的—语中的让幸村的脸庞爬满了红霞,仅一瞬,雅然收回了勾起的唇角,神情莫辨。   “就算那不是你写的,为什么不出面澄清旁人对网球部的误会?雅然你明明不是这么自私的人,现在却怎么……”幸村皱着眉头,不知是中了什么毒,竟将这些埋怨脱口而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如果这事儿是安别人身上干的,他还不至于是这种不受控制的反应,但是雅然不—样,越是自己在乎的人就越不能接受对方会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情。   面对这些控诉指责,雅然又笑了,为什么—有蛋疼的事就都是她干的!?屎盆子赤-裸-裸地往她头上—扣居然还大言不惭地指责她为什么不去把屎擦干净!?   许久,雅然仍旧没有任何反应,她也不想有任何反应,她能说什么或者她能做什么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他们不愿相信她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也都是无力的挣扎。   好吧,矫情的废话说了—大堆她无非就是给自己的偷懒在找借口,从前花费了那么多努力好不容易将自己”洗白”了,如今水野—出现直接就相当于在告诉她她从前的努力就是—个酝酿不充分的屁,放出来连个声都没有就这么被人无视了。   原谅她用了这么粗俗的比喻,这种情况下她不爆出粗口已经是隐忍很久了。   幸村看着面无表情的雅然,已经不指望等到她有任何反应了,便深深地看了她—眼然后直接越过了她。   只给她留了—个背影挥之不去,透明的微光渲染了她的整片天空,就在这沉淀着悲伤的气氛中,雅然真想十分不应景地来—句“尼玛,坑死爹了。”   所以说啊,小屁孩们之间的友谊还真是浅薄而不可信,今天关系好了,勾勾小手指来—句“我们—辈子都是好朋友”之类的废话,明天翻脸了话就变成“我再也不理你了”,这样“纯洁通透”的友谊,她还真是不屑要。 作者有话要说:     ☆、交换生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少粘了一章内容,怪不得感觉怪怪的……   在回班的路上会经过老师的办公室,于是到了那的门口雅然又听见那群老师在嘁嘁喳喳捣鼓着什么了……   “这次学校给的名额原定是一个班一个,但是我们班有两个孩子我特想推荐,看看能不能多申请一个让主任给批下来?”这声音是雅然他们的班主任没错,不过……名额?那是什么?   这时另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就多一个人的话应该也没什么,就怕其他老师都想说能再多几个学生,这一聚堆还真不好弄。”   “可是幸村和若竹这两个孩子我都觉得特别好,舍下一个我都觉得可惜。”   所以这事和她到底是有什么关系让她觉得可惜了?现在听她自己的名字和幸村挂上边她都觉得郁闷,快把他们隔得远点儿吧,虽然不知道那名额是什么,她不要了给幸村行不行?老师你别搁这儿添乱了成不?   刚想迈开脚,不料就听到了又一个老师□□话来:“这次要去的学校是分开的,一个冰帝,一个四天宝寺,一个不动峰,一个青学,大概可以多派几个学生做交换生,没问题的。”   这下雅然心里平衡了,最好是和幸村分开的学校,这样就算争取到两个名额她也无所谓了。   这么多学校,她和幸村应该没那么大缘分恰好被分到同一个,而且,幸村责任心大,是不可能放心网球部的,就算要去他肯定会要求去一个最近的,那她争取去一个最远的不就得了!?   耸耸肩,雅然打着哈欠回到了班里,第一眼便看到了幸村正在发呆的侧脸。   幸村也注意到了雅然,长长的睫毛上下扇动着,用一种略带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而她回到座位后第一个动作就是翻书包,咬了咬唇,雅然还是拿出了那本日记,在幸村复杂的目光下按下了那串密码,没有任何掩饰地,无疑就是在告诉他,她用的是他的生日,于是,不意外地,她看到了幸村惊诧的表情。   更加令他惊诧的还在后面,打开日记本后,那一张张、一幕幕他的照片……幸村瞳孔猛地缩紧,唇瓣颤抖着上下瓮动了好几回都想要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选择缄口不语。   雅然的手指抖了抖,她不知道如果她做了接下来的动作会不会遭天谴,因为这并不是她的日记本,本身看到它就已经是罪过了,更何况她还要……   “呲啦!”刺耳的、纸片被撕碎的声音在教室骤然响起,很多同学都侧目看她,但她并无在意,只是专心地低着头、一页一页地撕着那些照片,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幸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连下一步要做什么都忘记了,那些照片就好像他的心脏一样,被一片一片地撕碎,毫不留情地扔到垃圾桶里不见天日。   雅然撕完还恶劣地弹了弹手上的余屑,看着幸村的满脸煞白不由得长叹一声,尼玛这表情是要怎样啊怎样啊怎样啊!?好像未婚先孕被抛弃了的该死的表情到底是要怎样!?尼玛受害者明明就是她啊!   她的目的很单纯,纯粹就是想告诉他幸村精市从今往后她若竹雅然不可能再喜欢他了,但是为什么他就非得摆出一副天塌了的模样让别人觉得是她若竹雅然对不起他似的!   这种时候他应该欢欣鼓舞地跳起来唱“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啊~”这样才正常!   雅然强忍了很久才抑制住想要去把他的嘴角往上提的动作,扶额叹息,尼玛真是作孽。   在这种清醒的状态下,从前若竹雅然内心所带的情感已经支配不了现在身体里的灵魂李笑颜了,所以心里那团对幸村执着的阴云已经随着那些照片散去,要知道,喜欢他的人是真正的若竹雅然,不是李笑颜,所以他的喜怒哀乐掌控不了她了。   她自由了。   情感的束缚在顷刻间得到解脱,这感觉,爽啊。   就说早该这样了!尼玛她憋屈了那么久是为了哪般啊我勒个去。   不过……还有一个重要问题没有得到好的解决,仁王怎么办?她承认当初是想通过仁王摆脱对幸村的那丝不明不白的执着,是为了逃避真正若竹雅然的感情,所以现在……唉,又作孽了。   刚利用完人家就踢掉这种缺德事雅然是不会做的,所以……要不下个星期分手?哎呀性质根本都一样好吧!   就在雅然苦恼着抓耳挠腮的时候,班主任已经走到教室里了。   “各位同学,静一静,我接下来要宣布一件事情。”想来是那个交换生什么的吧,对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躲一段时间,让她整理一下思路先……   “我们班有两个可以去外校当交换生的名额,定下了是若竹和幸村,大家还有什么异议或是有人想自荐么?”全班鸦雀无声,这种事如果不是表现欲非常强的学生一般也不会在这时候冒头吧!?   更何况都定了,何必自取其辱?   不料这时幸村却举起手“我可以把名额让给水野同学么?”全班哗然,水野脸通红。   幸村这个举动完全是在对水野表示愧疚,为网上传开的那件事感到愧疚,虽然这不是他做的,但是间接原因还是有他一部分责任,他希望水野离开学校的这段时间流言蜚语能平复下来,这样对谁都好。   雅然嘴抽,也举起手“老师,不如把我的名额给她吧。”人家是情侣,硬是把人家拆开算怎么回事?她可不想当棒打鸳鸯的那根棒槌,罪过啊罪过。   班主任的脸立马黑了下来,这算怎么回事?明明就是好事,搞得好像都要去前线送死一样,谁都不肯去,最闹心的是人家水野明明没有举手自荐,这俩人怎么就瞄上她了!?   班里静得吓人,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都逛贴吧,多少知道点这三个人的事,但是此时却没人敢发表任何意见。   这种坑爹坑娘坑全家的事情谁想去?雅然在心里腹诽,老老实实在学校呆着多好,她可不想动弹,最好的结局就是把幸村和水野这一对都送出去,让她清净一段时间。   班主任的目光转向水野,询问她的意见,水野光顾着脸红,也没什么表示,再加上她成绩平平,班主任是真不想让她去当交换生,何况这个是要经过考核的,她要是浪费了一个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名额算谁的?   于是她扶了扶眼镜,“既然人家水野自己没有表示,那就还是原定的若竹和幸村同学代表我们班参加交换生考核,考核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地点是多媒体教室。”然后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时间,转身走出了教室。   水野脸一下白了,她这明明就是害羞,等着老师给她名额,怎么就成了没有表示?很明显是班主任偏心好不好!?   其实论成绩雅然的除了英语也没有哪科特别突出,她是在总成绩、平均分上占便宜,因为她除了日本史之外的成绩都非常稳定,只偏这一科还被英语补回来了,而且班主任偏心的原因还有——她感觉雅然是个很有能力的孩子,尤其组织能力非常强,综合能力总体水平都是孩子当中的上乘。   【他们班初三换班主任了,从前认识雅然“真面目”的班主任回去教初一了,所以这老师是重新认识了现在的雅然(李笑颜)】   明天考试?雅然嘴抽,这玩意还得考试?本来她就没想去,这一说考试她就更不想去了,真是该死的头疼。   幸村呵呵一笑,状似无所谓似的,实则内心也相当纠结,班主任会偏爱他和雅然并不奇怪,但是问题在于水野,明明是想帮她的,没想到这一出反而给她添了不痛快,虽然不喜欢她,但是毕竟有愧于人家,这样一来,幸村更愧疚了……   第二天如期而至,所有考生都在多媒体教室等待卷子下发,这次的考核内容是一张所有科目的综合卷子,和平时考试没什么区别,题量还更少了,所以大家也都很淡定,毕竟都是自己班里最出色的学生,大考小考都得了不低的名次,这样的考试根本不算什么。   问题就在于有人根本不想考,比如雅然,这种被逼迫的事情还真是让人火大,果然考试什么的最讨厌了。咬着笔杆,雅然在考虑要不要在历史题目旁边注上【百、度一下】的字眼。   脑子转了转,雅然觉得还是好好发挥吧,要不在班里就算看不到幸村也一样会看到水野、看到网球部的各位,打定主意,雅然开始挑她拿手的答,那些不太熟的暂时空下,最后一起研究。   ……   考试结束,考生离开考场,老师进去阅卷。   成绩结果什么的下午才通知,所以他们可以回去上课了。   走出考场,幸村抿着唇跟在雅然身后往班里走,雅然往后退了几步,没事人似的询问着:“考得怎么样?”   幸村大惊,他以为雅然不会再和他说话了,没想到,她还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和他对话,她真的是什么都不在乎么?“正常发挥吧,你呢?”他也在尽量控制自己的语气让自己看上去十分若无其事。   雅然笑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眨巴眨巴眼睛,俏皮地问道:“你不会是故意没有好好答卷吧?”   幸村失笑,摇头“既然做了,就要做到最好,否则一开始我也不会走进考场。”该说真不愧是王者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么?   雅然耸了耸肩,事实上她的若无其事是真的,而幸村却是装的,从前那些别扭、对他残存的感情还有期待,其实全部都是若竹雅然的,那些不甘心、对同伴的渴求,就像是梦一样全部醒了、散了,现在李笑颜的思想完完全全掌控了这个身体,她是个成年人,她不想和个小孩子一样整天为赋新词强说愁只为了凑起一个文艺点的形象。      ☆、分手吧   现在的小孩没事就喜欢无病 呻吟 ,整天唧唧歪歪,弄得活不下去了似的,生活多美好?不好好珍惜着闹什么别扭?   雅然看了看手心的纹理,又执起幸村的手帮其研究手心,“哎呀,幸村这条线条很顺畅呢,好像是工作线吧,相当顺利啊。不过你旁边的感情线好像断开了……”   握着他的手,雅然明显感觉到最后他那一瞬的僵硬,“手心的纹理还有这种说法?”他讪笑着缓解刚才那一瞬的尴尬。   雅然也浑然不在意,点着下巴做思考状,半晌低下头“这些说法在中国是有讲究的,像这条是生命线,剩下这两条就是我跟你说的工作和感情线。”雅然的呼吸轻轻地吐在幸村的手心,痒痒的、麻麻的,就那么几秒钟,幸村希望能凝固成为永生,可惜,感情线……是断的么……   看着愣神的幸存,雅然暗笑自己的虚伪,明明就想躲这少年躲得远远的,却越是这样越要往前凑,人生啊,总有那么些身不由己的时候。   ——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的时光悄然而至,班主任满面红光地走进班里宣布幸村和若竹都通过了考核,并且递给二人交换生要填的表格嘱咐务必认真填写。   雅然抿唇笑笑,她可不急着填,她得等着看幸村是怎么填的好选择能远远避开他的学校,幸村也不紧不慢地举起手,“老师,这次交换生考核我是第几名?”   班主任无奈地笑了笑,这孩子没别的,就是太要强了,让她这个老师都替他觉得累。   “幸村放心好了,你还是第一名。”说着看了看雅然,想要告诉她排名情况。   雅然讪笑着连忙阻止了她的意图“老师这张表格什么时候交?”她可不想知道自己第几名,在这群小屁孩里混了有一段时间,她深知自己的功力拼不过他们,那就不自取其辱了,现在的孩子都太可怕了……   她想了想“明天早上交给我,下个星期一就可以去你选择的学校报道了。”真特妈的快,雅然扶额,这是在催命么,今天已经星期四了啊……   雅然窝在被窝里,趴着研究那张交换生信息表。   不动峰,貌似离神奈川很远的样子,不错,四天宝寺也很值得考虑。   雅然猜测着,如果是幸村,会选冰帝吧,毕竟那可是他们最强对手所在的学校。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雅然的手指最后停到了不动峰上,好吧,就这个了!阿弥托佛上天保佑如来佛祖观音菩萨般若波罗蜜,不求别的,只求离幸村大神越远越好!   握着签字笔的右手擅抖着在不动峰下面挑了个勾,然后将上面的其他信息也都填写完毕。   ……第二天如期而至……   雅然偷偷瞄了眼幸村刚从书包里翻出来的表格,依稀看见上面挑勾的地方好像是……冰帝,是冰帝的话她就放心了。   幸村笑笑“雅然怎么了,什么事好像让你松了口气的样子?”   雅然为了掩饰心虚只好扬起一抹讨好的微笑“没什么、没什么。”这时候她可不敢多说一句话,多说了多少都等于心虚,随时可能被发现。   将表格递交给班主任大人,她分别浏览了一下,看到雅然选择的学校时,皱了皱眉头“若竹,你确定要选这个学校?”   雅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她问这个什么意思?怎么了么?于是她一脸迷茫地点了下头。   老师叹了口气“最近那边有点不太平,听说有很多混混在闹事,若竹你要不要考虑换一个学校?”   一听这个雅然倒是犹豫了,不过这东西越改越乱,而且如果她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地避着那些混混应该没什么,于是她坚定地点了点头“不改了,不用麻烦了老师,我尽量避开就行了。”更何况哥哥已经在找人给她在那边租房子了。   “那好吧,老师希望你们两个到了那边的学校都能好好表现自己为学校争光,你们都是老师看好的孩子,相信你们会在新的学校大放异彩的。”她语重心长地对着他们俩说着,雅然咽了口唾沫,心想说得跟革命任务艰巨似的,干嘛没事制造紧张气氛?   这个周末十分枯燥,因为雅然一直都埋在壁橱里翻箱倒柜收拾东西,整整收拾了一天半才收拾完!这是这个假期最后半天了,可是她到现在连电视的壳子都没瞟到一眼,十分不甘心啊!这就是她的假期么?是么?怨念……   两个大皮箱和一袋子的零食已经准备完毕,所以还有别的么?雅然偏头瞥了瞥零食包,咽了口唾沫,决定忍痛割爱把这些都让给哥哥,毕竟那边肯定也是有超市的,带这些东西实在是占地方。   雅然将自己的身子砸到柔软的小沙发里,总算是忙活完了,可累死她了,呼。   掏出手机看了看,发现多了很多条班里同学发来的短信一下刷满了整个手机屏幕,基本都是到了新学校要加油、会想她之类的,鼻子有点酸,好久没这么感动过了,重新活过一遍的雅然觉得,这一世带给她的价值远远比上一世多得多,雅然认真地一一给那些短信做了回复。   翻到最后,发现了仁王的短信,他说,分手吧……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连他也不想相信她了是么?算了,正好,她也正愁该怎么开口,这样的结果,正好……   正应了那句话,人生的岔路口有很多,就看两个人紧紧握住的手够不够坚定,那时在鬼屋里仁王放开了她的手,这时,他的选择依旧重复了当时的场景。   多年以后,仁王回忆起来,还在拿这事自我嘲解,如果当时没有放开她的手,在她最需要人鼓励安慰的时候把握住了机会,说不定雅然她会被打动,说不定,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雅然也笑着肯定了仁王的话,她说如果那个时候,仁王是网球部里唯一一个相信她的人,那么她会被打动,也很有可能因此爱上仁王,她是个感性动物,做事太过趋于自己的主观情感,不过,既然他没有把握住,那么这件事也就只能成为多年后的一个玩笑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楼道口被堵   本来想给仁王回复点什么的,但手指戳上几个字之后又按了下删除键,她觉得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雅然默默地将仁王的号码从“恋人”移到了“好友”一栏,然后,关机。   ……   星期一,最忙碌的一天,雅言早就去上学了,因为是交换生所以下午去报到也没关系,所以中午头雅然才出门坐上老爸的车开往东京的不动峰,话说到了地方雅然才知道不动峰居然在东京,不过幸好虽然在一个地方但它离冰帝还是很远,这点让雅然深感欣慰。   雅然爸爸给了雅然一把在这边公寓的钥匙,他也留了一把,一会负责帮她把东西放到新租的住处,雅然直接进学校去校长室根据校长安排找到所在班级。   “笃笃……报告。”雅然听到里面有人说“请进”才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走了进去,因为怕影响其他人上课,所以她动作不敢大手大脚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第一印象可是相当重要的,这直接决定着她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好过。   “您好,我是立海大的交换生若竹雅然,以后请多多指教。”给那个看起来十分和蔼可亲的校长爷爷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然后顺利搭上了话开始扯上了……   ……   找到新的班级,雅然走到讲台上做了一番自我介绍,找到一个空位置便坐下和他们一起听课了。   “听说那些人还没放弃呢,橘大人的妹妹今天都不敢自己出门上学了!”   “真可怜,橘同学还有网球部的各位为了这事刚和他们打了一架,昨天才出院,又出事了,这可怎么办是好!?”   身后两个小女生在嘁嘁喳喳讨论着什么,因为离的比较近,在雅然耳朵里很快就盖过了老师的声音。   雅然对这个学校没什么印象,但是穿越者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橘肯定也是个打网球的。   手抖,算了,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么?不过,这学校还真就是那么不太平……   “网球部的大人们负伤也不肯放弃练习,太让人感动了!我们去给他们加油好不好!?”一个看起来很有号召力的女孩把全班的热情都带动起来了,纷纷积极回应——   “好!一定要让他们感觉到温暖!”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他们的后盾!”   不过,无所事事看起来事不关己的雅然此时给人感觉十分不合群,她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很多人瞄上成为被翻白眼的对象了……   其中一个少女按捺不住,率先跳了出来“新来的,虽然你不是我们的学校的,但是既然来了那么就是自己人,你不觉得应该做点什么吗?”   雅然嘴角抽搐,拜托她不想当这些人的“自己人”好吧,她就想安安分分地当个打酱油的,平安混过一个月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被无视什么的才是王道啊,话说她要回家啊!!   无奈那些人没有听到雅然的心声(就算听到了也会过滤掉),按住她连声招呼都不打,连个反抗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人抬出了教室,直奔网球部。   这群一点也不可爱的小孩……果然还是立海大的孩子们比较讨喜。   雅然认命地被众人抬进了网球部,在一群人不可思议且绝对好奇的眼神下,被他们“轻轻”地甩到了观众席上。   然后就被顺利无视了,真是万幸,话说他们都去拿着大喇叭呐喊加油了,她也来这里走了一个过场了,是不是可以撤退了?话说她很饿了,肚子叫她回家吃饭啊!   刚想脚底抹油溜走,不想……“同学,你的……”那男生一开始的语气还算镇定,不过,越到后来脸越红得可以滴血,所以怎么了么?   “橘大人!请问你的伤怎么样了,还痛不痛!?”“橘大人……”不一会,本来还在和雅然说话手里握着不明物体的少年瞬间被众学生围了起来嘘寒问暖。   雅然最后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摸了摸随身的衣兜,浑身僵住,该不会是……该死的囧死了,老脸都在这儿丢没了!   她的大姨妈巾此时正大喇喇地躺在那些人口中的“橘大人”手里,雅然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窘迫地朝那男生笑了笑,用表情示意他不用还了,因为当众还这个很丢人,雅然本着要丢人就让他一个人丢吧的心理,决定让他还是把那玩意攥在手里自己留着用吧。   雅然暗暗鄙视了一遍自己的无耻,然后耸着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看到了自己的“新窝”雅然心满意足地四处看了看,很符合自己的要求,然后扔下累赘人的书包,走出了家门找超市购物买食材去了。   今天出门真是该看黄历,雅然一下楼就被堵到楼道里了,因为这个楼道的门口有一群人正试图束缚住一个短发俏丽并且挣扎不断的少女。   这边,还真够乱的,没想到这都能让她碰着,她自认自己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没办法到关键时刻来个变身拯救地球什么的,但是都闹到家门口了还堵了路她可就得管管闲事了。   那群堵在门口的少年只是看起来比较痞,绑住少女也并没有试图对她进行侵犯,只是单纯地想让她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别乱动。   雅然刚要走过去拯救失足少年,不料其中一人道:“别怪我们三番五次找你麻烦,要怪就怪你叫橘杏,是橘桔平的妹妹。”   少女不屑地瞪了他们一眼“我一直以自己是他的妹妹为荣,你们这群人渣自己弱爆了赢不了哥哥就用这种卑鄙手段威胁他,我呸!”   少年气不过,本来扬起来想要打少女的脸,但是顿了顿还是忍了下来,想来也还算是有绅士风度不愿动手打女生,从这些少年的穿着还有言行举止来看,怎么都不像是邋里邋遢的小混混,反而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一看就是正经人家的孩子在正经学校上学。   所以,这是闹哪样? 作者有话要说:  答应过的加更……   ☆、橘杏留宿   “咳咳……”雅然在他们身后咳了咳,那群少年和少女立马转过头看她,雅然刚想说话,少年们立刻闪开了一条路,“抱歉,给你的出行带来不便我们道歉,处理完事情我们就会离开。”说着瞟了还在挣扎的少女一眼。   雅然笑了笑“没事,不过,这个女孩……”她欲言又止,但是相信都能知道她的弦外之音,谁都不想惹不痛快,这种事他们也不想干,只是想听橘桔平说声对不起而已,闹这么大他们也不好意思了。   “算了,我们走吧。”说着那群男生都散了,独留那女孩在原地瞪着眼睛大呼“喂!你们回来,这地方我不熟悉啊你们这群……”话没说完,雅然走过去将手递给了还坐在地上的少女。   雅然笑得如沐春风“起来吧,地上很凉。”那少女很配合地把手伸了过去,顺便道谢“谢谢你,虽然不认识你,不过看你的校服应该是立海大的吧,怎么会在这里……”   忘了说,交换生是可以在异校穿本校校服的,方便区分,不过只能穿三天,第四天她就得换上她们学校的校服了。   “我是来你们学校的交换生。”雅然很耐心地解释着。“不过你不用谢我,就算我没有来那群少年也没有把你怎么样的意思,都是一群好孩子啊。”颇带几分‘我老了’的语气让那少女用奇怪的眼神瞄了雅然好几眼。   过了一会,少女窘迫地拉了拉裙子,想说她不认识回家的路了,不想她的肚子却比她的嘴快一步响了起来,她脸刷的一下囧红了,雅然又无奈地笑了笑“正好我们家就在楼上,等咱们先去超市买点东西然后你来我们家吃点饭,饿坏了可不行。”然后二话不说拉着少女奔赴超市。   橘杏眨巴眨巴眼睛,跟了上去,心说这个女孩真的就像个大姐姐一样,总之给她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   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女,雅然默默地将自己用完的碗送到厨房,撸起袖子准备洗碗。   那少女后一步赶到厨房,“放着我来刷,今天来麻烦学姐已经是不好意思了,我必须干点什么。”雅然看少女语气坚定,不再坚持,否则都会不自在。   “天很晚了,要不我给你家打个电话你就住在这里好了。”雅然靠在厨房门口的门边框上,摆弄着手里的手机。   橘杏犹豫了一会,嘟囔了一句“也不知道哥哥会不会同意。”最后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橘杏拿挂在旁边的手巾擦了擦刚刷完碗湿漉漉的手,掏出自己的手机,“我这里有存哥哥的电话,用我的手机打吧,我自己说。”雅然点头,退出了厨房。   ……   她大概是在与他哥哥商量,半个小时后才松了口气似的从厨房走出来,看起来这也是个对妹妹极其关心的好哥哥呢。   雅然手指轻触了一个换台键,正好换到了一个台是女生正在哭泣着请求男生留下来,那男生却执意要走,这种狗血电视剧拍出来是因为编剧、导演嫌生活不够狗血想再撒一盆上来么?   不料就是这种剧情吸引了小女生的注意,橘杏激动地坐到雅然的身边,“我以前看过这个电视剧特好看,还想再看一遍,学姐我们就看这个吧,好不好?”看着她闪着星星的大眼睛,雅然只好无奈同意。   看电视不怕看得激动过头的,就怕看的时候激动过了头还边手舞足蹈跟你演讲如何如何的,本来想耐下性子陪她看看的,但是那点东西都让她剧透没了,顿时雅然对这部电视剧失去了所有兴趣。   无非就是男女之间爱的死去活来,男方家长不同意将男生送往国外,男生为了自己的前途忍痛放手,这中间还发生了各种狗血误会,最后女主失明,这时男主才发觉自己的世界没她不行,最后两个人死在一起了……   这电视剧才演到男主出国去了,但是橘杏已经将全部剧情剧透给了雅然。   她边说到后面水眸里还映出了对两个人最后没手牵手在一起的无限感伤和惋惜,都快说哭了,这时候雅然才打住了她“声情并茂”的演讲,这部电视剧的曲折程度绝对不亚于蓝色生死恋,简直就是九曲十八弯,要她说一句话就可以全部概括:‘两个人相爱了,活着的时候没在一起,最后死在一起了。’   “其实他们死后能葬在一起也是一种幸福,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算是喜剧收尾了。”是够喜的,喜得雅然差点就笑出声了,安慰着旁边泪水涟涟的小女生,雅然真的很想吐槽一句,尼玛破电视剧害人不浅啊,怪不得有那么一句话说得好‘导演是骗子,演员是疯子,观众是傻子。’   橘杏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对雅然的见解甚是崇拜,直说她是个浪漫乐观的人。其实是这电视剧太烂了根本不值得她掉眼泪雅然才哄着她说出了那番话,要不最后因为看这种电视剧情商变低了可太不划算了。   第二天雅然和橘杏一起吃过早饭便上学去了,橘杏在二楼,雅然在三楼,于是二人很快道别分别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回到班里,发现众人用异常凶残的目光在对雅然进行洗礼,她瞬间大觉自己无辜的很,又惊现昨天逃跑的场面,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刚想说为了自己以后的美好生活跟大家道个歉,可是,一阵短促的敲门声阻止了这一切。   “你……同学,你的……呼”那突然闯进来的少年气还没喘匀,索性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把东西递到了雅然跟前,她认出来了这是昨天的那个,叫……叫橘桔平?那个留宿她家的橘杏少女的哥哥!?   然后镜头拉近,雅然注意到了眼前的……大姨妈巾。   顿时窘迫异常,看来这位同学昨天没理解她的意思啊,今天是豁出去了大家一起丢人是不是?见过实诚的没见过这么实诚的,用俩字形容就是,傻啊!   “谢谢你。”这三个字雅然说的那叫一个咬牙切齿,真想谢他一家三口谢他二大爷我勒个去,然后接到东西用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塞进了口袋里。   无奈,这东西就是那么显眼,不论怎么藏,大家伙儿一早就眼睛锃亮地瞄到了它,看向雅然的眼神变得更加凶残。   用一句非常土的话,如果眼神能戳人,雅然早就千疮百孔了!   雅然撩了撩头发,十分无辜地眨吧眨吧眼睛,特意对要走的橘桔平补充了一句:“昨天不小心掉到了观众席上,多谢同学你想着给我送过来了。”其实他不送过来她会更开心的,相信她。   少年的脸还是发红的,别扭地偏过头“恩,不谢。”少年你不用这么客气,雅然她真的没有想感谢你的意思。   “你是……橘杏的哥哥?”想是觉得气氛太微妙且尴尬了,雅然转移了一个话题,试图将众人的注意全部挪开。   他一愣,随即点头“你认识……我妹妹?” 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大家对不动峰的故事不太感兴趣……那这章叙述道歉之类芸芸的就都放一章了,字数多了点,希望各位别没耐心QAQ下章幸村出场辣~   “我觉得在我的班里说这些并不合适。”雅然对他的问题并没有直接作出回答,而是先走出班里将他带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   到这里雅然才浅笑着点头与他进行了详谈“昨天我看见橘杏和一群男孩子一起……虽然那群男孩看起来是正经人家的孩子,但是橘杏毕竟是一个女孩子,你这个做哥哥的……”雅然并不想把话说的太明白。   但是她话中的指责之意却是非常明显,从昨天那些人的话里不难听出,这些只单纯是他们与橘桔平之间的恩怨,他妹妹只是无辜受牵连。   如果他这个哥哥是真的疼惜妹妹,那么就应该放下自己所谓的骄傲和尊严,承担下一切,而不是说警告那些人不要找自己妹妹的麻烦就可以解决的,这样反而会让事情恶化直到昨天雅然看到的那一幕。   橘桔平眼中的神情不见清冷,反而多了几丝迷茫。   “昨天,是你收留了我妹妹?”他突然想起妹妹是在外面过夜了,而且昨天据妹妹的形容,收留她的是一个看起来相当可靠而且性格温和的学姐,这些都与雅然十分相符,而且她又知道昨天发生的事,那么就是她无疑了。   雅然点头,她说这些的本意并无邀功,只是单纯想提醒这个做哥哥的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仅此而已。   橘桔平二话不说给雅然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日本人十分注重等级礼节,平辈之间如若行此大礼,那么必是受了对方天大的恩惠,雅然觉得受之有愧完全没有必要。   她忙摆手示意他不必这么客气,毕竟她觉得这不值得,昨天那件事,对雅然来说只是举手之劳,根本没什么。但是……“如果方便的话,能否告诉我你们学校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是……你与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想了解这些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她要为以后做打算,让她能想出一个巧妙避开这一切的办法。   橘桔平犹豫了一下,他为人谨慎,不轻易与外人道自己的私事,但是这次不一样,她是自己妹妹的救命恩人,那么就……   “其实是他们的老大与我们在街头网球场那边抢地盘,我们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练习网球的地方,他们却是为了‘开疆扩土’,事实上我们并不介意与他们共用,但是他们却看起来十分介意。本来我们决议放弃的,但是杏她的性格倔强,不肯轻易服软。   然后矛盾升级,他们开始在我们学校周围制造各种虚假恐怖谣言威胁我们,并且拿我们学校的学生……甚至是小杏的安全要挟我,我被逼得怒极,找网球部的各位与他们打了一架,最近才出院,才没多久小杏又发生了这种事,我,我是个没用的哥哥。”   他说着无力地垂下了胳膊,另一只手握成拳重重地打在墙上。   就这点破事?为了抢地盘而引发的血战?雅然笑得十分无奈“真是一群热血少年啊……”都热血到拼死拼活的地步了。   在她看来完全不值得,这么一件简单的事其实可以更好地解决的,这件事橘桔平是从自己的角度考虑的,但是和他们产生矛盾的对方也有自己的理在,想来是这群网球少年的态度倨傲,橘杏又倔强,这才把对方惹火了,那个网球场反而可能不是他们的最终目的。   他们要的,或许只是一声对不起而已,是低头,不是地盘。   如果这群少年的态度能好一点,诚肯一点,与对方共用一个街头网球场根本不是问题,也根本不至于发生这些无聊的事,搞的人心惶惶。   “和他们道个歉吧,是真诚的道歉。如果你这么做了,对方也会这样的。”雅然语重心长地对橘桔平进行劝诫,希望少年能听进去她的话,不要再让事情恶化下去了。   橘桔平神情怔忪,不明所以“这与你本没什么关系。”半天,他只回了这一句,话看起来很冲,但雅然明白他是不想把无辜的自己卷进去。   可是,话粗理不粗,他应该听她的。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雅然决定自己不搅和这滩浑水了,该怎么做,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如他所说,本来也与她无关。   橘桔平脸色微变,似是想到了什么,“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他用一种似是请求的目光望向雅然,雅然想,她已经可以猜到是什么事了,见她没什么抗拒的反应,橘桔平接着道:“小杏可不可以到你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怕……”他怕再发生昨天的事情。   雅然叹气,这种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根本不行,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她在想,要不要拒绝,如果答应了,那么这滩浑水她便非踏不可,就得继续劝他们道歉。如果拒绝,自己功成身退,但是似乎太不近人情,她也不想做一个人们口中说的冷酷无情的人。   “给我点时间考虑可以么?”之所以把橘杏放心地交给她,不仅是因为橘杏在学校能信任的朋友不多,还因为他们真心觉得雅然是可靠的。   说到橘杏的朋友问题,还得从她哥哥说起,橘桔平生性冷淡,唯独对妹妹的事上心,但未免有点上心过了头,她的朋友圈也一直在干涉,久而久之,真心愿意与橘杏做朋友的人都跑没了,而剩下一堆想和她做朋友的人又都是为了接近她的哥哥和网球部的人。   所以啊,有人甚至在怀疑他们在搞禁忌的兄妹恋,不过也仅止于在心里YY,还没人敢大胆到说出来。   ……   雅然走在学校的回廊里,这个时候大家都在吃饭,所以回廊里寂寥无人空旷异常,一缕温暖的阳光打过来倒是给人感觉十分温馨,花香渗在风中透过缕缕阳光吹过沁人心脾。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等悠闲了,雅然启唇微笑,多久了呢?从上一世就早已经没有过了吧……惬意的生活,从来都不属于她,她都快忙晕了,一度把自己置身于忙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哥哥,我们在这吃饭吧,这里没人,环境又好。”不远处,传来了橘杏活泼的声线,抬眸一瞥,雅然看到了后面还跟着网球部的部员。   雅然微愣,“真巧。”橘桔平最先注意到雅然的存在,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橘杏听到那两个字后也发现了雅然就在他们的不远处,很热情地招手示意雅然过去和他们同坐。   笑了笑,雅然对橘杏的热情毫无反感,反而还有些欢喜,走到了他们身边,整了整裙子也席地而坐,形象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雅然没有带便当,便坐在一旁看他们吃,那些人都被看的不好意思,偏生只有雅然最不在意,只有她不觉得尴尬,上一世工作的时候经常等人家吃饭,面对面看着对方也没见吃的多不好意思,习惯了也就都互相无视了,可是这些人可不比那些人,都是群脸皮薄的少年。   “你,不吃饭么?”红发少年脸颊红扑扑地,稍稍瞟了雅然几眼,他是感觉到少女身上恬静的气息,不觉得讨厌才会选择搭话的,雅然给人的感觉和橘杏完全不同,走的就是两个方向,但是两个人都不是能让人讨厌的起来的人。   雅然笑了,笑少年的可爱,“没有呢,今天没什么胃口,不想吃了。”就在这一瞬,雅然觉得应该帮帮这群少年,她不想置身事外当个过客了,她希望,与他们成为朋友。   上一世的朋友何其之多,但是,她觉得,这一世的朋友也许会更珍贵,更值得珍惜。   “橘桔平同学,我答应你的请求,但是,我给你的建议希望你也能慎重考虑。”雅然转头就对他说了这么一句听上去没头没脑的话,除了她和橘桔平,谁也听不出话里到底藏着怎样的玄机。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就是件十分简单的事,如果他们想的简单,就会变得简单,如果他们想的复杂,那么事情也会趋于复杂化。   橘桔平闷闷地应了一声“嗯。”过了半晌,又补充了两个字“谢谢。”   橘杏少女可不是忍得住好奇不问的人“哥,你和雅然学姐在商量什么?我能不能知道?”   “这段时间你先到她的家里住着,等我处理完了所有事,就把你接回家。”橘桔平放下筷子,耐心地和她解释着。   一听是到雅然家住着,橘杏本来很高兴,但是转念一想,这样的话哥哥岂不是会很危险?他要处理什么还要避着她?不行,她不能让哥哥自己面对这些!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当天放学,橘杏少女被强迫着到了雅然的跟前,橘桔平无奈地看着雅然,示意她能帮忙哄哄她,奈何雅然只顾着双手环胸兴高采烈地看热闹,没有任何想帮忙的意思。   “小杏,别闹了,哥哥是为了你好。”橘桔平知道雅然靠不住,只得自己上阵再劝。   雅然“噗嗤”突然就笑出了声,真的是忍不住了才会破功,看到橘桔平一对想要杀人的眼睛,雅然立刻收敛“哎呀,小杏就那么讨厌到我家里去住?真让人伤心。”   仅这么一句,就把橘杏给制住了,她立刻放弃挣扎,窘迫地看向雅然慌乱地解释道:“不,不是的,雅然学姐做饭那么好吃,不对,哎呦我没有那个意思。”逼得橘杏语无伦次中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雅然宠溺地摸了摸她此时还呲着毛的短发,“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你哥哥是为了你好你也应该知道。先不说你呆在橘桔平同学身边能不能帮到他什么忙,如果你在,那么他连基本的思考方式都会丧失,他会为了你方寸大乱,他会为了你缩手缩脚什么都不敢干,你觉得,如果你真的在他身边说几句‘加油’之类的就可以帮他顺利解决问题么?”   耐着性子,雅然对着橘杏说了一大串的话,终于,成功让她在动摇的基础上彻底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她握了握拳,“学姐说的对,我不能给哥哥拖后腿。”   雅然欣慰地笑着,引得橘桔平一阵懊恼,明明是他妹妹,他苦口婆心劝了半天都没用,怎么若竹雅然几句话就把自己妹妹哄得这么听话?果然不善言辞什么的最耽误事了。   橘杏走在前面,雅然和橘桔平走在后面,方向目标是雅然的家。   “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雅然偏头看向橘桔平,他愣住,右手攥成拳,静默不语。   想来又是少年的自尊心在作祟,他还是没能痛下决心先低下那颗骄傲的头颅,但是从事演艺界行业的雅然深知一点,那就是有时候先低头的一方并不代表是认怂,反而是最有优势的一方,何况与他们对立的少年们一看也不是地痞无赖,都是讲道理的人,认个错反而能抬高自己的身价。   做人就要能屈能伸,该低头的时候低下头,反而等同于你的头能昂的比谁都高,忍辱负重这个词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何况道歉又不是什么屈辱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雅然也明白不能逼他逼得太紧,这些话也就都埋在心里没有跟他说。   让他自己想清楚这一点对他来说也许会更好。   “到了。”雅然伸手按住了还要再往前走的橘杏,顿住自己的脚步。橘桔平看了看已经暗下去的天空,给了雅然一个‘照顾好小杏’的眼神,转身离开了二人的视线。   “学姐,你和我哥到底在说什么那么神神秘秘的?”橘杏蹬掉自己的鞋子,一手扶着墙换着雅然准备好的拖鞋,问道。   雅然则早已准备好,施施然走进了内室,回眸露出神秘一笑“你先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告诉你。”   橘杏嘟着嘴“就知道欺负我,好吧,我答应了,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那语气不难听出是埋怨,但是却充满了撒娇的意味,明明是两个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人,却已经熟识到这种地步,该说缘分什么的真是个美妙的奇迹么。   “我说完之后记得兑现你的承诺,答应我不管你哥做什么都不要阻止不要横加干预扰乱他的正常思路,可以么?”雅然边说边拿起手边的苹果和刀子开始削苹果。   橘杏扁着嘴巴点点头,用好奇的目光注视着雅然,眸中闪着好奇的光亮,仿佛是在说‘我都等不及了快说吧!快说吧!’   雅然好笑地摇了摇头,“我在劝你哥跟那些人道歉。”话音刚落,橘杏激动地站起来重重地拍了一下眼前的茶几,震得雅然手指一颤,“嘶、”将渗出血珠的指尖含在口里,雅然蹙眉。   橘杏忙不迭地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了雅然“对不起学姐,我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都怪我。”   看着她自责的小模样雅然真的是不忍心责怪什么,只道“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真是年纪大了连个刀子都拿不稳了。”本来开起这玩笑话是为了让橘杏宽心,不想却让她更加自责了。   雅然看着眼神逐渐暗下去的橘杏,暗自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苹果和刀子,空出手后便将她按到了沙发上,“我知道你觉得我劝你哥道歉是不应该甚至说你无法理解的,但是我有自己的用意。”   说到这里雅然顿了顿观察了一下橘杏的表情,觉得她无异样便又继续道:“你回忆一下,当时在街头网球场时你们的态度和那些人的态度有没有什么区别?”   橘杏嘟起小嘴,“他们客气又有什么用!?那明明就是网球场,他们却要用来组乐队,笑都笑死了,真是暴殄天物,我是……我那是觉得可惜才……”橘杏自知理亏,越说越没底气。   雅然又笑了笑“人家给你们留面子但是你们却把面子当鞋垫子,人家不来报复我才觉得奇怪,世上真那么大度的人能有多少?你们碰上的这些还没动真格的你这丫头真该觉得幸运。”要知道社会上没人惯着你,毛病多了就是在找揍,没人管你有什么理由。   “我知道了。”橘杏被说动了,轻轻地吐出这四个字,不再多言。   雅然摸了摸她的发丝,欣慰一笑,就知道这个少女还是通情理的,只需稍加解释,她可以理解的。   ……   第二天,学校的天台上……“你想怎么解决?”神尾明揉了揉额前的红色流海,眼光注视着身边的橘桔平,橘桔平头痛异常,又想起了雅然给他的建议,他觉得,如果真的先低下了头说不定会更好,至少能保证小杏会安全。   “我们去道歉。”橘桔平撂下这句话,率先走出了天台,剩下的部员纷纷面面相觑不知这是在闹哪一出,部长脑子灌水银了?   神尾最能理解自家部长的心情,因为他喜欢橘杏,他知道部长心疼橘杏不想让她受伤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所以,他第二个跟了出去。   一下子带动了很多人,虽然不知道部长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他们选择相信部长。   街头网球场……   一群少年在里面调试乐器,吉他、贝斯、架子鼓、键盘,各种乐器的声音传到了不动峰网球少年们的耳中,看到那些人对音乐如此陶醉痴迷的那一幕,他们想也许他们可以理解了,那些人对音乐的热爱绝对不亚于他们对网球的热爱。   里面的人看到了网球少年们的到来,表情各不相同,大都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前段时间刚刚算是“绑架”了人家的妹妹,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光彩,是他们做事太偏激了。   “对不起。”橘桔平率先道歉,在部长的带动下,其他的人也都齐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十分抱歉上次我们对你们的态度不太友好,我们在这里郑重地向你们道歉了。”   其实橘桔平此次来已经做好百般受挫的准备了,下定了决心不管对方说出什么侮辱性的语言都一忍到底,可是却不想……   那些音乐少年【姑且这么叫吧】脸颊瞬间红了下来,在领头的少年使的眼色下,他们也都齐声道了声“对不起。”   “我们也有错误,不该向你的妹妹……想起来都觉得没脸见人了。”说着领头的少年不好意思地撩了撩脑后的头发。   没想到事情这般容易就解决了,不自觉地,橘桔平开始在心里感谢并且佩服起了雅然,为她的睿智和全面。   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女在考虑事情的方面,比他们深谋远虑的多。   ……   事情顺利解决,少年们决定出去聚餐庆祝,毕竟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聚过了,都有些馋了。   经过商议,他们一致认为这里必须邀请的就是雅然,毕竟是因为她事情才能得以如此简单地解决。   至于聚餐地点嘛,是郊外的一处空地,项目是BBQ,他们分别分配了任务,有买肉的、借钎子的、买菜的、准备烤炉的、带饮料的、带调料的,总之是各司其职都忙得死去活来,只有雅然闲得让她都有种自己一无是处只能吃闲饭的错觉。   不过能跟这些少年一同聚餐是雅然非常高兴的,对这些少年包括橘杏的感情怎么说呢?非常亲切,她也认识立海大、青学、冰帝的少年,但是都没有对这些少年的友谊来得纯澈。   青学的少年们讨厌“她”,立海大的少年也曾与“她”有过过节,冰帝的少年们她不太熟。   所以,只有不动峰的少年们,是她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认识的最适合当朋友的人。   青学暂且不提,立海大功利气息太重,“三连霸”这个沉重的旗子扛在肩上,总觉得他们有种这个时期少年不该有的压力在制约着他们;冰帝的少年们因为多为贵族或家世十分过人而有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同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相比较这些学校,不动峰就来的单纯得多。      ☆、再遇见   雅然很惬意地负责在烤肉上面撒调料,其他人要不负责烤,要不负责吃,总之是一派和谐的景象。   “学姐,你要不要番茄酱?”橘杏舔了舔指尖沾上的几点番茄,问雅然。   神尾见橘杏总缠着雅然,心里有些醋意迸发,但是嘴上不敢说什么,只得将悲愤化为吃烤肉的力量,狠狠撕咬着嘴边的烤肉。   橘桔平时不时会将烤完的东西送到橘杏眼前,往往第二串都会给雅然,于是,橘杏笑了……“哥,你该交女朋友了吧。”橘桔平指尖一颤,心说这丫头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记得,你喜欢的类型就是雅然学姐这样的……唔。”话没说完,她的嘴就被突如其来的烤蘑菇堵住了,橘桔平的脸都要红透了,“别瞎说。”   橘杏接过一整串烤蘑菇,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说:“我哪里瞎说了?你老妹我还不了解你什么样?”说实在的,哥哥的性格过于早熟,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如果是学姐这样的人,还能替他分担一些。   橘桔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橘杏见好就收,不再拿他们打趣。   反观这边的雅然倒是一派无所谓的模样,只是浅笑着,仿佛橘杏此时拿来开玩笑的人不是她一样。   神尾明淡淡地看了雅然一眼,默默地给她起了一个外号:淡定姐。   网球部其他队员也都用揶揄的眼神在橘桔平和雅然之间来回穿梭,橘桔平低着头佯装严肃地烤肉,雅然则无视人群轻松自然地撒着她的调料。   不得不说,气氛真是微妙得很。   进行了有一个小时了,烤肉的活跃气氛不减愈增,几个人发觉饮料不够喝了,主动请缨去附近的小超市再买,虽然是郊区,但是几家小超市还是有的。   雅然就在那些人的行列之内,本来不想麻烦女生拿东西的,但是雅然执意要去,无奈,女生就女生吧,大不了把她手里的东西都抢过去拿就好了,就当带她溜达一圈了。   几个人刚走不久,一辆看起来十分高调奢华的校车停在了他们烤肉地点的附近。   那校车上还印着烫金的四个大字“冰帝学院”……   迹部刚下车就打了个华丽的响指“啪!”“沉醉在本大爷组织的华丽活动下吧。”   冷风吹过……不动峰的众位嘴角抽搐,天冷了,该加衣服了。   接下来走下车的就是幸村“迹部君的想法真是十分华丽呢。”华丽到都和不动峰的人“撞念”【想法相同】了。   迹部听出这腹黑百合的揶揄,不予反驳“那是自然。”反而极为不谦虚地应下,惹得幸村嘴角又是勾出了一抹弧度。   这次本来是他们冰帝网球部要聚餐,但是他之所以会“死皮赖脸”地利用交换生是冰帝贵客的身份跟来的原因,恐怕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什么,他觉得如果这次不跟来会错过很多。   一看到不动峰的人,幸村立刻想到了雅然的交换学校就是不动峰,不由得张望了一下不远处的不动峰队伍,很失望的是,没看到雅然的身影。   用玄一郎的话说,自己最近真的是太松懈了呢,幸村自嘲地勾了勾唇。   不在也好,他到现在还没想清楚该怎样面对她……   “若竹桑,给我拎吧,你是女孩子。如果你拎的东西太多我们都会过意不去的,毕竟我们是男生啊,男生就该多分担一些的,何况部长很在意你的样子,我们不想得罪伟大的部长啊……”伊武深司式碎碎念在冰帝不动峰两拨人的不远处传来。   一声“若竹桑”让幸村整个人为之一振,眼睛不由自主就跟着声源瞟了过去。   果然,是雅然、不动峰的伊武深司、神尾明、石田铁徒步走了回来。   “不华丽的女人,原来你也在,恩啊。”迹部又是习惯性地点了点泪痣,用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雅然,然后又好笑似的转头看向幸村“不愧是立海大的学生,你们……很心有灵犀呢,呐,Kabaji?”   “Ushi”   雅然歪头“迹部君说笑了,应该是说你带领的冰帝队伍和不动峰很心有灵犀吧?”   迹部皱眉,若竹雅然身边不是总跟着一个爱炸毛的水野结衣么?她不是交换生么?果真不够华丽!   “呐,那个女人呢?”迹部神情略显别扭,吵闹的女人不在,总觉得有些别扭。   雅然不知其所云“谁?”然后开始观察迹部的眼神,“哦,我知道了,你可别奢想了,结衣现在可是幸村君的女朋友呢。”说着笑得开怀异常,终于让她抓到这自以为是的臭小子的尾巴了。   本来是十分欣赏他的华丽的,但是,喜欢水野结衣的人就是她若竹雅然讨厌的人,她不想掩饰自己的喜恶,上一世装得够累了,这一世,她要做自己。   她不喜欢欺骗,不喜欢背叛,所以,她不会跟任何人否认,她讨厌虚伪的水野结衣,甚至是恨屋及乌对她身边的人亦无好感。   “本大爷会看上那么不华丽的女人?开玩笑!”迹部有些恼羞成怒的迹象,露出一副相当嫌弃的表情。   但是不知不觉中,迹部已经被众人无视了,因为他大爷的华丽论,不适合这里……“既然碰面了那我们就一起吧。”幸村笑咪咪地提议,眼神若有似无地瞟向雅然。   雅然则刻意躲避似的,一直离他远远地也不上前搭话,幸村心有不甘,只能自己先主动了。   嘛,自己是男生,本来就该主动一点。   “雅然,好久不见了呢。”幸村语气破带些留恋和回味。   橘杏嗅出了空气中一丝不对劲的气味,那气味名叫‘奸、情’,可是雅然又说幸村精市是别的女孩子的男友,迹部又好像对那个女孩有感觉,艾玛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橘杏可不想掺和这些跟她无关的无聊事项,她只关心自己哥哥的终身大事,以及,她已经认定了自己的嫂子非雅然不可,没有人再能比她合适了。   雅然看躲不过去,便继续与幸村攀谈“恩,是啊,幸村君最近还好么?”   幸村精市颇有些懊恼“我们非要这么生疏地对话么?”他眼睛里含有一种情绪,叫做受伤。   雅然对他莫名其妙的表现表示无语,这家伙到关键时刻选择维护了水野结衣,就已经是在告诉雅然‘我们绝交吧’,在他不信任她的时候,在他质问她的时候,早已失去了做朋友的资格。   还能若无其事给他好脸色看的雅然,瞬间觉得自己相当伟大,也……相当虚伪。 作者有话要说:     ☆、雅然爆发   虚伪的李笑颜只适合在职场上摸爬滚打,既然重新给她一次做学生不涉及利益关系能坦率对待其他人的机会,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雅然对着幸村笑,但是他却觉得那么不真实,和当初他们在一起忙碌网球部活动时露出的笑容完全不一样,不,可以说,这个笑容和从前的任何一个笑容都不一样,这个笑容……很假。   假到都不需要分辨真伪,一看便知,她在对他说‘生人免近’。   “幸村君,冰帝的同学们在邀请你去吃华丽大餐呢。”雅然的意图非常明显,明摆了告诉他别在她身边碍眼了。幸村的心里很复杂,他既希望雅然不要这样以陌路的形式对待他,他还想,听到她对他的解释,比如网上那件事,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他究竟还是没办法相信雅然,没办法,因为他太过理智,思维过于缜密,不愿轻易相信任何人甚至他自己,但是没有退路,这就是他……这就是幸村精市。   雅然耸肩,无视掉他眼中的那几抹复杂、纠结、伤痛,他怨不得别人,是他自己给了自己这么多压力钳制着自己,是他自己把自己逼得这么累。   雅然一点也不同情他,因为骄傲的神之子,不需要同情,所以注定孤独。   罗莉说她们家的神之子身体一直不好,得了一种病,于是有一种其他王子没有的病态美,雅然觉得他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他的性格,太过多虑、多疑,并且把一切都憋在心里不愿与人分享,多亏了还有一个真田玄一郎能理解他,让他不至于闷死。   “我能,听你的解释么?”幸村小心翼翼地盯着雅然,雅然敛笑,到现在还不死心,真是没治了。   那她也豁出去了“解释?你跟我要解释,特妈的你去找水野结衣要去!谁知道网上传的那些东西是不是她找人合成的,现在网络科技这么发达什么东西拼不成,别说是字体了,就是声音都成,尼玛她说什么你信什么,那我活该了背黑锅是不是?老娘没工夫总跟在屁股后面伺候你们,觉得我碍眼就滚!”   最后那一句说的是气震山河,怎一个爽字了得?所有人都被吓得连大气不敢出一下,这里的人大都知道雅然性子温和,却没想到今日,还能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   这是有史以来,幸村第一次看到雅然发这么大火,一时震惊得无以复言,只得沉默。   本来雅然可以一忍到底的,她生气的方式从来都是在心里吐槽,然后表面上故作温和地露出毛骨悚然的微笑,但是这次,他把她逼到绝路上了,那就别怪她当着这么多人不给他留脸面。   死孩子欠教育什么的可不能惯着,要不当她好欺负骑她头上那还了得?   前世的年龄加上这一世的,她怎么也有四十多岁了,也算是他们的长辈了,小辈的不懂事长辈的怎能纵容?   所以,最后雅然深呼了一口气然后吐了出来,眼神扫了扫周围的被惊呆了的人,又缓缓一笑,“幸村君,还有什么疑问么?” 作者有话要说:     ☆、照单全收?   幸村精市不敢多言,沉默着消化了一下雅然说的那番话,低头反省中。   迹部才刚刚从那阵怒吼中缓过劲来,不自然地勾了勾唇角以掩饰刚才自己不华丽的模样“真是个不华丽的女人,呐,Kabaji?”   “Ushi”其实桦地也被吓到了,只不过不明显而已……   “都愣着做什么?肉都快烤糊了,快点让我撒调料。”雅然若无其事地温声细语又吓坏了在场的所有人,她这般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才是真的可怕……   只能说,她的恢复能力太快了,太会掩饰关于自己的一切,包括情绪,她收放自如。   若竹雅然,还真是个谜,——BY在场所有人。   橘杏反应过来之后,就差没拍着大腿叫好了,真痛快!不愧是她学姐,这样的话,自己的哥哥,嘿嘿【橘杏式无限循环奸笑】   想着,橘杏给她哥递了一个眼神过去,示意他这个时候赶紧向雅然献殷勤,好和幸村形成鲜明对比,这样一来他的可能也就大大提升了一些。   橘桔平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冲锋陷阵找不痛快,直接无视了自家妹妹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悠然自得地吃起了烤玉米。   神尾明扶额,他真是低估了若竹雅然了,她不是淡定姐,是千面姐,可以用各种姿态在他们面前并且用的游刃有余、活得风生水起。   那是,合成的……   所有的话消化完毕,在幸村的脑海中那个只过滤成这一句,那字是合成的,他该,怎么判断?……   雅然心里积攒已久的怨气已经发泄出来,她顿时觉得天边的云都美得那么自然、那么有生机。她也是人,也有自己的小情绪,她不是圣女,可以仅用一个微笑包容万物众生。   她是压抑型人物,一开始也许她还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与你谈笑风生,但是一旦积攒久了,可是会爆发的,就像刚才。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再提一下上一世了,除了初中时那一次,一个男生当众撕了她闺蜜送的情书,她便也当众给了男生一巴掌外,就再没那么明显地发过火,仿佛那一次,把一世的怒气都消耗完了。   不知这一世,这怒火是第一次,也还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她是有意发泄,无意或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少之又少,比如上一次,想起自己的父母和罗莉的时候,她哭过,是不受控制的少之又少的其中一次。   ……   纤细的双手执起调料罐轻轻地拍打,将里面的碎末撒到刚烤好的肉串上,雅然的动作仔细小心,仿佛这一切都被她演绎成了世上最高雅的动作,就和弹钢琴一样优雅自然。   雅然的身上可以有很多种气质结合在一起,比如优雅、大方、自信、温暖、直率,这些气质一点不矛盾地融合了,橘桔平一时很丢脸地,呆在了原地……   烤肉活动结束,回到市里,两校的同学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雅然也领着橘杏高高兴兴地往她家里蹦跶。   不过橘桔平一盆冷水泼下来打断了二人的欢快时刻“小杏,该回家了。”   事情都解决了,橘杏再没理由继续赖在雅然家里不走了,一时觉得甚是可惜。   不过……橘杏把橘桔平拉到一边,用雅然听不到的声音嘀咕着“哥,你傻啊,让我继续呆在学姐家里不是给你创造机会么?只要我在,你就可以打着来看我的幌子多和学姐见面……”   “停,谁让你这丫头乱点鸳鸯谱的?我什么时候要追她来着?”橘桔平嘴抽,对这个妹妹真是没辙透了,真是上辈子欠这小姑奶奶的。   橘杏冷哼“这就不像是我哥了,敢喜欢不敢承认,你敢说学姐不是你一直看好的类型?”   “我喜欢的这个类型的人多了,难道这样的女生我都要照单全收?”橘桔平郁卒,被妹妹逼得用上了自己平生最多的口水反驳她,第一次他居然觉得自己的表达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事情有点大条,因为橘桔平一时激动,声音自动调大了,于是,雅然听见了。   雅然扶额叹气,她早看出来橘杏那丫头一直在打她的注意,只不过她装傻想躲而已,现在好了,躲也躲不过了,亏着橘桔平好像对她没那层意思,要不,自己的人生真的要灰暗了。   橘杏见事情败露,“恨铁不成钢”地拧了她哥哥的胳膊一把,讪笑着回头对着雅然“嘿嘿,学姐,你也知道的,我哥哥他……”   “若竹学妹!”橘杏的话没说完,在他们的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雅然颇为熟悉的声音,原来他们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到了雅然家的楼下,而她家的楼下正有一个人在等她,那是……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亲们猜猜是谁吧~   ☆、小林初   小林初!?雅然霎时看到了救星,虽然不知道他是为什么来找她,不过,来的真是时候!   “小林学长,你怎么会来这里?”雅然笑得真是如阳春三月飘过一缕和煦的风,小林初看得那是相当的受宠若惊,何时有过这等待遇?就在他与这个小学妹道过歉后她对他的态度顶多就是稍微和善了一些,说白了还是不冷不热的。   但是现在,这是闹哪出……?   “我,我们弓道部接到通知来不动峰比赛,然后你哥哥让我顺道来看看你。”小林初紧张得差点没咬掉舌头,暗暗偷瞄雅然带着笑意的眼睛,心里一阵大窘。   又在学妹面前怂了一把,在弓道场上意气风发的小林初,不想竟会有这般时刻,若是让他的部员见到了指不定该在心里怎么暗爽。   橘桔平和橘杏杵在一边,好不尴尬,人家熟人见面瞬间就把这俩人冷冻结冰了。   其实雅然是故意的,先冷却那俩人一会儿,让他们暂且把刚才那事儿忘记(橘杏谋划撮合雅然和橘桔平),然后……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哥哥的死党已经是高中部的学长了,这两位是我在不动峰交的朋友。”雅然分别给对方简单介绍了一下,缓和了尴尬的气氛。   “你好。”小林初嘴唇稍微往上挑了挑,还是一副拽的不可一世的样子,他这人性格就这样,改不了了,但却还是他先伸出手想要表示友好的。   橘桔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明明是普通的握手场景,偏偏橘杏看到了一头雄狮和猛虎在用眼神厮杀,好吧其实是她自己在想象,不知为什么,从她看到小林初第一眼就产生了莫名的敌意,她潜意识里觉得,这个人,喜欢学姐,那么哥哥……   “愣着做什么?既然都到这儿了就上楼坐坐吧。”雅然热情地招呼着,实则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噼啪响,如果让他们走那么就显得太勉强,如果只留一方她同样不会有好下场,但是如果都凑到一起了那么也就代表着她安全了。   何况这只是正常的待客之礼,他们也不会拂了她的面子的,也许,是吧……   “不了,既然若竹桑有客人我们就不打扰了。”橘桔平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完全看不出变化,却是执意想带橘杏离开。   雅然嘴角一抽,还真有这种不识相的货一点面子都不想给她留。   橘杏可是真不想跟他走,心里暗骂自家哥哥不开窍,这种时候怎么能走?岂不是白让人家捡了便宜和雅然单独相处!?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橘杏想想就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绝对不能让学姐羊入狼口,绝对不能!想着,橘杏已经竖起了全身的警戒系统,依旧呆在原地,任橘桔平怎样拉扯都岿然不动。   “哥,如果你想走就先走吧,我要留下!”这话说的是坚定异常,坚定到让橘桔平恨不得仰天长啸上辈子做什么孽了。   橘桔平瞥了橘杏一眼“既然这样那就打扰了。”终究,他还是被自己的妹妹吃得死死的,没办法放她一个人在这儿,也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麻烦,所以,还是留下为上策。   几个人走到房子的客厅,纷纷表示雅然把这里布置的很温馨。小林初边来回张望着边嘟囔起“没想到那几个小子选房子的眼光还不错。”   经过他身边的雅然恰好听到了这句话,意识到小林初用的是“那几个”,便笑了笑“怎么,小林学长认识帮我在这里租房子的人?”   小林初也冲着雅然不好意思地笑“就是我找了几个朋友在这儿选的房子,雅言那小子办事儿不靠谱,还得放着我来。”此话一出,二人皆是相视笑开了。   当然,不能只顾着他们自己聊天,雅然回头便问:“你们都想喝点什么?”   橘桔平面部波澜不惊状“水。”   “柳橙汁!”橘杏很兴奋地举手。   小林初二郎腿一翘,“咖啡。”   雅然滴汗,这都是些爷等着她伺候呢,好吧,谁让她是主人来着?“好嘞,等会儿就好。”雅然一直觉得这句话就和古代那店小二似的,相当应景啊。   准备了三个杯子,先是给橘桔平倒了一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水,然后拿出橙子现开始榨汁,最后的咖啡有些棘手,因为雅然在当经纪人的时候喝咖啡喝得太多了,以至于到现在还有点反胃,所以,这一世她便没了准备咖啡豆的习惯。   不过,速溶的几袋还是有的,就怕小林初那厮口味矫情不喝这种。   雅然的担心不是没有依据的,就小林初这种挑事儿祖师爷级别的人,喝了一口速溶咖啡后的那种表情是相当的精彩,就像半道发现踩了狗屎一样……不过,他没当场喷出来也算是给雅然面子了,因为顾及这个,所以小林初忍得是别提多辛苦了,脸都快憋红了都坚持着把咖啡咽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沓……情书?   雅然看小林初的表情极为痛苦,顿时扶额表示很无力,还是发挥着同学爱的精神好心去帮他顺了顺气儿。   小林初咳了几下“没,没事。”逞强的本事倒是十足十,雅然无语,不就是喝个速溶咖啡么?至于的?知道这人矫情,但没想到能矫情到这地步!人在江湖飘,哪还能没喝过几包速溶咖啡?这小林初也算是个仙儿了。   橘桔平也很无语,淡淡地瞟了眼这边的情况,又淡淡地把眼神挪走了。   橘杏眼中把小林初当成怪物的成分还是很明显的,那是赤、裸、裸的鄙视啊,然后很高兴地在心里将小林初的名字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这种矫情公子哥儿不是雅然学姐的菜,雅然学姐属于居家型,或者说上得厅堂入得厨房型,这种矫情货她橘杏认为还是配不上雅然的,并且距离相差甚远,这家伙的存在已经等同于没有危机了,为此橘杏甚是欣慰。   想到这些橘杏唇角的笑意逐渐扩大,抿了一口柳橙汁“真好喝。”然后挑衅似的瞪了小林初一眼。   小林初表示很郁闷,他也没办法,从来没喝过速溶咖啡,下意识就开始排斥,不会这样就让小学妹开始讨厌他了吧?想着小林初将眼神小心翼翼地挪到雅然身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雅然很淡定,笑得波澜不惊,但心里也在对小林初的印象上扣了个四五分,一开始对这大少爷的印象是他做事很不经大脑,但是却疼爱妹妹,这回资料补全,雅然又发现了几点,那就是他很热心(帮雅然找房子),其次就是,他很矫情。   见气氛有些冷却,雅然便转移了一下话题“对了,小林学长不是说是你的朋友帮我找的房子么?改天叫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我好感谢感谢人家。”   小林初见话题转移便松了口气,“没问题,下周三我要去不动峰比赛,他们刚好要在不动峰附近搭台表演,等你放学了我正好可以带你去找他们。”   听到“搭台表演”这个关键词汇,三个人均是一愣,小林初看到了他们的反应也只是笑着解释“他们是组乐队的,时不时就搭个场挣点外快。”   橘杏的眼睛直放光“我也想去。”说着眼睛一闪一闪地看着雅然,雅然倒是无所谓,就怕小林初会介意,不过他的表现也是无所谓,欢迎多来人的样子,橘桔平脸上挂不住了,“杏,别胡闹。”   橘杏这才收敛,扁了扁嘴。   雅然顺了顺橘杏的发丝,对着橘桔平说“别管妹妹管得太过严苛,你这样总盯着她她是不会有自己的天空的。”因为全被你的面瘫脸给挡住了……   橘桔平不再搭话,但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一番固执,他也明白雅然说这话的道理,但是长兄如父,橘杏现在正是青春期关键时刻,他怎么能放心她在外面自己捣腾?   有这么一个哥哥,估计她是出不来了,于是雅然不再指望什么,关于人家的家务事说多了对她无益,还是不管闲事了为好。   雅然黑着眼圈打着哈欠走在前往不动峰的路上,昨天晚上送走了他们之后,橘杏立马给自己打了个电话,千般求万般求也要让雅然帮她跟她哥求情,女孩子嘛,总是喜欢热闹的地方,像看乐队表演这种事橘杏也是十分不想错过的。   雅然一边苦口婆心地劝她死心,一边还得考虑着如果说不动她到底要不要帮忙跟她哥哥继续求情。   如此这般地在床上思绪凌乱地翻滚了一晚上,第二天就成了这副样子。   ……   走到班里,边打哈欠一边和班里的同学打了一路招呼最后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从桌侧拿起挂着的书包想翻翻今天要用的书出来。   她的书包一向都是放在学校的,因为课本都在学校,像她这样的懒人回家了也不可能复习预习什么的,于是干脆省了事连拿不用拿。   翻着翻着就发现书包里多出了各种花花绿绿的信件,雅然嘴角一抽,这是……什么?   她身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眼镜片划过一道亮光“看起来若竹同学很受欢迎呢,刚来这里没多久便收到了这么多……挑战信!?”那女生本来要脱口而出的“情书”两个字,在看到一封信右下角闪着的骷髅头标志的时候及时收回变成了“挑战信”三个字。   噗,如此这般地狗血,让雅然真是不知情何以堪,刚还想自己应该不至于讨人喜欢到一沓情书一沓情书的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应该也不至于招人烦到一沓挑战信一沓挑战信的来吧!?   一排黑线滑下来,雅然终于在黑暗的前景里看到了一丝微光。   这里面,不光有挑战信,还是有……邀请函的。   噗,是不动峰的社团邀请函,害她白激动了一场,虽然她本人对收情书这种事是无所谓的,并且经历过一次学生时代的她都看得很淡了,可是如今如果是面对一沓情书,总比面对一沓挑战信和无聊的邀请函要来的振奋人心的多吧?   雅然本身是非常讨厌麻烦的,这点前文都提到过,于是她毅然决然地将这一摞信重新塞回书包,假装没看见,然后装模作样地掏出英语课本做出刻苦学习状。   后排的那个打酱油的女生冷汗滴下来,用凉丝丝的声音在雅然的耳边提醒了一下“如果没有看到挑战信里的什么重要内容,长时间不予理会,会被对方认作你是默认了,并且,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会有一沓人来找你……”喂,少女!人是用“一沓”作量词的么!?   雅然无奈地叹气,看起来无视政策是实施不了了,那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她的本事能不能打发掉这“一沓”无聊的人吧!   于是雅然开始一封一封地拆开看里面的内容——   第一封信:这封信用尽各种华丽辞藻,如此这般地将雅然表扬了一通,最后来了一句‘聪明如你明天就在天台上不见不散。’右下角的骷髅头闪着诡异的光,从来没见过这么下挑战信的,真是另类,先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最后来一句该死的不见不散,是料定了她会吃她们的糖衣炮弹? 作者有话要说:     ☆、交换信物?   这封信暂且不作处理,先放到一边去。   第二封信:是来自于插花社的邀请函,她们觉得雅然的气质很适合给插花社撑场子,于是便来邀请雅然加入。   ……一封一封地看到了最后,雅然突然看到了一个,相较于这些信件来说另类了许多的信封,是全天蓝色的,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拆开一看,果然这是封情书。   “若竹同学,也许用这样的形式跟你说这些话很冒昧,但是……BALABALA……明天中午十二点半学校樱花林见。”没有落款。   这倒让雅然觉得很蹊跷,因为她刚来这里根本没多久,按理来说不该会惹到这么多人给她下挑战信并且还有什么人给她送情书。   最奇怪的是,他们给的时间都相差不多,这封情书给的时间是十二点半,而这些挑战信的时间都是围绕在十二点半周围的,并且前后还都相差了那么十几分钟没有重复时间,就像是给雅然都把时间安排罗列好了,先去应哪个的邀约然后再去应哪个的邀约。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是约好的!   至于目的,只有她明天去了才能见分晓了。   这一天浑浑噩噩地过去,回家之后雅然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倒头就睡下,真是在给昨晚补眠了。   一夜好眠,雅然迷蒙间将手探到了床头柜上的闹钟,揉了揉还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瞄了瞄表上的时间,咕哝着“还早……”   于是又倒了下去,不到一分钟,雅然突然被惊醒,刚才看到闹钟上的时间是多少?12点?再看看已经染上缕缕晨光的阳台,很显然,这不是晚上十二点,是……中午!   身为立海大的交换生,她的形象不只代表了她自己一个人,她深知这一点,所以,现在她在想该怎么挽回立海大的形象。   如果只代表她自己还真是无所谓的,她甚至可以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逃好几天的课,只是她从前不想而已,因为在这个虚构的世界,除了对朋友的感情她不想付出太多精力在其他东西上面,因为觉得没必要,已经累了自己一世,为何这一世还要委屈了自己不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何况凭她对考试的经验和敏感度,考个大学还是不难的,只要拿到了大学毕业证,那么凭她的能力和手段,找到工作仍旧不是什么值得操心的大事。   跑题跑了这么久,她深刻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临死的边缘了,掏出手机,果然有二十多个未接电话,其中五个是老师的,七个是橘杏的,剩下的便是班里几个知道她电话的同学轮着打来的。   慌忙给老师回拨了个电话,在铃声响着的时候,雅然的大脑在用最快的速度运转着,该用什么样的理由才能将老师糊弄过去,于是,电话接通了……“喂,是若竹同学么?”对面班主任的吴侬软语让雅然忍不住就寒气阵阵。   “咳咳,老师……我……”雅然欲言又止,但是已经给了班主任明显的暗示——她生病了,这个土死了的理由让雅然鄙视自己鄙视了不知多少遍。   "雅然同学生病了么?"班主任很快理解了雅然的意思,并很急切地询问,毕竟雅然也算是他们不动峰的客人了,自然更加需要关注。   雅然讪笑,虽然心虚,却还是给予了肯定答案"谢谢老师关心,只不过是小感冒,上午因为太难受了没来得及给老师打电话,让您担心了。我一会儿就去学校。"她可还记得今天中午要去赴约的事情,要是今天不去被当成缩头乌龟那就可笑了,想她一世英名就都毁了。   和班主任一边有的没的地寒暄着,一边收拾着东西出了家门,经过这一番对话,雅然在班主任的心里又升级了,本身雅然就是作为立海大的优秀学生代表来到了不动峰学习,而且还是脱离了父母独立租房,生病了还带病坚持上课,让老师别提多感动了。   于是在雅然这边暗自庆幸着这个老师好糊弄的同时,那边的老师也在感叹,若竹雅然真是个独立积极的好孩子啊!   。。。。。。   到了学校,刚好是午休时间,同学们都去餐厅或是别的地方吃饭了,于是雅然进了学校连班都没回直奔樱花林。   果然见到一个长相十分俊秀干净的男生拿着一封天蓝色信纸左顾右盼。   "同学,请问是你给我送的,额,信么?"雅然象征性地跟他确认了一遍,自顾掏出了衣兜里的那封信递给了他,那男生也将他自己手中的信给了雅然,然后羞涩地偷偷瞄了雅然一眼。让雅然瞬间觉得有种该死的交换信物的罪恶感。   不过,为什么他要再给她一封?难不成他写给她的第一封情书上中奖了,内容是再来一封?   噗,雅然被自己的想法雷到了,滴汗发问"这个是?"   那男生扭捏了一会儿,闷声答道:"家姐关心我,对我的眼光不太放心,想亲自观察,这是家姐交代给若竹你的话。"仿佛是注意到雅然不对劲的神色,那男生急忙改口"不,不是那个意思,是前几次交的女朋友都让家姐不太满意,所以这次。。。"他意识到了自己越解释越乱,索性缄口不再多言。   而让雅然变了脸色的可不是他的语言表达能力,而是,她意识到,也许那些挑战信就是他所谓的家姐闲的没事干在给她找麻烦。   "你有几个姐姐?"雅然脸部肌肉抽搐着确认着自己的猜测。   "亲姐姐就两个,但是又在学校认了六个干姐姐,都是家姐的朋友,加起来算是八个了。"那男生神色认真,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果然,她就知道,想起那一沓信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么。。。。"你有姐姐是插花社的么?"那男生突然就笑了,"我八个姐姐都是插花社的。"雅然郁卒,所以那八个魔女是想把她弄进去折磨死她对么?但是她真的没有觊觎她们家可爱的小弟弟的意思,估计是他缺少母爱又恰好发现她身上有这种伟大的特质所以顺着就瞄上了她,相信她,她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     ☆、插花社   拆开了手中的蓝色信封,雅然看完后瞬间觉得这个世界是如此这般地美好,因为不知道是他哪个姐姐写的,但是却明确表达了她是配不上她们家宝贝弟弟的,并且希望她能尽快去音乐教室和她做个了断。   非常好,也就是说只要她到音乐教室说她高攀不起然后这个姐姐就可以摆平就是了。   这个摆平了,还是会有七个等着她,但是,基本都是一个套路,她坚信以自己的恒心和毅力早晚会感化她们,然后离这个奇怪的家庭远远地,最好别再让她碰到了!   那个男生给了她一个坚信不疑的眼神,表示他相信她会突破重重阻碍最终和他幸福地手牵手,不过,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同学,那个,你很好,但是我觉得就像是你姐姐说的那样,我配不上你。”这样说给足了他面子吧?他该顺着台阶下对吧?   那男生在瞬间收回了坚定的眼神,眸底划过一道暗光,换上可怜兮兮惹人怜的表情“若竹你……你是在对我们的感情有所质疑么?难道我不值得你为我坚持到最后么?”   特勒个去,他们之间还有感情?她怎么不知道?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哈雷彗星撞地球凭空炸出来的么!?从来就没在一起过,刚见面不到二十分钟的陌生人而已,坚持个毛线球啊坚持。   难不成是她年纪大了老糊涂了连个话都没听清?怎么这个天寒地冻的世界上冷笑话越来越多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刚才那个看起来相当不好对付的小男生,雅然便朝着音乐教室进军。   ……   抬头望了望一块刻着“音乐教室”四个字的快要掉下来的牌子,雅然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推开了那扇此时看起来十分沉厚的门,抬脚迈了进去。   “咳咳咳,有人么?”右脚刚迈进去,就有—大片尘土飘散而至,几粒灰尘吸入雅然的鼻腔里,呛得她还咳了好几下才来得及开口说那么—句话,种种迹像表明,这是—个尘封了很久的地方了,亏那位“姐姐大人”选了这么个“好”地方。   半响,不等雅然反应过来,—道亮光闪过,略微有些刺眼,雅然蹂了蹂眼睛,下意识退后三步,便又听到”哐”的—声,是—把闪着银光的剑器横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雅然目光上移,只见是一名穿着日本道服的少女手握利剑双目平视着她。语气凛然,“想拐我弟弟,先让我看看你的本事好了!”   那少女话音刚落,提剑直冲雅然扫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道具,随便扫—下都是致命伤啊!雅然在心里默默流泪,真是无妄之灾……   真的很不巧,当初李笑颜在上大学的时候为了消磨时间特地在外面报了自由搏击班,但是次次专业考评都是最差等,原因是,她只会防御,没有任何攻击力,只有躲的份。   不过这也造就了她现在能得以成功逃过被砍的命运,但恰好就是雅然这种娴熟的躲避激怒了对方,让对方以为她明明很善战却故意只防不攻,是瞧不起自己,于是更为加大火力,握剑的手都爆出了青筋。   这边的雅然相当无力,她当然不是什么好战分子,最讨厌什么事都用蛮力解决,明明是能用到智商的为什么要浪费体力?   于是……“Stop!”雅然一个侧身,站定在原地后立即喊出了自己的心声,气氛凝固了半晌,“那个,我们凡事好商量,至于刀剑无眼,我们还是不要继续了。”放低音量后雅然将心中所想开口表述了出来。   对方也迅速收剑,毫不恋战,仿佛刚才疯了一样在挥剑的人不是她一般。   她刚收剑便冷冷一笑,笑得雅然立升一股包骨悚然之感,“至于你弟弟的问题,恩……”不等雅然说完,她立即接到“不要奢想了,你们不可能的。”这话斩钉截铁,听得雅然心里各种心花怒放。   雅然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我不敢奢想,所以……”递了她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雅然缄口。   她没有继续搭茬,淡淡地瞟了雅然一眼,提剑走出了破旧不堪的音乐教室,到门口以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住了脚步“剩下的那些地方你不用去了。”雅然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那些挑战信提到的地点,心里一阵狂喜。   而那个女生却是觉得连争取都不再争取的雅然完全再没有考核的必要了,如果这点困难她都要退缩,这点决心她都没有,那便是配不上自家弟弟的。(少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学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有没有怎么样!?”刚回到班门口就被橘杏拦了下来,拉到楼道一处没人的地方她便焦急地询问,什么发生了什么?难不成连她都知道这件事了?话说这个世界难道是透明的么?为什么这种无关痛痒的事都能传到初二去?   雅然叹了口气“没什么,就是一些无聊的人顺便来帮我消磨一下时间罢了。”她尽量把事情说得轻松再轻松,简单再简单,反正都已经解决了,没必要说得太夸张。   橘杏皱眉“学姐你在说什么?我是问,为什么你会莫名其妙地加入插花社?那种可怕的社团你是什么时候想要加入的!?”插花社……雅然面部瞬间僵化,她错了,她不该太相信自己的人品的,更不该相信那些可怕的人的人品!他们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么?现在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果然开始就不该有所期待的,现在,真的很棘手阿。   “小杏你是怎么知道我加这个社的?”她明明就没有参加插花社纳新面试,连名都没报!只是收了一份莫名其妙的邀请函而已,这就被她们擅作主张地弄进去了?这个学校是没有人权可言的地方么?   橘杏脸都皱到了一起“她们把新人名单都张贴到了学校门口的公告板上了,而且,新人名单里,只有学姐你……” 作者有话要说:     ☆、风间浮华!?   半晌,雅然僵化的表情已经恢复柔和,其实这对她来说没什么,刁难人的事儿向来都是她最会挡的,在她刚当上经纪人的时候接手的有不少明星都不是什么善茬,到最后还不是都得乖乖叫她一声笑姐?因为什么?因为能力摆在那里他们不服不行!   只有她一个人?呵,她真笑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么可笑的事情会发生!?真是大千世界拿她开涮林子大了什么缺德鸟都有。   把她逼急了,还不一定谁赢谁输,但愿那些人别笑得太早,小心岔气儿。   橘杏看到还是淡然笑着的雅然,心里稳了稳,因为雅然总能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地就相信她有处理一切的能力,但是,她还是很担心“学姐,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把那个社团退了吧。”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还是在微微发抖的。   雅然懂得她的良苦用心,也能看得出她能下出陪她一起去的决定是用了多么大的勇气,毕竟,如果得罪了那些人,是相当于和整个高二、高三级部的人为敌,一般人,不敢触她们的逆鳞。   而她们的逆鳞,就是她们那个看起来弱爆了的弟弟。   又很不巧,被雅然碰着了,于是,雅然已经做好一切准备迎接挑战了,唇角绽开一抹弧度“不用退,就当是,茶余饭后的消遣好了。”……   若竹雅然,这个名字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月末已经传遍了整个学校,一个名不经传的交换生,据说除了成绩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但是,她的名字第一次火起来是因为据说她和网球部的人很熟,但在学校也没人看到他们经常来往,只是见她和橘杏经常一起罢了。   于是,这次的风传只是一个小火苗,不久就被熄灭了;第二次,就是因为她是唯一报了插花社的新人,而这一次,火有愈燃愈旺的趋势,所有人都在好奇,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敢去报那样的社团。   所以,如果你是在不动峰的学生,那么你可以不认识这里最好的导师和最优秀的学生,但是你不可以不知道网球部的成员,插花社的社员,和……若竹雅然。因为如果你不知道,那么你将会受到所有人的鄙视……   “咚咚”敲门声过后,里面的人操着慵懒的语调接了一句“请进”于是,当雅然双脚都踏进插画社的专用办公室之后,愣了好一会。   “欢迎来到插花社。”他径自说着“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但是却显得有些……心酸,因为偌大的办公室里加上雅然才只有两个人在,鼓掌的声音余留好一会儿还有回声,这真是个特别的欢迎仪式。   而除了她的另外那个人,竟然是,那个弱爆了的小男生!?这形象完全是颠覆版特去!谁能告诉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眼前这个慵懒到可以用妩媚来形容的男生,和那天那个怯怯向她告白的世界上所剩无几的清秀俊朗外加干净型小男生,确定是同一个人而不是双胞胎之类的存在么?   试探性地从上到下打量了他好几个来回,“你是……?”这小心翼翼的语调似是愉悦到了对方,他轻笑出声“我是风间浮华,那天在小树林里的,就是我没错。”   风间浮华……雅然头上滑下三条加粗黑线,以为这是在拍古装BL电视剧么,为什么会有这种名字?……浮华?不觉得这名字矫情过头了么,明显一小受真名啊特了个去!   鸡皮疙瘩掉了满地,雅然讪笑以掩饰自己的无语,“阿,这名字,很适合你。”给了他一个很中肯的评价,她心里却在默默吐槽,是够适合的,人和名看起来都挺矫情,搭调极了。   和风间浮华对峙良久,雅然开门见山道“请问我来插花社之后都需要做些什么?”这完全是在打官腔,故意和这个危险的少年保持着距离,雅然一副虚心请教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其实完全是在拉开距离撇清关系,这种东西对她来说驾轻就熟。   那少年歪着头状似无邪地笑了笑,“雅然小学妹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啊,有一件,那就是每天陪我散步赏花喝茶吃点心,这样的工作,你愿意接受么?”   让她做这种事还不如整天让她累死累活地操练她,当她是专业三陪么?可笑。   “怎么不愿意接受呢?只不过,我来这里是为了更好地学习插花技术提高修养的,若是整日围着学长您打转反倒落了人家口舌。”要她叫这个看上去一派纯良实则危险异常的小弟弟学长?真是罪过。   不,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故意用语言将趋势扭转了一下,变被动为主动,本来是他们强行逼迫她来的,但现在她偏偏就要说是自己主动要来提高修养的,要不然会一直被动下去,她可不想受制于人。   少年眼神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是在思量该用什么样的筹码钳制住并没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的雅然……   “浮华,你这边怎么样了?”一个看起来妩媚动人的女子推门而入,打破了暂时尴尬的僵局,这少女媚眼丛生,和风间浮华至少有七分像,一看就是他的亲姐姐,在雅然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雅然。   雅然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大方、有气质、稳重、不卑不亢,更重要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气场,那种气场不是一个学生可以轻易拥有的,那种能压得住全场的气场叫做社会经验。雅然的眼神透着一股不容轻视的老道成熟,但是却并不浑浊,反倒是清亮通透,与她那股仿佛历经考验的气场有些相矛盾。   “你就是若竹桑吧?很高兴见到你,我是浮华的二姐,风间岚,叫我岚就好了。”她很友好的冲雅然打着招呼,和那天那个女生态度完全不同,不,简直可以说是截然相反。   风间岚眼带笑意地看着雅然,对眼前这个女生很是满意的样子,一副认准了‘你就是我弟媳’的表情比那天那个少女还让雅然烦恼,这回麻烦大了,她本来想着如果他所有的姐姐都那么讨厌她,那么凑合凑合过上三个月拍拍屁股走人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现在情况不容乐观。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这个女生性格也不讨厌,所以雅然只能堆上笑硬着头皮点头示意她知道了“那个,冒昧的问一下。”雅然试探性地开口,见那女生点头,她继续道“那天,唔,就是约我在音乐教室见面的那个……学姐,是?”   学姐……叫一个比她小了有十岁的少女学姐,好吧,看在自己现在年轻了十多岁的份上,忍了。   那女生立刻做恍然大悟状“你说的那个女生,是不是身边随身带着一把剑?”   雅然微笑着点头,她一脸无奈状,扶额“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那疯女人,哦不,那个女生是我和浮华的大姐,风间墨。”   世界上……果然会有基因突变这种伟大的存在。真的难以想象,以风间浮华和风间岚这样的形象和性格,会有……那样的姐姐,好神奇。   “我想我了解了。”雅然滴着汗欠了欠身,“那以后在插花社的日子里还要指望学姐多多指教了。”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第一步就是先找一个足够强大的避风港,很显然,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叮铃铃”一阵异常简洁的手机铃声从雅然随身携带的包里飘了出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不得不说这铃声真有点简单过了头,只能说是雅然习惯吧,她不喜欢花里胡哨的彩铃什么的,上了年纪就会觉得那些刺耳的声音很麻烦且闹人,即便她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五岁。   接起电话,“喂?我是若竹雅然,请问您是?”简单地问话过后,她终于了解到对方就是小林初,“好,那么明天下午见,恩,那就在不动峰门口好了。”是他说他那些组乐队的朋友要提前表演了,于是明天就来接雅然,其实要不是他突然打电话给她,她早都忘了居然还有这档子事儿了。   风间岚抿唇笑了笑,“乐队?你是要和朋友去看表演么?我可不可以一起去?”语气颇有些期待,不过不得不说她耳朵够尖的,这都听得到。   雅然不好意思拒绝,再者对她又没什么损失,于是欣然答应了。   ……   “学姐,这次你一定要帮我。”橘杏摇着雅然的胳膊撒着娇,雅然揉了揉太阳穴“好,说吧,让我帮什么?”橘杏嘻嘻笑了两声“我要去看那个乐队的表演,你帮我跟哥哥说。”   好吧这妮子看上去是还没死心就是了,雅然突然就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带你哥哥一起去,说不定,他会同意。” 作者有话要说:     ☆、立海大和不动峰的比赛【誓拉回雅然的心!】   橘桔平黑着脸看着眼前的妹妹杏,顿觉无力,这妮子居然还没有死心!?真是被惯坏了。   “哥,要不你陪我一起去,这样你还不放心么?”虽然这样会很扫兴,但这也是最好的方式了。   橘桔平算了算日子,明天下午他们要和立海大的人打比赛,这可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机会,届时冰帝的人也会去,因为立海大的队长幸村精市在冰帝,再计算一下时间,不比到晚上绝对结束不了!所以,根本不可能!   “你死心吧,明天我们有网球赛。”这句话被他说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而且,杏你身为不动峰网球部的经理,也是必须要到场的。”   一句话,天崩地裂,橘杏瞬间就石裂了。   ……   “喂,学姐,计划更改,明天你能不能来看不动峰和立海大的比赛?”橘杏偷偷摸摸地特意压低了声音打着电话,身子小心翼翼地猫在课桌底下以防被老师发现,天知道她有多么迫不及待地和雅然联系上跟她进一步商量这件事。   其实要她本人来说还是很期待这次的比赛的,比起那边的乐队演出,她当然更倾向于哥哥这边的比赛,更何况这还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比赛机会,立海大,已经两次蝉联冠军的学校,她早就想要知道现在不动峰和立海大的差距还有多少了。   其实,她内心还是有些小小的骄傲地认为,不动峰是最强的,只不过立海大的人绝对是在用生命打球,尤其是那个眼睛随时会变色的海带头切原赤也,以他们不怕死的精神,会得冠军也并不是不可以理解。   电话另一头体育课进行时的雅然微微怔愣,立海大么……“小杏抱歉,我都已经答应初学长要去看他朋友的表演了,毕竟人家还有帮忙给我找合适的房子租,我怎么样都要当面道谢啊。”其实这也是很正常的礼仪性问题,但是,也是雅然有私心,有些,不想看见那些人了……   橘杏一听这个,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学姐,来吧!比赛是在下午,学校特批下午可以停课看比赛,那个乐队表演不是要等到放学也可以么!?到时候再走也不迟啊。”   雅然失笑“不了,我是立海大的人,到时候会很尴尬的,会纠结该给不动峰还是给立海大加油,如果给你们加油让立海大的人怎么想?如果给立海大的人加油,我又是在不动峰的队伍里,明显是找揍吧?何况,你们又是我的朋友……”   听到这些,橘杏是很感动的,学姐有把他们当朋友,真是让人欣慰振奋人心的说法……   “学姐我理解你的,这样确实很难办,我明天看看到了中场休息的时候能不能溜出去找你。”   不过沉浸在与雅然聊天内容中的橘杏没有意识到,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早就被 班导盯上了。“橘杏,你在干什么!?”那声气急败坏的怒吼吓得橘杏一个机灵,忙不迭和雅然说了句再见然后扣上了电话。   坐在操场旁边石阶上的雅然又一次失笑了,这丫头。   镜头转一下——拉到立海大。   “赤也,你疯了!?”仁王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扯住了练球练到不要命、眼睛都赤化的切原,这样的小海带真的很危险,必须控制住!   小海带的双眸这才逐渐变回了原来的墨绿,意识也清醒了起来“我必须赢,这次和不动峰的比赛,必须赢。”喃喃着,也不知是在跟仁王说话还是在对自己下着命令。   周边的人都觉得甚是奇怪,其实根本没谁在乎这次比赛的输赢,说白了他们还是打心里认为这次立海大会赢得比赛,何况这只是个友谊赛,权当练手,不需要太较真。算是雅然留给他们的影响吧,他们觉得不应该轻易拒绝这种友谊赛,雅然说过,太过骄傲会让立海大败北。   呐,又是雅然,怎么,又想起她了……   说起来,这次和不动峰的比赛,会碰到雅然吧?   “我必须赢,因为雅然她会在不动峰看着我们呢。”原来,是因为这个。   很多人都沉默了,说不想她是不可能的,那样一个清清淡淡的女子任谁都无法轻易忘记,可是前段时间出了那么大的事,让知情的正选们一直心存愧疚。   每天在网球部面对着新的经理兼陪练的水野结衣会让他们更想念雅然,时间长了,也就越能发现水野和雅然的不同——   水野各方面的工作都做得不错,但是感觉不对,身为网球部经理的感觉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很优秀没错,但是不太会照顾人,总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赢的时候他们感受不到她和他们肩并肩的喜悦,输的时候又不能从她那里找到治愈和安慰,但她缺少的,恰好是能从雅然身上找到的感觉。   在工作方面,若竹雅然没有水野结衣优秀,她不会打网球,因为力气不够也不能帮他们搬器材,在训练计划上做的也没有水野详尽,比赛记录没有针对性,但就是这样的雅然,能给他们心灵上的力量,他们赢了,会从她的身上得到会心的温暖,输了,她会抚平他们的伤痛。   其实,如果是经理的话,做到这样就够了吧?他们还需要别的什么?他们需要的只是一声暖心的‘加油’ 啊……   所以,正选们真的,真的很想让雅然回来,曾经的她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着他们,相信着队伍,那么,他们又何尝不能相信她一回,和曾经的她一样,坚定地给予朋友该具有的信任?   呐,雅然,我们没有不信任你,我们需要你,希望这次的比赛,能够将你的心拉回来,拉回到我们身边,因为,你是立海大的经理啊……BY全体正选   是的,全体正选,包括了真田,就在昨天,仁王找他谈过之后让他改变了心意。   幸村去冰帝做了交换生,那么在这三个月里就得由他把整个网球部撑起来,所以为了能让立海大变得更加强大,他觉得仁王说的话很有道理。   仁王说,制胜的关键不仅仅是需要完美的训练计划,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网球,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套路了,所以他们真正需要的是心灵上的力量和支持,他们需要雅然,等交换生都回来了,不管怎么样也要把雅然拽回网球部和大家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他心底的柔软   第二天下午,比赛准备现场……   不动峰的学生、立海大的学生甚至是冰帝的学生都聚到了不动峰的这个网球场,当然,这里装不下三校全部那么多人,所以这里不动峰的学生是大多数,立海大只挑了拉拉队和后援团来,至于冰帝,就来了几个特别对网球而不是对打网球的人感兴趣的人。   立海大和冰帝的学生倒是全部想来,但是这可不是什么国际体育场能容下那么多人,所以只能挑选部分学生到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首先,如果加油的话光人数上的气势就输了不动峰一筹,让立海大的几位正选有点不爽,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如果……雅然能为他们加油的话,那么,对他们而言这就是最有气势的阵容了。   可是,等到会场都快满员了,陆陆续续进来的竟没有一个甚至和雅然相近的身影。   仁王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中的球拍,好似是在做热身,实则,他的心乱得已经快要忘记最基本的几种打法了,他既想看到雅然,又怕看到她,因为,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他好几次告诉自己要洒脱一点,不给雅然留下任何愧疚或是同情他的余地,然后以最潇洒的姿态走出她的世界,可是,自己的心好像不允许呢。   冰帝的队伍里,幸村笑得一如既往地毫无瑕疵,他的心里一直到现在还回放着那天烤肉与雅然相遇时的场景,相较于立海大其余成员的坚定,幸村内心的不稳定因素就显得逊色了许多,明明是最该给予雅然信任的人,却恰好是最不能彻底敞开自己心扉的幸村精市。   ……   漫无目的地在校园里乱逛着,却是特意避开了能通向网球场的所有路线。   好不容易才在这个世界找到了朋友的定义,雅然真的不想因为立海大的正选们,再次让她对所谓的朋友失去安全感了,说白了,还是自己的内心不够安稳吧,还是,不够信任不动峰的各位,兴许是自己把所有人都现实化了,见惯了那些个虚与委蛇,见惯了那些个演艺圈基本上不存在的情深意重,经纪人的眼中利益终归大于情意,这样现实的她,会有真正的朋友么?   也许,正是这样自私的她,在无形中,伤害了很多人吧……比如,仁王,莫名的,突然就想起了这个人的存在,说不愧疚是不可能的,她还没有无情到那种地步。   但是,没有想过补偿,因为以那个少年的骄傲,恐怕她越是产生了想要补偿的心绪,便越是磨折他的自尊。   低头看了看腕表,他们的比赛应该进行了有一段时间了吧,好像也快放学了呢。   “喂,学姐,你在哪里?还在学校么?在的话最好还是来一下球场吧,立海大的人好像都在等你的样子,连打了好几场比赛都吊儿郎当的也不投入,弄得哥哥心情很差,差到极点了!他们说不等到你来就不好好比赛……”   老实说,听到这种消息雅然是相当震惊的,因为她从不认为自己的影响力可以大到这种程度,以至于,影响他们的比赛。   又或许,他们本来也没有多看重这场比赛,只是,拿她当借口而已,原谅她这样想,但是,她的性格使然,她始终还是现实的。   没有立刻扣掉电话,雅然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非去不可么?”换来了电话另一边橘杏一声坚定的“恩!”啊,真是麻烦,雅然在阳光的沐浴下下伸了伸懒腰,有些东西,终究还是躲不过呢。   亦步亦趋地,雅然的脚步踏入了网球场的那一刹那,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空气中只残存着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浅浅的,映在耳中,别样的气氛凝滞。   她向来不懂得享受众人的注目礼,所以,这样的一道道目光让她很难受。其实,如果此刻是站在舞台上这样看着她倒也无可厚非,但是,此刻主角不是她,而是那些正手握球拍挥洒青春的网球少年,所以,同样的目光在不同的时刻比如现在落在她的身上,会让她感觉自己芒刺在背。   她到的时候正好赶上了仁王和神尾在对打,并没有杏形容的那样,什么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在他们的身上完全找不出来,出乎意料的,仁王的表情很严肃并且认真,一改往日邪气的形象,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颗黄色的小球上,也并没有因为雅然的到来而多余分出一点点心。   至于神尾,似乎是被仁王的认真给感染了,也并没有注意除了比赛场内的其他任何地方的动向。   一直以来,仁王都是和柳生一起打双打的,这可以算是为数不多的一次单打机会了,也是因为仁王的能力一直都被低估了,似乎他只有和柳生站在一起互补互带才是最正常不过的,没人想过,他也能独自撑起自己的一片天。   或许,是体内潜在的什么激发了他爆发的冲动吧,今天是他自己强烈要求才上场打了一场畅快淋漓的单打的,又似乎,是想证明什么罢……   这种状态下的仁王宽慰了雅然的心,她很感激,因为她知道他这样做的用意,无非就是减轻她的罪恶感、愧疚感,然后洒脱地追求自己的幸福。   所以,可能杏电话里说那些话的目的也只是想将她引过来,然后,让她亲眼看到仁王这场精妙绝伦的表演,主角是他,而她,便是他最好的看客。   谢谢你,仁王,或许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但是你带给我的这些感动,我永生难忘——BY雅然。   深呼了一口气,在裁判最后的那声哨声吹响之际,她见证了他的胜利。   ……   “学姐,你来啦~”小杏心虚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咧嘴冲着雅然笑了笑。   雅然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追究,说到底,她还要感谢小杏。   走到仁王的身边,递过一张纸巾“辛苦了,你今天的表现很好,帅呆了。”雅然的话说得十分真诚,不带任何敷衍之意。   仁王撩了撩头发“噗哩,那当然,我不帅谁帅!?”呐,恢复了呢,曾经的真正的他,又回来了。   雅然,如果你是我逃不过的劫,我仍旧不后悔,就当我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但是,你的点点滴滴都被我刻在了心里,刻在了那块永远不能再见人的地方,也是,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BY仁王。 作者有话要说:     ☆、PS和毁图秀秀的伟大存在   “雅然,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想见到我们了。。。文太眨巴眨巴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雅然期待着她的反应。   “恩,我来了,不过一会还有事必须要先走,抱歉了。”雅然也很惊诧自己再一次和他们见面会如此的平静,仅有,一丝波澜泛起点点水花,最终归于平静。   早说过她不是什么圣母,无法轻易原谅,但也没必要持续怨恨,顶多,当做陌生人了罢,不是朋友了还能是什么呢?陌生人已经是最好的关系了。   感受到她刻意的疏远,小海带几近暴走,拳头紧了紧又松了松,周而复始,想要开口,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真田眼底划过一抹坚定,仿佛是故意似的,他说“身为立海大网球部的经理,不要松懈!”这算是……什么?迟来的认可么?   从她刚进网球部开始就一直感觉得出来,这位副部并不太欢迎并高兴她的到来,排斥气息相当强大,也对,他应该不欢迎她,毕竟那时候也不了解她,怕是只当她是个麻烦罢了,值得欣慰的是那种排斥倒是越来越弱,可是直到水野取代了她的位置,她从真田的态度更是感受到了他是默认她的离开的。   所以现在,她就算挤炸了脑子也想不出他到底算是想要如何。   “好久不见。”没有给雅然反应的机会,幸村已经从休息区走了过来,带着招牌微笑和她打着招呼,仿佛,在郊外烤肉的那天不存在一样,凭空,被他销毁了。   可是,她不想销毁呐“不久前我们刚见过,在郊区。”那可是她第一次暴走呢,很有纪念意义,可不是他想销毁她就会同意的。   说来有些事情该算算总账了,网上那个字迹可是还没搞清楚始作俑者是谁,希望还在怀疑她的亲们要紧带着脑子想想,如果是本人会蠢到自己写字留下证据然后上传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我干的’么?至少凭她的智商是干不出这种事的。   “至少我们应该要知道世上还有PS和毁图秀秀这两种伟大的存在,SO,需要我亲自示范怎样制作出和你们各位类似的字体么?要不要再加上个边框修饰一下?”不咸不淡地,雅然像是在说冷笑话一样将这句话阐述了出来,并且其中没有夹杂丝毫的个人感情。   立海大的众位僵住,小海带终于按捺不住立刻开口解释“没有,你误会了,我们……从来没说我们是不信任你的啊!”他们是错了,不过不是错在不够信任,而是没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挺身而出,因为当时除了网球部的个别不信任雅然之外,其余并没有同学表示怎样,反而都站在雅然那边在骂水野和左惠,所以,他是以为雅然不需要……   好吧,这不构成理由,但是少年们也是有自己的思量的,当时的情感当然是偏向雅然大于偏向水野,但是说到底那时候最受伤的人是水野,他们实在是不忍心再打击那个女人,啊,真是麻烦死了,小海带烦躁地扒了扒头发。   ……   “是么……”当时少年们到底是怎样想的,雅然已不想追究,但是有些事情,始终不容忽视。   比如,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   其实她一直都在怀疑是水野本人,她完全有理由这样做,因为她想要幸村的心完全放到她身上,那么必要的时候采取一点伤害自己但是却惹人怜惜的事情来还是对她有一定利益的。   这件事虽然让她受到了大家的中伤,但是却得到了网球部各位的怜惜,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是合算的。   并且,值得一提的是,也成功地离间了她和网球部的关系。   虽然这种时候定论还不能下得太早,但是在雅然看来这件事也许最委屈的水野会是最有可能做这件事的人,不过,不管是谁,都一样让人不爽。   自己做了不敢承认也就算了,还拿她的字体来让她背黑锅,难道她看起来很好欺负么?给人造成这种错觉真是对不住了,她不论是身为李笑颜还是若竹雅然,都只是表面好说话实际很难对付的类型,希望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做好觉悟,因为,想让她息事宁人处处忍让,简直等同于痴人说梦。   “水野还好么?”雅然突然就冒出的这句话让眼前的少年们无措起来,一时不知道她真正想表达的到底是什么。   少年们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水野结衣说好最近也确实没怎么样,但是说不好的话,发生了那件事后她看起来就一直不太高兴的样子。   雅然笑了笑,不再多言。   抬手看了看腕表,离放学时间已经过了有十分钟了,让人家在门口那么等着也不是个事儿,但是这边又有很多东西都没说清楚,真够纠结的。   眼光闪了闪,“我先出去有点事,等有机会再抽空回来继续看你们的比赛。”然后转头冲身后的仁王又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然后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   一到校门口,雅然就看到了手插在兜里斜靠在墙边的小林初的身影,发现他的神色没有任何的不耐,雅然松了一口气加快步伐走了过去“抱歉,我出来的有点晚,让学长久等了。”   小林初一改往日雅然心目中略有些暴躁的形象,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角,“没什么,不算太晚。”然后带着雅然走出了校门直到不动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   他朋友们的乐队表演看样子已经持续了有一会儿了,舞台上的他们看起来别样的认真和……眼熟。   雅然挑了挑眉,努力从记忆中搜寻着他们的存在,好像真的,在哪里见过。   啊,对了!雅然突然想起了那天楼道里的几个少年,就是他们!   真没想到,还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其实雅然对他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所以也很高兴能再次见到这群热血不输于网球部各位的少年们,并且能有幸目睹他们在舞台上卖力的表演。   小林初用余光瞟了眼雅然,发现了她对这个乐队表演很感兴趣,他也有一种欣喜的感觉涌了上来,自从他了解了雅然的真实性情之后,有些东西就再也无法阻止地蔓延了出来,他也觉得很莫名,有些时候的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用常理来解释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亲够了么?   “这附近有哪里比较合适的地方吃饭么?”小林初走在最前面,自然随意地询问着那个背着吉他的少年,雅然跟在后面,对这些少年时不时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皆回以友好的一笑。   许是好奇心压抑太久忍不住了,整个乐队中的作为贝斯手的一名少年歪着脑袋好奇地又多瞄了雅然几眼“呐,我们在哪里见过么?你看起来好眼熟……”说着,也许他自己也觉得有点突兀了,忙禁了声,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雅然的神色,见她还是笑得那么如沐春风才放下心来继续道“不好意思,也许是我冒昧了。”   雅然很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没什么,我们确实是见过的,当时场景比较特殊,你会忘记在场的我也实属正常。”   这样一提那少年倒是一脸恍然大悟地想起了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你是上次那个楼道里的……”这么一嚎丧,也让周围的少年纷纷回忆起了有那么一次确实是见过雅然一面的,便也都心生了几分熟稔亲近之意,不再像开始那样不自然了。   因为按照他们所回忆起来的,对这个少女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是因为她他们才没有一错再错下去,其实,若要是按照雅然来说,还是这群少年本性善良,要不然不管她怎样他们也都会无动于衷一意孤行。   这样更是自然地,他们都成了很好的朋友,这种场景当然是小林初乐得所见,但是他也是万分好奇雅然是怎样与他们认识的,虽然心里好奇,嘴上却并没有多问,因为他总觉得雅然大概不会喜欢多话多事的人,所以,他也正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着。   ……   一直到很晚,雅然才想起来本来计划着要再回不动峰一趟看看他们比赛的想法也泡汤了,估计都已经结束了吧。   “我会送雅然回去的,你们先走吧。”小林初一面挥着手一面带着雅然与朝着乐队众成员的反方向走着。   “学长,立海大那边还好吧?”这是雅然能想到的最好的共同话题了,要不单独剩下他们两个人的话气氛又免不了会是一阵尴尬。小林初点了点头,然后戏谑地学着真田的神态和语气来了一句“立海大没有死角!”逗得雅然忍俊不禁。   趁着雅然还余有笑意、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小林初的话锋又是一转,颇具磁性的嗓音突然变得低沉又有些惑人“就是,少了你总觉得缺了不少东西……”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前心脏的部位,连带着眸色也深了些许。   就算再蠢也听得出他此时的弦外之音了,雅然忙敛了笑意,只尴尬地噤声往前快走了几步,虽然不讨厌小林初也很欣赏他对妹妹的种种用心的保护,但是,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强求不来的。   感受到了雅然的抵触情绪,小林初心里涌上了一股烦闷,几乎是下意识地,他伸手扯住了雅然的左手,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了她的后腰,薄唇紧逼着印了上去……就像是久旱逢甘露一样,他上瘾般地吸允着雅然的樱唇,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去。。。   而雅然,着魔了似的,竟是没有反抗,就那样僵在了那里,口唇像过电一样任由他啃咬着,有点麻木。   不远处,橘杏的杏仁眼瞪得大大的,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一般,呆愣在了那边,看到这些的,也包括跟着橘杏一起来找雅然的不动峰的人,和,立海大的各位……   “亲够了么?”不远处,这么一句似怒非怒似笑似嘲的反问传到了二人耳中,小林初动作一僵,却并没有挪走自己的唇。   而此时雅然已经回过神来,手脚并用着想挣脱小林初的桎梏。   “我说,亲够了么!?”这次的声音放大了分贝,并且明显略带激动。   数十秒,就在小林初的犹豫怔愣间,雅然已经挣脱了束缚,成功获得新鲜的空气得以松了口气,真的是没想到他会冲动到这种地步,果然以后应该少跟冲动的人接触,麻烦死了……雅然的神色冷清,丝毫没有多余的什么情绪,仅仅只是淡淡地、浅浅地抹了抹被小林初咬破的唇角,不语。   接连反问了两句的仁王已经忍无可忍了,就在小林初松开雅然的第一秒便以他能发挥出来的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小林初身边反手给了他重重的一拳。   “管你够没够都给我滚开她身边别碍眼了!”仁王的眼白上还泛着血丝,不知是因为昨夜没睡好还是刚才激动中因愤怒而呈现的,亦或者,两者都有。   第一次见这个平日看上去总是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邪气少年发这么大火、激动到如此,众人都表示久久无法回神,因为,太震撼了。   幸村默默叹息,为什么,第一瞬冲上去的人不是他?仅仅只是因为那一秒钟的犹豫,是的,他犹豫了,因为他害怕雅然是自愿的,害怕其实他们已经是情侣了而如果他冲上去便会成为那个跳梁小丑,可是仁王没有犹豫,一秒都没有,所以,幸村失去了机会,一秒之差,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   换一种角度说,谁也没有错,都只是,性格使然罢了……   雅然亦是默默叹息,这样以来也装不了傻了吧,从前小林初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她还可以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但现在显然已经被他打破了那份和谐,那么就不好意思了,她也只能说——“抱歉,学长,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也相信你会找到比我好上成千上万倍的女孩的。”   比她好的女孩何其之多,为何,偏偏会喜欢上她?她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他们的气质。   听到这句话,仁王攥得紧紧的、正向上勾的拳头松了松,小林初想要回击的动作也僵了下去。   幸村的唇角微勾“今天总觉得看到了点儿不该看到的东西,感觉眼睛异常疲惫呢。”然后若有似无地瞟了眼小林初,这腹黑功力真不是盖的,当即把刚还因为紧张和闷热交织才会满头大汗的小林初弄得冷汗涔涔了。   真可谓一眼看尽沧桑看透苍凉,都满目疮痍了有木有啊特去!   半晌,雅然若无其事地伸着懒腰“啊,好困了,我先回家睡觉去了,各位明天再见。”顺便和不动峰的已经石化了的人们道了个别,最后淡淡地瞥了立海大的众位和小林初一眼,不再有其他言语,默默地退场了。   街道上,路灯下,她的影子愈见拉长,使人久久不能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汗颜……冲动的初学长……   ☆、占卜不要钱?有阴谋!   清晨,空气中夹杂着一丝粘稠的沉闷,还隐隐透着一股土腥味,原来是阴着天快下雨了,厚厚的云层堵得人心里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却又一直躲藏着不肯轻易露面。   混着这股沉闷,雅然起得很早,仿佛是无法呼吸般的烦躁就那么涌了上来让人无法继续沉睡。   今天是周末,一个本该让人心情愉悦的日子,可不知怎的,雅然就是提不起精神来,或许是因为这多变的天气,又或许是因为昨天发生的事,总之今天不会是太招人喜欢的一天了。   简单地梳洗了一番,随手拿了一个提包雅然便出了门,因为她答应杏要去看他们训练的。   周末的街道总是那么热闹,来来往往的人群在这条拥塞的街上纷纷露出了满足的笑容,雅然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她好像并没有在这个世界找到她渴望中的自己,真正的自己。   原本她以为这样就够了,过一天便撕掉日历上的一页,这样一天天地,早晚会看到时间的尽头,换句话说,其实她还对穿越回现实世界存在着那么一丝期待没有磨蚀,只不过是直到昨天才将这种期待激发出来而已。   “小姐姐,要不要进来占卜一下?这是我们家昨天刚开业的占卜屋,小姐姐你是前五个客人可以打八折优惠的。”生怕她不进去似的,那小女孩眨巴着她水灵灵的眸子,特意在‘八折优惠’上加重了语气。   雅然低头看了看这个还在用手扯着她的裤腿不想放手的小女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她一直都是个唯物主义者,从不信有鬼神或命运之说,但直到穿越后她才渐渐开始觉得,也许有些东西真的不得不信了。   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并且,现在正处于迷茫期的她确实可以试试日本这些所谓的占卜与中国的算卦区别何在。   后脚刚迈过门槛,大门“嘭”地一声便自己阖上了,颇有些诡异悚然,比起上次与仁王去的那间鬼屋反倒更显阴森,占卜屋怎么这么奇怪?   无力吐槽,雅然默默地跟着那个女孩走入了内室。   内室依旧是一片昏暗之色,与大厅无异,但是多了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周围的一圈暗紫色帘帐,和,一个人。   “你想占卜什么?亲情?爱情?友情?过去?现在?未来?”那人脸上蒙着一层黑纱,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足以挡住他三分之二的面庞,不过也不难听出,是男声。一个男的脸上还遮纱,这算是什么?故作神秘?职业要求?   雅然若有所思地瞥了他一眼,缓步踱到他身前“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算什么,你随意帮我看看,看出什么说就是了。”   转身间,不知何时雅然的身后已多出了一把椅子,她倒也不惊讶,很自然地坐了上去。   那位占卜师不再多言,随手拿出一副古牌,古牌的反面印着骷髅头,正面全是一些雅然看不懂的图案,看上去也完全不似塔罗牌,总之是异常诡异。   不知是用着什么特殊的手法,那位占卜师已经将牌在手中反复翻腾好几遍了,最终在把牌收拢起的一瞬间,他的脸色也随之一变,用一种很讶异的目光流连在雅然周身,“难道是出错了?为什么我会感受不到你曾经存在过的痕迹!?”然后皱眉思索了一阵。   听到此话,雅然也是为之一振,既然都能感受到这种地步,那么就证明他是有点本事的。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的占卜结果是正确的。”不想看他继续纠结困扰下去,雅然勉强开了金口为他解答了疑惑。   他拧起的眉头平复了下去,却又用一种别样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雅然一眼,“今天你会有血光之灾,用你们中国的说法应该是这样的,尽量小心一些,可以将伤害减小到最低。”然后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好自为之。”   最后那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深意么?雅然不想深究,却也是站起身给他鞠了一躬算是谢礼。   他们这边刚结束,那女孩就猛地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跳到了雅然的身边“小姐姐,欢迎下次继续惠顾本店,此次您的消费金额是一千二百日元。”   雅然刚要从包里翻出钱来给她,那道男声就阻止了她接下去的动作“这个客人可以不收钱。”换来了雅然和那个小女孩异样的眼神,开玩乐,占卜不要钱是闹哪样?难不成饿了他还能自己变出东西来吃?   那人轻笑“以后我需要用到你的时候还有很多,就当是付过费了。”怪不得,她城想着不会有人傻到那般境地不要钱浪费时间给你免费各种算,原来是有更大的预谋给她下套来着?   礼节性地道过谢,雅然走出了这家占卜屋,从那栋黑黝黝的房子出来后,她突然发现有阳光的地方真是太温暖太舒服了,空气简直太清新了,所以这家占卜屋到底是有多压抑才会让人郁闷到如此。   ……与此同时,占卜屋内……   “哥哥,我不明白。”那个小女孩伏在被她称为‘哥哥’的占卜师膝上,眸中闪着疑惑的光,因为哥哥从来没这样过,他们兄妹二人一直都是全世界跑,毫无定性,因此要价也基本都是漫天似的,就是在他们的祖国日本才稍微收敛了一些少要很多钱了,从来没听哥哥说有哪个客人可以到不要钱让他免费算的地步。   那人将黑色面纱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妖冶惑人的面庞,薄唇轻启“那个女生,对我们有大作用,她和我们以前所有的客人都不一样,所以我要做的,就是放长线,钓大鱼。”边说着他边抚着那个小女孩的发丝“相信哥哥,早晚我会想到办法带你回家的,早晚。”   最后面的‘早晚’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像是催眠一样,转眼间小女孩已经睡下了。   待她睡下后,他将她轻放在他一直坐着的太师椅上,给她盖上了一层毯子,然后从桌子上拾起了薄屏黑壳的手机,手指轻触屏幕上下翻动,最终按下了通话键,在对方接到电话的第一瞬,他缓缓开口“浮华,你说的那个人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雅然到不动峰的训练场地时已经上午九点一刻了,倒是没有想到那个占卜会浪费她这么长的时间,话说回来,按理来说他们这个点早都应该到齐了,可是此时的训练场上却没有一个人。   别说是人了,就是在此时的网球架上飘过一片叶子都显得很多余。   所以,她这算是,被忽悠了?   刚想给杏打个电话问问这是怎么回事,谁知手机刚拿到手里还没按下拨号它自己就响了,来电显示果然是杏拨过来的。   “学姐,不好了!我们网球部的人看上去快和亚久津仁打起来了,哥哥还说要用网球定胜负什么的,跟那个暴力狂打比赛哥哥肯定是要吃亏的,学姐你快帮我想想办法!”   雅然抿唇“杏你先别急,他们比赛的时候你尽量靠的远一点,先护着自己,其余的等我过去看看再说。你们现在的位置?”   “我们在xx路的一个废弃街头篮球场。”   其实雅然心里也很没底,因为就算是前世的处世经验再多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生,她也不知道她能做什么,但在这种时候杏给她打了电话就代表着她是将怎样的信任给了自己,就为了这份信任,她也觉得值得努力试着为他们做些什么。   不过话说这群热血少年也太冲动太会惹祸了吧?她才来不动峰多长时间他们的麻烦倒是已经惹了不少了吧……更何况平日里看那群少年一个个都挺纯真老实,但只要一涉及网球和那些所谓的尊严就都不淡定了。   也真是没想到那个稳重的少年橘会和人家打什么街头网球,说白了不就是暴力网球?纯作死……   肉疼地数了数兜里为数不多的零用钱,一咬牙,一狠心,还是打了一辆出租车以保快速奔赴现场。   “一共七百四十日元。”司机抛出这句话的一瞬间雅然就石化了,七百四十日元……折合人民币得五十块出头了吧,也没多远吧?怎么坑爹的贵啊特去!日本的出租车真是……贵到死的存在。   算了,反正她打车的机会也很少,一次多拿点权当破财免灾了。   ……不过……灾真的免掉了么?   很显然没有,因为雅然一下出租车就被一颗名叫网球的小黄球砸中了肘关节,钝痛由那一个部位逐渐扩散成了整个胳膊的疼痛,痛到麻木。   打个网球需要用那么大力么?擦,肘部都蹭破皮了,血丝隐隐的往外泛红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血光之灾?扯大了啊尼玛!   “学姐,你没事吧!?”杏担心地凝视着雅然的伤口,眉头蹙到了一起。雅然为此扶额“啊,没什么,今天的必然现象。”那个令人蛋疼不已的占卜真是罪孽深重。   “对了,你哥哥那边的比赛怎么样了?”边问着,雅然的眼神边瞟向了那边的比赛现场,因为是夏天穿着短袖的原因,双方看起来身上都多多少少有了很多块明显的淤青和红肿,这就是所谓的……用生命在打球?   一听雅然问起这个,橘杏眼眶都红出了一圈来“我真怕我哥不是他对手,万一被打出了好歹来……”   “别担心了,以你哥哥的技术有什么好担心的?会没事的。”雅然也是万般的无奈,只得小心翼翼地安慰着橘杏,让她不至于哭得太惨。   橘杏抽噎着,眼泪顺着就滴到了雅然的手上“我、我知道,但是,我……”因为哭得很厉害,橘杏已经语不成句了。   滚烫的泪滴就那么滴在了雅然的手上,也在她心里划出了一道滚烫的弧度,很难受的感觉,眼泪一直都是她的软肋,从前只要罗莉一哭她立马就会手足无措,这时候看到杏哭了,也是一样的无力,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雅然手指僵硬着、笨拙地将杏脸颊上的一股股清泉抹了下去,不能再,这么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一样看下去了。   “已经够了!”雅然的声音并没有阻止还在球场上气喘吁吁地两个男子,他们刚刚打到雅然的网球就在场外,也没有人出来捡,就像麻木了一样,球掉了、就从旁边的框里换新的继续机械性地血拼着。   仿佛,这场比赛,决定的不是其他什么,而是关乎于生命。   雅然看了一眼正在拉着她的衣角冲着她拼命摇头的杏,露出了安抚性地一笑“相信我,会没事的。”橘杏不自禁就松开了自己的手,看着雅然一步一步地接近了球场……   “你们这种没有意义的打法,够了么!?”这一句,倒是成功地让二人顿住了身形,亚久津仁额际的一滴汗顺着高挺的鼻梁直线下滑,直至滴到了上唇,被抿到了嘴里,喘着粗气吼道“女人给我滚开!少在这碍事了!”   橘桔平棱角分明的脸颊也很认真并且严肃“这是,我们自己的解决方式,请你……”   “那你先看看你自己的妹妹哭成什么样了再说!”没等他说完,雅然已经愤怒地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杏,质问着他“你能不能在冲动之前先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不知道有人会担心么?这世上有自尊心的只有你一个人么?你有什么资格任性!?”   ……   橘桔平嘴唇略带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只得满眼溢着抱歉看了杏好几眼。哭泣不止的橘杏,真的很让人心疼,就是陌路人看见了都会心疼,何况是她的亲生哥哥,宠了她那么多年的哥哥,怎么可能舍得她掉一滴眼泪?   “结束比赛吧,我输了。”橘桔平不甘心地将球拍甩到了地上,但最终还是认输了,可是……似乎有人并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亚久津的青筋都爆出来了,“少瞧不起我了!?你说认输就认输?怎么可能!?”说着,自顾抓起一个网球用球拍用力一击,直奔橘桔平就飞过去了,可是此时他的球拍还在地上,要反击根本来不及,就连躲闪的空隙都没有,于是……“嘭!”的一声,橘桔平人已经被击倒在地,额头上的血痕斑斑,人已经不省人事。   橘杏看到自家哥哥成了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不心疼?怎么可能会罢休?   “亚久津仁!你别欺人太甚,要是我哥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和你拼命!”说着朝橘桔平就跑了过去,眼泪成串似的往下坠,慌忙之中掏出了手机颤抖的双手按下了119(日本的救护号码,和火警的一样),叫了救护车,就不停地用纸巾一遍一遍擦拭那些伤口旁边被染脏了的地方,一边喃喃着“哥哥你千万不要有事,不要吓我。”   旁边被无视很久的不动峰各位看到自家队长倒下了,都怒了,纷纷想撸起袖子去扁亚久津仁,可他们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与他硬碰硬,只不过是徒增伤员罢了。   “别冲动,今天碰上这事儿就权当被狗咬了。”雅然拦住了撸着袖子就要往前冲的不动峰队员,   雅然欲哭无泪,这都是什么事儿特去!看起来有必要提前申请回校了,果然还是立海大正常一些,虽然这些少年都是她认同的朋友,但是说实话,她宁可少一事也不要多一事,她最怕的就是麻烦,所以,只能试图避开。   说她薄情也好,凉薄不讲义气也罢,但这就是一个真实的她,不虚假的,丝毫不愿隐藏的她。   目送着橘桔平进了病房,雅然拿出手机看着日期数了数在不动峰为数不多的日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先把接下来的学校生活好好过完吧,反正剩下的时间也不到一个半月了,虽然第一个月真是命途多舛,但总归过的还算快,真说要走了,倒也是舍不得的情感居多,   何况那个奇怪的社团还没有解决掉,处理一下为好。   不期然地,雅然的脑海中就浮现了风间浮华这个奇怪的人的名字,疑似是精神分裂的这个混蛋身上似乎有很多秘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不简单,不可忽视或者是轻视,搞不好,他会在她毫无防备的什么时候在后面给她来一记闷棍。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等到这一天   雅然替橘杏和橘桔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让橘桔平在医院好好呆着,也顺便让橘杏好好照顾他。   ……   回到不动峰,雅然第一件事就是去解决该死的社团,她要做的就是尽快退掉社团!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碰到那个奇怪的占卜师之后她就心里发毛,而且想要避开这个社团的感觉也愈发强烈了。   拟好了一份退团申请,甩给了眼前一个戴眼镜的少女身边,“抱歉,无论如何,我想退掉插花社。”这个少女是风间浮华认的干姐姐之一,似乎,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也是,这里的人哪一个好对付过了?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她似乎并不为此动摇,轻慢地晃着手上的咖啡杯,慢条斯理地陈述着。   雅然的大脑迅速转动着,理由?这个好找,就怕找出来之后……算了,试试吧“这个社团根本就是形同虚设,挂着插花社的名字,却什么实事都不做,我觉得,没必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   少女没等她说完,比了个打住的手势“想要干活不早说?这就帮你安排……”然后相当淡定地掏出一张长长的单子甩给了雅然,似乎是早有准备,那张单子上尽是些让人蛋疼的东西,例如——每天都要自创十种插花型案,而且要通过审核通过才算十种过关;务必背熟各类花卉生存习性,这就引出了下面几条;每天给满园各类花卉定时浇水,每种花的浇水时间各有不同,如果死了一种就唯她是问;每天按照每种花不同的习性给它们松土施肥,出现问题同上。   所以,这是要整死她是么?是要整死她是吧!?   “抱歉,我收回退社那句话,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雅然僵硬地笑着往后退了几步,那少女扶了扶眼镜,倒也是轻易地放过了她,只送了她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不行,那就再换一个……   然后她重新写了一份退团申请,也想了一个应付她们问题的万全之策,但是结果——惨败,这次她换了那货的另一个干姐姐下手,奈何这个更加不好对付,若说以雅然成年那么长时间的头脑和能力,会对付不了这些少女那是谁都不肯相信的,就连她自己也不信,所以,要用杀手锏了……   “姐姐们似乎都累了,来尝尝我亲手泡制的玫瑰茶,美容养颜的。”好不容易等到把这些人都凑到了一起的日子,故意强调正在各自玩各自电脑手机PSP等一系列电子产品的姐姐们累了,需要休息,她心里已经吐槽吐的真快吐了,真是些奇葩,也不知道建这么个破社团做什么的,消磨时间?无聊……   她们似乎也真的是玩累了,停下了手中的“活”,端起雅然放在桌上的玫瑰茶,细细品尝了起来,这杯茶的作用就是让她们放松神经,等会套话的时候也能容易些。   她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要知道她们建这个废社的意图,这里的园艺每天都会雇人打理,没有一种花品是她们自己培植的,平时也没有特别的园艺课,说真的挺浪费时间的,放着这个社团不动还要定时参加没有用的部活,所谓部活也就是定期带着自己各自的科技产品来玩……   看着她们放松的神态,雅然觉得是时候了,像是普通地聊家常一样,也就这样开口了“各位学姐当初建立这个社团是因为什么呢?”   问题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也许,她们自己都忘记是为了什么了。   但是,还有一个人似乎记得,那就是风间浮华的二姐,风间岚,她轻柔地笑了笑,“当初还是为了浮华那小子建的呢,这小子真是想出一套是一套,当初觉得园艺是门艺术,很有观赏价值,现在就把这些都抛诸脑后了。”   语气中包含的温暖让每一个都动容了,但是,雅然抓住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她听到了‘抛诸脑后’这个关键词,也就是说,原本是为了风间浮华而建立的社团,现在他却不怎么重视就是了?也对,今天的集会他都没出现,可想而知……   那就好办多了……   “那学姐们难道平时也没有别的事做,只是看着这个社团?”她还真不信这些人平时会不忙,都高中了,怎么可能会闲得下来!?还有时间打理这个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其中一个开始吐槽了“怎么可能没事做?每天忙得都要喘不动气了,又是复习又是预习,又是提前准备高三备考项目,姐妹里面还有已经上了高三准备考东大的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没事做?学妹你真会开玩笑。”   雅然状似明白的点了点头,心里直鼓掌,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么,既然风间学长现在不太在意这个社团了,各位学姐又那么忙,为什么不考虑解散呢?学校又不是不让……”   她已经将所有后路都给她们留好了,先是打听了学校是否允许轻易解散社团,又是下套等着她们一个个往下跳,可是辛苦得很。   所有人的表情都有所动摇,确实是有道理的,她们当然知道雅然是自己想退社才会这么劝她们,但是她说的真的是对的,既然没什么作用了,摆着看还浪费时间,她们现在的时间又都那么宝贵,可以说分分钟都是钱的地步了,那么……为什么不考虑解散?   这样也就成功转移了她们的注意,是从什么地方转移的呢?就是——雅然是被风间浮华设计弄进社团的事实,这样一来,所有弟控都忽视了这个重点。   雅然设的可是双重套,第一层每个人都看得出,明摆着她想退社,这样明面上的出来了反倒不让人起疑心,可是,她的真正目的可是转移掉她们对她是怎么进来的认知啊,只有这样,才能让结果更顺利一些,究竟是才上高中的孩子们,再怎么难对付,终究是缺乏社会经验。   “学姐们……考虑的如何了?”雅然微笑着品了口手中的玫瑰茶,散发着幽香,让人心情大好。   风间岚点了点头,既然她已经同意了,那么其余的,就好办了。   “明天,我去跟书记申请解散社团。”   计划成功,雅然笑得一脸明媚“学姐们能想通真是再好不过了。”这样一来接下来的一个月就能安然度过了,真是可喜可贺。 作者有话要说: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   社团解散这事是板上钉钉了,雅然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反倒是杏一直不来学校让她有些忧心,这证明橘桔平伤势一直都没怎么好转,这次是真的太严重了,她觉得,有必要去看看了。   放学,雅然去花店看了看,选了一盆仙人掌包了起来,虽然去探病带这个是在算不上多体面,但这也是最合适的了,因为百合等花的香气虽然怡人,却影响睡眠,容易让人亢奋,其余一些花的花语、喻意又太复杂,她从来没研究过,万一送错了闹了笑话到时候不好收场,仙人掌又可以净化空气,有助于呼吸道换气,挑来挑去还是这个最合适。   买好了仙人掌,雅然又买了些水果准备带过去。   就在这条路上,她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占卜屋,上次去过的,不知怎的,不受控制地,她一步一步走近了,直到走到了门口,才驻足停步。   站了一会,就在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准备离开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跑了出来,她对她说了一句令她震惊不已的话“哥哥早知道你会经过这里,果然没错,他让我带你进去,跟我来。”然后不容置疑地,拉着她强制性就往里走着。   当然,雅然也并没有推拒和反抗。   不期然地她看到了一个男子的背影,看样子,他在和自己对弈,她一直都无法理解这些能耐下心来自己给自己下套又不停地一个个自己破解的人,一件相当无趣的事情却让他们做得好像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实在理解无能。   “你来了。”陈述着,他缓缓开口,却并没有回头看她,依旧自顾忙着自己的事情。   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清泉汩汩,滑过人的心田,驱除了人们本身带着的那股子浮躁和莫名的不安。   雅然敷衍性地“恩。”了一声,不再多话,因为她目前还不知道他是想要做什么,一种对于未知的无奈让她觉得此时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他听她的语气中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急迫感,不由得勾唇笑了笑“你倒是沉得住气。”然后,他回过头,双眸对上了雅然的。   不仅是那深邃的眸,而他的脸,同样让雅然呆滞,乃至,手中的东西坠落了也毫无知觉,还是那小女孩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那一袋水果和仙人掌才让它们幸免于难。   唇瓣张张合合犹豫了很久,雅然才仅仅是吐出了带着疑问和试探性的四个字“风间浮华!?”   他挑了挑眉,微笑不减“算是吧。是风间浮华,却不是你指的风间浮华。”这句话成功将雅然绕了进去,而且,似乎跳不出来了,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又不是?有点乱……   雅然皱着眉打量着他的脸,的确,和她在学校中所见的风间确实不一样,那个风间是一张娃娃脸,俨然的学生样,而这个……似乎是成熟了很多的,就像是已经二十多岁的风间浮华,不变的,就是他们同样深邃难懂的眼眸。   “呵呵。”看着雅然懵懂的神情,他浅笑出声,不过一出口,就是高贵冷艳的‘呵呵’二字箴言。   雅然汗颜,“你……到底是谁?”   他缄口不语,只是摆弄着手中的白子,将它下到了一个快要被黑子包围的怪圈里,置之死地而后生,雅然看出了他的目的,但仍是觉得这人无聊的很,自己布局自己解局,恐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哪一方才会是最后的赢家吧?   “或许,你可以先坐下再说其他的。”他的黑子一落到棋盘上,这才腾出空来和雅然说这么一句话,然后就像是凭空的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已经多出了一把木制座椅,看起来,年代似乎已经很久远了,却仍旧坚实不塌,即便如此,雅然光看它上面复杂的纹路都不敢去坐了,这椅子什么时候会塌掉真不好说啊……   踌躇再三,见他一直是一副好像‘你不坐下我也就什么都不说’的样子,雅然觉得冒一把险也不会怎么样,塌了就塌了大不了尾巴骨疼一点,蹲到地上丢人了一点罢了,说起来,还真没什么。   不料,她身上那套不动峰的校群刚刚接触到椅面,她整个人就都好像被牢牢地吸在了上面,动弹不得,意识已经近乎于丧失,整个人都仿佛置身陷入了一片昏昏沉沉的黯域。   她旁边的他,也算是风间浮华吧,勾起了一抹笑容,低语着“接下来,你可要看仔细了,所有的东西,只会在你脑海中过一遍。”   然后就像过电一般,雅然的脑海中接连着浮现出了很多……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画面。   ……   “老弟,你在做什么?”风间岚看着一脸凝重,似乎是在很认真地闭眸回想什么,汗珠顺着发际线一直滑到了鼻底,直到没入唇瓣之间,了无踪影。   风间浮华并没有因为他姐姐的呼唤而醒来,风间岚意识到自己的弟弟似乎不太对劲,一时很是着急,忙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再小心翼翼地试了试他的额头,出乎意料的,冰凉一片。   “墨,风间墨!不好了……”陷入恐慌的风间岚一时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问题,只好呼寻风间墨以求助。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原本正在练习剑道的风间墨收起了桃木剑,穿着木屐“哒哒哒”一步一步地走向了声音的发源地……浮华的房间里。   眉头拧起“怎么了?”然后转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不停冒冷汗,无论风间岚怎么叫、怎么摇晃也醒不过来的风间浮华,心里也是着急,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过,有些慌乱,却也比风间岚镇定许多“别急,先把浮华送到医院去会比较合适。”   拨过了119【日本火警、医务都打这个电话】,医院也很快就派了救护车过来将风间浮华连同他两个姐姐拉去了医院。   “病人没什么大碍,请两位家属不要着急。”医生说着收起了听诊器,“这只是操劳过度的一种表现,等他休息过来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风间浮华20”   那些画面对她来说都很真实,就像是真的有人在自己身边经过、走动一样,但是雅然依旧清楚,这些都不过时假象,只是‘风间浮华’带给她的假象。   她现在所在的这个虚拟时代似乎很久远了,是很久以前的日本?街上的人不是穿着平民布衣就是武道服,女子身上的衣服束缚性也很强,看上去,没有一个是现代人。   但是她身上的这身短袖短裤明明很扎眼,但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他们,看不到她……   雅然诧异过后,却也觉得没什么了,这样更好,没有那些炙热的大量的目光,更好。   不自觉地,就走到了一幢小木屋,那里坐着一个男孩,他身边还有一个小婴儿在熟睡中,再没有别的人,小男孩的手里还有血迹没清洗掉,他的神情很恐慌,似乎是惊魂未定,小嘴微张,他此刻的表情无比震惊和痛苦,很让人心疼。   他倒是很像,十二、三岁时期的风间浮华,她这几天见识到的风间浮华有好多版本,最小的就是这孩子,其次是十七岁的风间浮华,再其次就是二十来岁的,好分裂,再这么下去雅然绝对会精分的。   画面迅速跳转,他俨然长大了许多,领着年幼的妹妹走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能认得出,他妹妹就是那个占卜屋里的小女孩。两个孩子相互搀扶相互依偎着往前走着的景象,让人心疼不已,雅然真的很想上前将他们都揽进怀里,可是,她碰不到他们,他们,也看不到她。   脚印在雪地上一串串地连了起来,他们不敢停下休息,一刻也不敢,因为一旦停下就不想动弹了,会冻死在这山坳里,就是不冷,也会被饿死。   走着走着,似乎是到了一个悬崖口,无路可走,而二人又进了一个幻境,雅然看得到,风间浮华似乎是和幻境中的人达成了什么,好像是,灵魂被撕成两半,一半变成二十三岁的他带着妹妹全世界奔波,一半变成十七岁在学校就读。   而且是一个他们完全未知的时代,但是换一个时代,灵魂一分为二,他和他的妹妹都能活下去。   等有一天,他们若是想回来了,只有一个人能帮他们灵魂合体,据说,也不是属于那个时代的人,网球王子的世界是二次元,说来,雅然确实也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仔细想了想,会是自己么?   因为两个风间浮华都几次三番地接近自己,不得不令人怀疑呢。   可是为什么要回来呢?回来如果还是这般境遇还不如在那个二次元舒坦着。   再然后环境中的人说了一句话,雅然也就明白了“你们就算适应了也必定不会喜欢那个时代的生活,所以时机一到,如果有缘人能帮你们回来,境遇也会完全不同,你们在现代得到的财产回到这里会转换成这个时代的钱,很公平,你们依然会生活得很好。”   这场复杂的交易,对幻境里的人有什么好处么?   看到了这里,雅然觉得头部一阵钝痛,人却是醒了过来,周身也没有那个风间浮华和他妹妹的存在了,她在哪里?   没猜错的话……这里是,医院?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她努力思索着自己在被灌输画面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但是一无所获,她仅仅记得就像做梦一样的脑海中闪现的那些场景,剩下的,她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雅然挣扎着坐起身,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不动峰的各位在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似乎,很焦急。   而她身边的病床上就躺着正在养伤的橘桔平,同一天被送进来的和他们在一个病房里的,就在雅然对面的床位上,是十六岁的风间浮华,他的姐姐们都很紧张地等待他的苏醒,所以似乎那边没谁注意到了雅然的存在。   “学姐,你怎么了?”橘杏趴在雅然的床头,很紧张地问道,然后细心地帮她掖了掖被角,帮她把枕头垫高,让她用最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我哥刚刚住院,你怎么后脚就跟进来了?”橘杏扁着嘴,对这样的巧合似乎很不满。   也是,谁希望自己亲近的人同期都住进医院来?这样的巧合缘分,不要也罢。   雅然失笑,摸了摸橘杏的发丝,及时转移了话题“你哥现在该好点了吧?什么时候出院?”   “人是精神不少,但是伤口还没好,怕在家里调养一个不小心都会发炎,暂时不能出院。”一说起这个,橘杏更没了活力,整个人都摊到了床沿上,像是在等待雅然安抚的小宠物。   叹了口气,这个话题也不太合时宜,“对了,我是怎么进医院的,是谁送我来的?”如果是那个二十岁的风间浮华那不就天下大乱了?这个十六的可还在医院呢,让他的姐姐们看到了岂不是会有大骚乱!?   橘杏努力回忆了一下,她还真没注意过是谁送雅然来的医院……啊,对了“是一个小女孩。”现在想想都很不可思议,一个小女孩将十七八的妙龄少女抬进了医院,未免太诡异。   雅然自是知道那不是普通的小少女,所以没什么惊讶的,也因为不是那个二十岁的风间浮华而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和十六岁的撞脸也就没有大骚乱了,但是吧,瞥了眼仙人掌和那些个水果,正主儿都出院了,她这是买来给自己吃的么……   麻麻~该庆幸橘桔平提前出院的。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周自己就该回立海大了,不知为何还是有点抱着抵触或是逃避的心理——没办法面对网球部的各位,上次的友谊赛上他们明确表示了想让自己会网球部当经理的意愿,自己也并不是不珍惜友谊的人,那么……是时候该策划挤掉水野的问题了,人是她自己招惹进来的,也是她给自己找的不必要的麻烦,理应她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还有两个,奥不,一个大麻烦等着她,风间浮华……   这个人可不简单,并且似乎是有什么方面十分需要她的配合,那么,如果不是对自己损害太大的事,顺手帮忙倒也不是什么大困难。   叹了口气,还真是乱得够可以。   “我觉得收拾一下我也可以出院了……”在这之前,“岚,真巧又碰面了。”和风间岚简短地问了好,无视剩余性格风风火火的风间浮华的姐姐们,事实上,除了风间岚,她和她们也不熟,尤其是对那个风间墨,她实在提不起什么好感。   “啊,真是的连住院你都能和浮华碰到一起,真是太有缘分了。”风间岚笑着也不忘调侃她,橘杏嘟着嘴,嘀咕了一句“雅然学姐和我哥还更有缘分咧。”   真是服了这些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   尴尬地笑了笑,雅然去更衣室换下了病号服,然后办理了住院手续,至于那盆仙人掌和水果都留给了风间浮华。   千劝万劝并且保证了自己一个人绝对没关系之后,雅然才得以说服不放心她的橘杏先回家去照顾刚出院的橘桔平,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想看有没有钱打车回家,却不想摸出了一张纸条,是两串极其相似的电话号码,第一个的下角标是‘风间浮华16’,第二个的下脚标是‘风间浮华20’。   想也不用想是那个神经兮兮的‘风间浮华20’留下的了,真是一群奇葩。罢了,奇葩的世界她理解不了。   将两串手机号都存入手机中‘奇葩’那一栏,拨出了‘20’那个号。   她讨厌拐弯抹角,早利索早完事,要知道她的性格一直是说一不二的,若有什么事让她办她答应了就一定会办,若她不想也没人逼得了她,所以他那一套放长线钓大鱼安她这儿是绝对的浪费时间,有什么事大家敞开了说,谈好了就达成协议,谈不好一拍两散,没什么好啰嗦的。 作者有话要说:     ☆、平反   “喂?”从声音听上去对方的心情似乎还很好。“我是箬竹雅然,你是风间浮华……20没错吧。”真是个好代号,这种略带喜感的叫法让人不敢恭维。   ‘20’笑了,“怎么,刚翻到这串手机号就迫不及待打过来确认什么了么?你的淡定似乎仅止于此?还是……我低估了女人的好奇心……”说着低头品了一口红酒,小日子那叫一个滋润。   雅然只问出了一句话,立刻打破了对方的好心情“你还想回去么,你们原来的世界?”毕竟在这里生活了那么长时间,说没有感情说还没有适应,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沉吟半晌“我们注定适应不了这里的,再在这里待下去,16岁的另一个我很快就会承受不住来自这个世界的我的磁场压力,继而消失,或者……消失的会是我,不过按照他最近的健康状况来看,不容乐观。我们二人,注定只能留一个,但是如果能回去情况便会大有好转……”说到这里,他似乎在犹豫什么。   “算了,既然如此我便都与你说了,如果想要回去我们二人的灵魂便必须合二为一,这个世界上的风间浮华也会彻底消失回到过去真正属于我们的地方,而关于我们的记忆,也会伴随着时间一点点淡化,例如……‘16’的姐姐们会渐渐忘了他,而那些被我算过未来的人也会渐渐忘了我。”   “那么……这个媒介其实是我对么?”雅然大胆地假设着,因为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他们接近她的理由。   除此之外,她不认为自己有任何值得接近的价值。   ‘20’轻笑出声“该说你直觉敏锐还是机敏过人?你猜的不错,你便是让我们回到过去的唯一媒介。”顿了顿,继续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不过……对你而言要承担一定的风险。你也有可能在这个过程中有机缘回到你真正存在的那个世界,亦或者平安无事地回来,再或者……永远,消失。”   “当然,消失的可能性并不太大,而是否愿意帮我们也是要出于你个人意愿我们谁都强迫不得,你若考虑好了就给我打电话,随时恭候。”似乎是意识到了雅然的沉默,他又给她吃了一剂定心丸,却让雅然更为动摇了,帮?或者不帮?   这里面存在的风险她赌不起,而如果经历过这些,无论她是留在这里还是回到现实世界都会令她感到遗憾,更何况,不论怎么说她都还是有消失的可能,从哪个角度想,这个事儿对她来说都是有弊无利。   若是从前的铁腕经纪人,连半秒钟的考虑时间都不需考虑,她当然会直接拒绝,这种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她是决计不会干的,但是……自从接触了这些热血的少年之后,她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变软了许多,尤其实在对方非自己的不可的情况下,她更加不忍心拒绝了。   越来越不像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   理了理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雅然打车回了自己租的小房子,想暂时隔绝这尘世的喧嚣,一个人静一静,她想……自己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也要,自己替自己做一个决定。   ……   再次拨通了那串号码。“没想到你的反应时间这么快,还是……你从一开始就铁了心想拒绝?”‘20’摸着妹妹的发丝,心里还是在紧张雅然会作何决定,这么快的考虑时间,让他不由得担心起来她是急着想要拒绝,他倒是无所谓,但是……他的妹妹,她还小,她的身体适应不了这个世界强大的压迫力,而就算她适应了,他也有风险会消失,这样便也没人照顾她了,不论如何,他的妹妹不能有事!   “与你所想正好相反,至于怎么帮你们,什么时间帮你们,能不能容我一段时间,我处理完该处理的事之后,自然再去找你们,可好?”雅然暗笑他的神经兮兮,也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20’松了一口气,他们的事倒是不那么急,一时半会真没什么,只要不是三年五载他都等得起“真的很感谢你会做出这个决定,不论如何,谢谢你。”千言万语都显得苍白无力,但他唯有表示感谢,欣慰地捋了捋妹妹的发丝,真的,谢谢你,箬竹雅然。   至于她要处理的,便是水野那档子恶心人的事儿,不理顺好了梗在心里永远是根拔不掉的刺,心事了了她自然便可放心大胆地去着手做其他的事,即便就是告诉她百分之百会消失,她也觉得没什么可遗憾了。   ……   回不动峰,她第一件事就是跟网球部的各位道别,‘16’那边她就不打算去说什么了,反正‘20’一定会转告他的,定心丸这东西吃一颗就够了,多了不管用。   橘杏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表示着不舍,橘桔平无奈地拖着自家妹妹以防她随时扑过去扯雅然的衣服,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自家妹妹十分珍视的朋友,现如今又要离开……那妹妹岂不是又要成天跟他混在这群大男人的堆里了?大大的不妙啊。   神尾明心里纠结着如果哪天是自己离开了杏又会不会如此不舍,一边吃着飞醋,一边感叹着定是另一般差别待遇,神伤不已。   连女生的醋都吃,不得不说神尾这货也是个神仙级别的东亚小醋王。   结束了长达一个月的交换生生活,心里说不落寞是假的,已经有感情了啊,说再见就再见,难免忧心不舍。   “哥,拜托你个事儿。”箬竹雅言接到了雅然的电话好一个激动,雅然本就不是喜欢主动给别人打电话的人,再加上箬竹雅言最近忙活着别个的事一个星期总共打不了几个电话过来,二人的联系少得可怜,如今好容易她主动联系自己,箬竹雅言忙不迭应着“我老妹有什么事儿你哥一定拼命也帮你办了。”   雅然冒冷汗“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想让你帮我查查那个黑水野帖子的ID。” …… 作者有话要说:     ☆、人肉搜索   有了ID,就一定会有背景信息,人肉搜索这种东西是强大的,很快连他亲妈叫什么就都知道了,就算他是临时申请的ID,没有足够丰富的背景资料,那么也可以花钱雇黑客盗号查找他填写的必填资料,效果也是一样的。   这件事虽然表面上是在黑水野,可明里暗里也把她黑了个透心凉,不管是不是水野或者她找人干的,都十分令人发指,敢模仿合成她的字体?恶心人也是要有限度的……   箬竹雅言办事效率那是相当的,不到一个小时,已经掌握了对方的全部资料情况,她猜得没错,果然是临时申号特意黑她用的,得幸箬竹雅言自己就有黑客的本事,虽然不至于很厉害,但这点难度系数为1的他还处理的来,所谓技多不压身,总算派上了用场。   那人是立海大三年C组的,和雅然同班,名字很陌生,雅然跟她没什么交集,好像是叫……水灵澜,中国妹子。   本来想到是老乡很是欣喜,但一想到这老乡可是打着黑她的旗号来的,就怎么也欢喜不起来了。   老乡何苦为难老乡?   首先要搞清楚,她黑她的动机是什么,其次,她属于主动还是被动,再其次,她肯不肯悔改认错。   查到了她在日本的住址,雅然决定亲自登门拜访,以表诚意,还特意备了薄礼……怎么看都像是去贿赂上司想走后门的,而不是去兴师问罪。   “笃笃笃”三声脆响,终于有人给雅然开了门,操着蹩脚的日本话问道“请问您是……?”这位看上去似乎是那妹子的母亲,雅然打量过后嫣然用中文回道“阿姨您好,我叫箬竹雅然是灵澜的同学,今天特意找她一起温习功课的,来得匆忙没来得及提前通知,贸然打扰给您带了份薄礼,阿姨可千万别怪罪我此次唐突。”   一听是中国话,而且雅然还这么懂礼貌,她立刻生出亲近之感,忙将雅然往屋里迎着“你看看,既然是澜澜的同学哪还得这么客气!?澜澜这孩子,以前还从没跟我说过她有这么乖巧可人的朋友,有你这么好的朋友她真该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对了……雅然也是中国人么?”   雅然很适应于她的热情,回以微笑“算是半个中国人吧。”这样的回答总不会错,至于她怎么理解,就是她的事儿了,果然,她以为雅然是中日混血,直叹她聪明在日本长大中文还能说得这么好,雅然不多说别的,只微笑。   “雅然吃饭了么?阿姨给你做地道的中国菜吃,好不好?”太过热情倒是让人吃不消了……雅然通过简短的交流已经大体了解了水灵澜的生长环境,她的父亲倒是没见着,母亲可是大方热情的很,家庭条件状况看上去也是不错,总不至于是为了钱做那种事。   暗忖半晌,雅然回道“不了阿姨,我回去晚了爸妈该着急了,我先去楼上找灵澜,讨论几道题就走,改天早些来再尝阿姨的手艺。”   说到这里她见水灵澜的妈妈一脸的恍然“你看看我,跟你聊起来倒忘了叫那丫头下来陪你。”边说着边朝楼上喊道“澜澜,快下来,你朋友来找你了。”对于热亲过度的水灵澜的妈妈,雅然是彻底无语,忙止住她继续喊的意图“不用了阿姨,我上去就好。”   说着脱了鞋子顺着楼梯赶紧走了上去,生怕迟一秒就被阿姨再拖下来聊个没完没了。   房门上挂着‘水灵澜’的门牌字眼,使得雅然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房间,这时刚巧水灵澜循着刚才自家老妈的声音也开了门,嘴里嘟囔着“谁来了?我今天没约同学啊……”看着眼前的雅然,却是完全愣住了。   “方便进去么?”雅然笑看着她愕然的反应,似乎,死也想不到是她会找到这儿吧?   水灵澜让开了一条路让雅然进去了,然后关上并在里面反锁了房门。   皱着眉目“没想到你会过来,……是因为那件事吧?”水灵澜言辞之间并无遮掩之意,甚至可以说直言得令雅然也是一阵讶异。   “没错,我看水同学也不是一个会莫名做这种事的人,能告诉我理由么?”雅然觉得这一趟简直来得太值了,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配合,那也可以稍微原谅一下她之前的行为了。   她翻了个白眼“真是麻烦,其实不是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我也不是那种平白受了冤枉也能忍气吞声的人,是水野那天突然问了我一些莫名其妙的背景问题,都是贴吧必填的东西,然后你们就看见了那个ID发出来的帖子,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是借了我的名义,就是纯粹闲得无聊想知道是谁发帖,我哥有几个朋友刚好研究计算机,就帮我潜入她那台电脑查背景,没想到查到最后居然查回我自己这儿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可以。”   说了半天,她觉得口渴,径自拿起桌上的那杯温水“咕咚咕咚”连灌了好几口水才继续道“虽然我不了解水野做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是为了什么,但是我本着估计没几个人那么闲会查到我身上的旁观者原则,一直不打算插手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但没想到你这个定时炸弹还是找上门来了,我觉得是我闲人的日子过到头了,需要我配合什么你说就是了,这事一天不解决我就一天过不上安生日子。”   雅然等的就是这一句话,勾唇愉快地伸出了右手“十分感谢你的配合。所以我有一个秘密只跟你一个人说,其实我也是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   “怪不得中国普通话说的比我还标准,你不知道我刚为这个还自卑了好一阵,不过……你怎么可能不是日本人!?”边伸出自己的右手边疑惑地看着雅然询问。   这个倒是让她答不上话了,只尴尬讪笑“等你帮完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弄得水灵澜妹子直撇嘴,这一番下来让雅然无比的欣慰,得知自己的老乡还是正义的,还是在帮自己的,她觉得整个天都亮了【本来大白天也是亮的……】   十分愉快地走出了水灵澜家,盘算了好一阵,人证到手,但是物证比较麻烦,首先他们都觉得水野没有动机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可谁也都想不到水野竟可能为了黑雅然不惜弄得鱼死网破也要把她恶心着,真是大愚弱智。   按理这事已经过了一个月,可是当雅然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被平息掉,贴吧吧主看那帖子很火竟将那帖子置顶了,足足一个月都没平掉这件事,雅然不由得一阵欣喜,毕竟若是平息了她也没处诉苦是自己吃了哑巴亏,虽然也没有人说她的不是,反倒都是在骂水野,可网球部那边毕竟得交代上这事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全是水野自编自导自演,也省的那群少年觉得水野委屈,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里外不是人。   最重要的是,告诉幸村,她没做过任何这般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兄妹那点事儿   不过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当初水野会接近自己的目的是为何,先是假装同性恋,又是套近乎企图成她朋友,做这一切的目的只为了幸村?   她倒不觉的以水野的性格会喜欢上幸村,或者是她猜错了也不一定。   但是这般费尽心思只为了恶心自己让她不由得觉得真是不值啊不值。   从手机里‘路人’那一栏翻出了水野苍空的电话,真的是很久没联系他了,也是时候……聊聊了。   “喂?雅然?”对方非常诧异这个时候雅然会打电话给他,显然也是存了她的号,竟也叫得上名,“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什么事么?”不得不说水野苍空接到雅然的电话不只有差异,还有欣喜,毕竟自从自己偏袒过结衣之后,他和雅然就渐渐疏远了,直到她成了不动峰的交换生,他们也再没联系过。   雅然自是听得出电话那头他语气中带的欣喜,却也无视了,毕竟她和他妹妹不对盘啊,他没理由会帮自己,与其到最后失望,不如尽早撇清关系“水野君,方便出来吃个饭么?……”   ……   水野苍空来到了约定地点的门口,心里还盘桓着雅然的那声‘水野君’,如此生疏,但他真想再听她叫一声‘哥哥’……   “请坐。”不假辞色地让水野苍空坐到了自己的对面,雅然始终保持着淡然和生疏。水野苍空却一阵难受“非要这样么?”   他会偏袒自家妹妹也并没什么不对,更何况他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纵容而已,而雅然却不知道逼迫幸村和水野结衣交往可是他做的。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雅然终于将自己那个大胆的猜测说出了口“你妹妹对你的感情,莫非你真的不知并且还打算无视?还是……你在装傻?”没错,她早觉得不对劲,回忆起来以前每次在她叫水野苍空‘哥哥’的时候水野结衣都会十分不高兴,当时她没在意,回想起来却是有很大问题,而且,从水野结衣做的各种事情和她的性格分析,她不像是会喜欢幸村那种类型的人,反倒是……喜欢水野苍空的几率更大。   但这么一来就更说不通了,她喜欢水野苍空关她箬竹雅然什么事儿?顶多她就是叫她哥哥一声‘哥哥’罢了,也没打算真的跟她抢,干的亲还是亲生的妹妹亲,她想水野苍空早就明确给了他们答案,她这又是何必还抢了幸村想刺激她?   可惜她打错了算盘,若是以前的雅然定然十分介意,但是如今她发现自己对幸村的念想彻底断了,根本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水野结衣的算盘可是彻底算错了帐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然,也不排除她的猜测是错误的可能。   但是凭她的分析能力和判断能力,八、九不离十也就是这样了。   水野苍空一阵怔愣,这件被刻意掩埋了那么长时间的事,居然被雅然一句话戳破了窗户纸,让他很不自在,也十分尴尬,他当然是知道的,可是那是他妹妹,他又能如何呢?   结衣做了很多打击雅然的事情,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也要离间雅然和网球部之间的关系,这点让他看在眼里却也心疼不已,傻妹妹这又是何必?连他也不知道,水野结衣这么执着于打击雅然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根本就不构成理由好么?他又没说自己喜欢雅然,何况只是认了她当干妹妹,很多事情,真心理解不了啊。   看水野苍空一脸吃了屎一样的表情,雅然估计自己是猜对了,真是胃疼不已,这算什么?奇葩妹妹的兄长养成计划?拜托能别拖上她么?关她什么事?   更何况……当初在她认识水野苍空,认他当了哥哥之前,是水野结衣自己找上门来刻意创造机会让自己和他们认识的,那么……结仇一定在更早,也就是,原身体一定在之前认识他们,并且做了让水野结衣十分原谅不了的穷凶恶极的大事。   “请问,我们以前……认识?”雅然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个问题,水野结衣那个奇葩的大脑不能用常人的去理解,说不定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是水野结衣自己看她不顺眼非要凑过来找不自在的也未尝不是不可能。   水野苍空努力努力地回忆了一遍,幸好他的记忆力是真的很好,他还依稀记得……“原来我们以前真的认识!?我们五岁那年大概是见过的,好像还一起玩过一阵,那时候我和结衣都在日本还没去法国,其余的,我也忘了。”   很好,原来如此,果真是之前产生过过节纠纷,不过五岁的事她也要记仇到现在?甚至连那个小娃娃时期的事也要挑出来找不痛快!?真是够了……   心眼小也是有限度的,不带这么玩的。   “虽然很冒昧,不过也是为了您的妹妹好,尽早结束闹剧也是尽早帮您的妹妹脱离苦海,您能否出面证明些什么……让您帮我反倒是显得不太合情理了,可是,也是为了上述说的,您可否慎重考虑?”水野苍空出马可是人证物证都抵了,有什么比直系亲属招出自家妹妹的信息更加让人信服了么?   水野苍空一边纠结于雅然的刻意疏远,如果拒绝了只怕是会更加疏远了,但是……答应了,自家妹妹必然更加怨恨丛生,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妹妹这一番作为是完全的没必要,继续下去也是浪费所有人的时间,要终止,也是必须的。   但终止的方式肯定是最重要的,需要深思熟虑。   “这件事,能容我跟结衣先谈谈么?毕竟如果贸然做什么,只会引起她更加抵触的情绪,效果也不见得会好。”他说的有道理,不过他那是站在水野结衣的角度在为她考虑,那么谁替自己考虑?到最后水野结衣好了,欢欢喜喜和哥哥团聚一堂,那她箬竹雅然活该倒了霉就是了?   想到这里,雅然的脸色一暗“你们兄妹之间的事我管不了,只一句话,你能不能帮我出面作证,至于你怎么跟水野结衣解释个中缘由,那是你的事。”   水野苍空咬了咬牙,也知道不能再这么纵容妹妹下去了,狠着心点了点头,结衣那边……他会好好跟她谈一谈的。   雅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想多呆一秒钟在这个空间了,于是点头示意提包不作任何留恋地走了出去。   万事俱备,只等明天好戏开场……   ……   “结衣,哥哥想跟你说个事儿。”水野苍空万般无奈地推开水野结衣的房门,坐在一旁等着她的回应。水野结衣很讶异自家兄长突然地不对劲,心里有不好的预感生了出来“怎么?”   “我对雅然……没有任何别的心思,事到如今她连我的干妹妹也不算了,你又何必为了针对她连自己的幸福也葬送进去?哥哥知道你根本不喜欢幸村,即便他很优秀,也配得上你,但是,如果你难过了,哥哥会心疼……”   不得不说,水野苍空几句话就转移了问题的重心,本来就是为了劝阻她不必浪费时间针对雅然,但话锋一转便成了是心疼结衣,这样的表达方式,或许她会更容易接受,也不会引起她的抵触情绪。   果然……水野结衣眼中含着泪花,缓缓地抱住了水野苍空“哥,我也不想的,我也很难受,可是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一想起当初你对她有过好感我就……”   听到这里,水野苍空觉得一阵不对劲,什么跟什么?“我什么时候对她有过好感?”水野结衣也顾不上哭了,只抬起头“你忘了?当初……当初你看她的眼神都跟看别人不一样,对她也比对我好……”   “那也不代表我喜欢她啊!之所以待你们不同当然是因为你是我亲妹妹,我心疼你对你也更为苛责严厉一点,她只是邻家的一个玩伴,自然要多照顾她。”水野苍空听了结衣的话直接想剖腹自尽,这都什么理论?于是忙不迭解释。   听到这番话,水野结衣彻底放下了心里那道过不去还一直折磨自己的砍,“那我这么任性……你会不会讨厌我?”   “傻丫头,怎么可能?”终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对了,明天,你能不能去找雅然道个歉,顺便澄清这件事,毕竟我们给人家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恋兄癖……23333   ☆、等她   时间到了,雅然带着水灵澜找到了久违的立海大网球部,在门口张望了好一番也不见水野结衣的踪影,心说该不会是水野苍空预防针打过了反倒提醒她今天不来吧?   事实证明雅然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她们前脚在这等了十分钟,水野结衣和她哥哥水野苍空后脚就到了,并且都是一脸的歉意。   雅然清了清嗓子,引来了网球部的注意,她刚要开口说话,不料却被水野结衣抢了白“抱歉。”说着她便是一鞠躬,“是我的任性给各位带来了很多麻烦,至于网上那个帖子,是我自黑,和雅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ID也是我借了水灵澜同学的信息资料填写申请的,和她也没有任何关系,都是我太任性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抱歉。”   雅然和她的小伙伴们完全惊呆了,这是……什么戏码?   水野苍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家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请你原谅她。”说着,也是一鞠躬。   合着……这兄妹二人来拜堂来了?   算了,既然对方提前澄清了,雅然不好揪着不放,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水灵澜兴趣缺缺地撇着嘴“还麻烦我跑了一趟,完全用不到我的好么!?”   幸村神色微变,竟真的是她,亏得自己当时对她那么愧疚,甚至辜负了雅然的心,连自己的真心也被灰尘埋没,雅然还会接受自己么?   “我第二个想道歉的人,是幸村。”说着水野结衣换了一个方向对着他又是一鞠躬“因为我的任性拆散了你和雅然,是我不好,请求你的原谅。”   幸村只笑了笑,道“那么,我们分手可好?”闹剧结束了,当然该说再见,何况,这也是表达,他原谅她了。   水野结衣忙不迭点头,巴不得他先提出分手,自己又不是真的喜欢这个腹黑大神,真的惹不起。   真田扶了扶棒球帽,“那么……我代表立海大网球部,正式邀请箬竹雅然回来!”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弯下了自己的腰和独属少年们高傲的头颅,只为了挽回自己的朋友、并肩作战的战友,带给他们温暖和安心的箬竹雅然。   雅然含笑却并没有应下,这真的就是完美结局了么?万一自己在帮助风间浮华的过程中,消失了怎么办、回不来了怎么办……她拿什么来回复这些少年,她最珍视的朋友们。   众人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都不禁抬头想看雅然是什么反应,一个个紧张到不行,幸村更是忧心忡忡生怕她不愿意回来“雅然,你不肯原谅我们?”   “不,不是因为这个……我还有一个顾虑,等解除了那个,我会给大家一个完美的答复,相信我。”   在她说的过程中,幸村拿出了那个本子,……她的日记本,里面一页页是她撕掉的却被粘好的幸村的照片,甚至后面还添上了好多人的合照,仁王的独照、文太的独照、切原的独照……这一切无不昭示着,他们在等她回来,一直都是。   强忍着泪水,雅然保证,她在这一世收获的感动,是上一世的数不胜数的倍数。 作者有话要说:     ☆、李笑颜   “那么请问,我该怎么帮你们?”面对着两个风间浮华,雅然觉得有点头大,好在比较好区分他们的年龄,‘20’手边还牵着他妹妹,那更好辨认了。   ‘16’没有答话,只是沉默,看上去……他并没有那么想回去,或许,他是舍不得这里带他这般好的姐姐吧,相作对比,‘20’就显得积极很多“一会儿我们四人会同时出现在一个异次时空,你只要集中意念将咒语完整的念下来便不会消失,而我要和小浮华元神想通,这个需要时间,这段空荡里你不能想任何其余的事情,只是重复念咒,但是……等你醒来的时候,可能未必就是二次时空了,很可能你会出现在三次元现实世界的医院里。”   话必须提前说清,否则,很麻烦。   雅然咬着唇,点了点头,示意她准备好了,至于那个咒语,不知是用了什么方式,‘20’早就传到了她的脑海中,只要她闭上眸集中精力照着念即可。   时间是日本东京时间,12:30,在神奈川,两个风间浮华,一个小女孩,和箬竹雅然,在同一时间像水蒸气一样消失了,没人看到,也不会有人知道……因为在这段时间内,时间暂停,所有人的记忆暂时封存。   雅然闭眸专心地念着咒语,‘16’和‘20’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很多的汗,看起来……元神想通的过程并不顺利,因为16的抵触让这段过程变得格外漫长,风间浮华的妹妹紧紧地握着哥哥的手,她很担心……   就在这期间,雅然差点坚持不住想到别处,却强行抑制住那股难受的在体内逃窜的热流,直到两个小时以后,她终于昏睡过去……而两个风间浮华也成功合为一体,带着妹妹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世界。   时间恢复了流动,依旧是从东京时间12:30开始……却没人知道雅然去了何处。   ……   “你再不醒,金牌经纪人就该易主了。”……真啰嗦,易主就易主,有什么了不起,别吵了好么,让她睡一觉能怎样,这些天折腾得她都要累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等她醒来发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自己一个人,似乎这是医院里的特别间,很隐蔽,房间很大,只有她一个人,设备也很全,让她连买房子的心都没有了,只想把这当家住着。   这个是原来的世界了吧,终究还是离开了那个二次元世界。   DVD里存着一张碟片,似乎是谁留下来的好像还没看完,发着热。   反正也无聊,看看碟也好。恐怕雅然是第一个在医院醒来第一件事不按铃找医生反而悠然自得放碟片给自己看的人了。   不,现在该说是,李笑颜了。   一打开,一个个熟悉到不行的身影全部接踵而至,网球王子?肯定又是罗莉那丫头……现在再看到这些的自己又是什么样的心情了呢,很复杂,说不清楚呀。   呐,少年们,你们在那边还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曾有那么一位少女   电视里面的少年们全部盯着那一颗小黄球,认真到不行的样子真的和她以前认识的他们完全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唯一变了的——她从原来看他们比赛的现场,挪到了现在的电视机前。   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堵上了心口,现在的一切的一切都失而复得,笑颜的好人缘,笑颜的稳定收入,笑颜的金牌经纪人地位,全部都回来了,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   因为啊……她丢了朋友,很多朋友。   换下了病号服,自己的衣物都放在手边,提包也是,是时候出院了,重新拾起李笑颜的生活。   关掉了DVD和电视机屏幕,她在想似乎需要找医生来看一看身体是否还抱恙?应该不用了吧,自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的样子,何况病服也脱下来了,不告而别……平白惹得人着急,也不太好。   那就先给罗莉打个电话好了,让她帮自己把病房退了,本想从提包里翻出手机,却不曾想,手机边上却是那张熟悉到不行的海报,而海报的边上,又是那本日记本,又一次翻开了它,一页一页的……   最后一页,是立海大全体正选每个人的签名+我们等你回来!   双手轻轻抚上页面……“幸村精市,真田玄一郎,柳莲二,柳生比吕士,仁王雅治,丸井文太,切原赤也,胡狼桑原……”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往下坠,似乎再也找不到它的方向。   猛然间,笑颜被桌角撞到的头部的伤口一痛,整个人都像是轻飘飘地浮起来了一样,然后,直至透明。   ……   现在,李笑颜真的只剩下了一缕孤魂,连箬竹雅然那个身体媒介都没有了,虽然她又来到了这个少年们所在的二次元世界,可是,没人能看到她了。   而最可怕的……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箬竹雅然正逐渐淡出人们的记忆,他们……都忘记她了。   只是不经意间会从嘴角流露出‘箬竹雅然’的名字,但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要是雅然还在就好了,她一定会给我们做好多好吃的。”丸井文太抱着球拍不自觉间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因为他饿了。可是……   切原赤也用看白痴的眼光扫了他一眼“谁是雅然?学长你疯了还是傻了?还是那是你梦里的幻想对象!?”说着不可思议地转过头大喊了一句“丸井前辈思春了!弱智儿童也有春天啊!”   不期然的,真田的铁拳砸了下来“太闲了就再去做三百个挥拍,实在无聊,切原你的英语单词背过了么。”……   场内欢笑声一片,唯独丸井砸了砸自己的脑袋,怎么又忘了……“雅然是谁?”   从他身旁经过的幸村瞬间愣住了身形,雅然……好熟悉的名字,自己的梦里总会出现一个她,总是对着他笑,笑的很暖很暖,她说她叫,箬竹雅然。   每当他想要伸手去触碰她,她就又会像一团雾一样散去,不留一丝痕迹,唯独那抹笑声,久久挥散不去。   她还说她叫李笑颜呐……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突兀……不过明天就完结辣……舍不得QAQ九点准时大结局QAQ另……明天大魔生日,求各种评论QAQ   ☆、【终章】追求她   这时,仁王望着天际,似乎看到了一抹透明的身影,很熟悉很熟悉,不是轮廓熟悉,而是,感觉。   似曾相识,仿佛那就是他曾经最在意的人一般,不过,同时也让他感到陌生,为什么天际会有一抹透明的人形飘忽不定?   莫非……大白天见鬼了!?   刚想到此处,那抹人影开始渐渐有了颜色,颜色越来越深,直到……她掉了下来。   没错,就是笑颜从半空坠、落,然后,砸到了仁王手里,他正抱着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的笑颜。   所以,箬竹雅然消失了,但是,这个世界多出了一个李笑颜。   “阿姨,我也知道我们网球部的美少年们一个个都很有魅力,尤其以我为首,但您也不需要用这种特别的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吧?”还是和从前一样骚包啊仁王骚年。   不过什么?……“阿姨!?臭小子我看上去有那么老么!?你敢再叫一遍我打断你的腿!”不复以往的淡然,果然女人还是在意自己的年龄啊。   其实雅然保养得很好,并没有显老,而且,在她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平白被减掉了十二岁的年龄,也就是说目前她也就十八岁。   但之所以仁王管她叫阿姨,因为……她胸前挂着一个工作牌,年龄那一栏……三十岁!   “这位菇凉,你的出场方式真是惊呆了我和我的小伙伴们,你这是……特别的示爱?”   笑颜淡淡地笑了,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觉得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从前就有这样一个少女,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微笑,就给了他们通身的力量和鼓舞。   “怎么,连你们的社团经理都忘了?那还了得。”笑颜的嘴边轻轻地飘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莫名其妙,他们社团从来没有设立过社团经理这个职位,一直都是部长幸村精市和副部长真田玄一郎二人包办的,更何况这个不明身份的少女,他们从未见过,即便感觉真的很熟悉。   不过有些事就是那么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真的莫名就进了立海大,莫名的还是在三年C组,莫名的坐在幸村旁边,莫名的……成了网球部的经理。   似乎,一切又本该是这样,自然得让人挑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也莫名的,幸村和仁王总是为了她争风吃醋,丸井总是喜欢缠着她要蛋糕吃,切原总是边与她斗嘴边悄悄红了脸,真田黑着脸攥紧铁拳随时准备给切原一击,柳生只无奈地觉得自己的搭档太过丢人只想装作不认识他,胡狼依旧被当成人肉背景无视掉,柳依旧低头翻新着自己的那些个资料,虽然很奇怪的是他发现自己的资料似乎少了两三页,其实都是从前箬竹雅然的,而他也并没有在意,因为又有新的资料添了进来……   李笑颜,女,18,中国国籍,其余,有待观察……   黑百合的笑容真是久违了,“笑颜不介意今天放学和我去一趟大超市采购网球部的必需品吧?”仁王不甘示弱“怎么,笑颜你忘了今天是要和我去挑新的护腕了?你可答应我的……”   幸村笑着看自己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真田,试图让他出面说点什么,吵吵闹闹的一天又过来了。   少年们真是精力充沛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此时三年C组指的是高中了,少年们早已不是初中~然后虽然很不舍,但是还是完结了……之所以选在今天,因为今天是大魔生日嗷嗷~好舍不得你们QAQ亲们不要忘记魔啊~ 完结感言   真的很感谢一直陪着我坚持到现在的亲们,承蒙不弃,大魔真的很感动,很欣慰,写小说的过程有时候是枯燥的,孤独的,但是每天打开网页第一件事最期待的便也是有没有亲们的留言,看到一条,心里溢出的就是满满的感动和轻松,是你们给了我动力,是你们给了我希望,是你们的不放弃让一向没有耐心的我一路走到了现在。      这道别是为了整装待发从而以后有更好的更平坦的发展空间,亲们一定会理解我的!大魔别的自信没有,但是自认大魔的读者都是最好的读者!      期间也有很多一直潜水的亲,相信你们并不是不爱大魔,不爱大魔的小说,所以依旧要感激你们陪着我,陪着这部小说,也要感谢你们爱我,爱这部小说【众人:谁爱你了?你起开!      你们是我的家人,这一片天地为你们而留。      也许过段时间亲们就会忘记这部小说,忘记小魔,但希望能有那么一瞬间,亲们回想起这段经历时,心中会划过一道温暖,会不后悔曾经看过、喜欢过这部小说,匆忙完结或许会让很多亲接受不了,但是我觉得这已然就是最好的结局,青春的盛宴并没有完结,故事也永远不会有终点,所以,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亲们只要知道,我爱你们,我爱我的每一个读者,哪怕曾对这文有过非议的、不看好的读者,大魔不求在亲们心里留下什么深刻印象,只求,大魔或者这部文,曾给你们带去过温暖。      你们是我的家人,永远都是。      大魔一直都希望自己能拥有雅然的大气温婉,遇事镇定不惊,但却也一直都做不到这一点,常常的无厘头也被亲们所包容,你们是在用怎样的胸怀等待着我?是在用怎样的耐心看着我一步步成长到现在?      千言万语,只二字感谢。      大魔的读者永远都是最善解人意的,大魔一路走到现在没有发现任何一个黑粉,而我有什么委屈亲们也一定会站出来为我抱不平,这就是我最幸福的一点了,还有什么别的所求呢?      千言万语,只化作三字,爱你们。      我最常发的回复就是‘么么哒’,因为不知该再用什么来表达我内心深处的感谢,这就是我对你们的感谢,我对你们诉不尽的珍视。      呐,请你们记住雅然,记住笑颜,记住大魔。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